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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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其实有点像葫芦,外面的山洞有点小却很高,绕过中间的石壁,后面就会出现比前面大上两倍的洞窟,漆黑一片,只有上面人力凿出的洞窟有细微的光亮,这是孩子们冬天储存食物的地方。

    两只野鸡生死不知,两个足球大的脑袋上红红白白的,分不清是血还是脑浆,何瑟将两只鸡推在一起,之后便出去。

    一出去,她就看见一圈孩子围在纤维堆旁边,有那细心的从外面搬来石头,放在纤维堆前面,挡住从洞外吹进来的风。

    还有几个好奇心重的小孩子蹲在那里,有点拘束,不过看见纤维被风吹乱的时候还是会伸出黑黑的小爪子摁住白毛毛,抿抿嘴,就这么蹲着了。

    蛮看见何瑟出来,神情看上去有点无奈:“这几个非要等你出来。”

    他想赶却败在几个小孩子眼睛里。

    总不能把这几个小崽子扔出山洞吧,白天的时候还可以,晚上他们非死不可。

    “野,你拿白毛树干什么啊。”小黑爪摁住纤维的小崽子看见何瑟出来,眼睛亮了一下,她很喜欢经常带他们出去的何瑟,经常缠着她和荒,所以比较自来熟。

    何瑟说道:“准备做蛇窝。”

    小崽子往旁边挪了挪,留出个空位,伸出小爪子拍了拍空位,眼睛乌溜溜的盯着何瑟,悄悄地问了句:“祖兽不是回蛇池过冬吗?”

    何瑟往那个空位上一坐,听见小丫头的问话,十分平淡地说了一句:“今年比往年要冷。”

    祖兽们就算回到蛇池也会死。

    当然何瑟没把这句话说出来,也不是说害怕自己猜测错了,导致危言耸听,只会觉得没必要和这几个小娃娃说这些。

    冬天本来就已经难熬了,何苦再拖几个小的。

    “哦。”似懂非懂的声音。

    何瑟抬起头看了眼山洞旁边的两个熊孩子,目光沉默的盯了他们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直觉突然灵了还是承受不住目光中默默地威胁,不约而同地主动上前一步。

    “姐。”荒来到何瑟身后。

    “我帮你一起做蛇窝吧。”蛮同样也过来,他将挡着路的小崽子拎起来,不顾后者憋屈的脸,轻轻的将后者放在同伴旁边,推了推:“你也去干活吧。”

    何瑟目送小崽们离开,看见他们往石壁后面走,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摆弄手底下的白毛堆。

    山洞里昏昏暗暗的像是迷雾遮住了眼睛,只有头顶石壁上有微微的银光,也不知道那石壁是什么做的,光滑的壁面枝枝蔓蔓,花枝招展一般的银丝,何瑟就是凭借这点光亮编窝的。

    说来也巧,那白毛树上的白毛撸下来的时候吗,摸在手里还带着微微的湿意,等到这会儿,差不多已经被风吹干了,等何瑟摸在手中的时候有点像篾子,光滑有韧性却一看就很结实。

    何瑟坐在了树叶上,扯过面前的白毛就开始慢慢撕成一条条的差不多宽的长条,慢慢编,那篾片一开始有些晦涩,大概是刚刚熟悉,等编到差不多手臂长的时候,手指轻巧的如同花间的蝴蝶在篾片条之间飞舞,看的在一旁的荒和蛮是眼花缭乱。

    荒还好,在他的意识里他姐什么都能干,所以十分自在的盘腿坐在何瑟旁边,扯过前面的白毛,撕成一条条,看见何瑟缺了,就递过去一条,一个编一个递,相处的倒是很好。

    蛮就不行了,他漆黑发亮的瞳仁直愣愣的盯着上下飞舞的篾片,怎么都想不懂这人怎么这么灵活,手指翻飞间,一个好看整齐的面就完成了。

    私底下手指动来动去,却没有个章程,蛮干脆也学着何瑟坐在了树叶上,从荒面前的篾片条堆里拿了几根,回忆何瑟一开始开的头,就慢慢的开始编了起来,他的手相比较起来比何瑟的收要大上很多,却一样的粗糙。

    小心翼翼的样子给人笨手笨脚的感觉。

    何瑟开始编其他两面的上半部分,随着她的动作一个蛇窝雏形差不多显露出来了,看上去就像个放大版的椰子壳,差不多有两个何瑟大小,整齐的雪白篾片编在一起,上面丝络花纹也很清爽,只在正面靠近地面的地方留了个脸盆大的出口,供怕冷的祖兽出行。

    何瑟将编好的蛇窝放在手里端详了半天,看看哪里有凹进去的地方把它捏圆了,想了想,站起身,往石壁后面走去。

    蛮看见了,问;“你去哪里?”

    荒看了眼,拽住准备上前的蛮,低声说道;“我姐有事,你别上去了。”

    蛮不动了,他倒是可以将拉在自己兽皮上的手给弄下去,不过荒那个小屁孩不是吃素的,等他姐回来一准告状,何瑟他是见识过了,力量几乎比觉醒战士还强。

    又过了一会儿,何瑟抱着快要比她人高的野鸡毛堆出来,身后跟着一连串的萝卜头,还没人腰高,跌跌撞撞的抱着野鸡毛就出来了。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山娘做了个伟大的决定。

    尝试和终生死敌胡萝卜握手言和。

    ……

    然后把手剁了。

    呸呸!真难吃!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这种邪恶的植物握手言和?

    感觉智障一样。

    这个时候月亮差不多已经剩下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周围已经不少悉悉索索的声音,孩子们看了看天色,陆陆续续的往山洞里过去。

    一进门就被两坨肉山遮住了视线,何瑟抿了抿嘴,在孩子们的注视下拖着两只野鸡往山洞的内部走去。

    荒闻言,感觉肚子差不多饱的时候,也放下手中的兽肉,踮起脚,从旁边的高大植物摘下两片宽大叶子,递给何瑟一片,一片包住剩下的兽肉,放进胸前的兽皮袋。

    何瑟接过叶子,有学有样的包住了兽肉,准备等明天吃。

    “野,我想问问蛇窝的事情。”旁边的大孩子们大多和姐弟俩一个动作,只吃差不多饱腹的俩,冬天快要来了,大家都要做足准备过冬,蛮收拾完,站起身来到何瑟面前,低低地问了一句。

    何瑟说;“我以为你会在我们全部进入山洞的时候再问。”

    蛮摇了摇头:”我没那么笨,巢会只剩下三天了,等会儿月亮就会被黑云掩盖,你肯定不会多说关于蛇窝的事情,白天你还可以用其他借口,你宁愿不去捕猎也要过去采摘,如果不是十分肯定,我想你以你的性子,不会冒这个风险。”

    孤儿洞其实是个缩小版的弱肉强食,蛮能够一路爬上来凭借别的不止是武力。

    “怎么不和他们在一起?”何瑟走到树底下,接过荒手中的肉串,看着在火堆旁边聚在一起的孩子们,问了一句。

    荒摇了摇头;“不想去。”

    那些聚在一起的孩子往往父母都是上个冬季死去的孤儿,聚在一起是安全感不足,像是他们这类经历过冬天的大孩子则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自然而然也就不需要聚众取暖了。

    他有种直觉对方的做法是正确的。

    蛮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天生的感觉让他总是能够规避很多危险,况且石洞里的孩子这么多,只有野才和那些觉醒战士搭上关系,让他们这些孤儿勉强能够得到凶兽肉。

    以往不是没有新战士因为贪嘴导致动作变慢而死在接下来凶兽的偷袭当中。

    何瑟还有一句话没说的是。整整三季的丰衣足食让她的身体快要忘却去年冬天的残酷,为了保证存活,不会饥饿过度而死,不如现在就锻炼忍耐度。

    洞外的月光十分亮,何瑟完全可以凭借肉眼看清楚每个人兽皮裙的花纹,她往火堆旁的的荒走去,周围树叶影影绰绰,一股子土腥气夹杂着淡淡的花香,荒就这么站在树底下,手里拿着两根串好的肉。

    其他孩子手里也是一人一串,凶兽肉不比野兽肉,没有觉醒的孩子们往往只要吃上一些就饱了。

    即使内心的冲动如同潮水一般冲击着脑海中那根线,何瑟也只是抿着嘴吃了几口,感觉到肚子不再饿,勉强算是饱腹之后,便放下手中的肉。

    荒看了她一眼,没吱声。

    何瑟察觉到了他的眼神,解释道:”狩猎队的战士很少会吃十分饱,因为在捕猎的时候太多突发情况,往往因为吃太多导致动作一瞬间慢下来,结果大家都不想看见,不如现在早些习惯。”

    凶兽肉凑到鼻尖的时候真的香,那是种引人食欲的香气,要不是何瑟自制力可以真的会忍不住一口吞下。

    只可惜部落战士们训练也有自制力这一项。

    凶兽肉熟的那一刻,原本扑鼻的异香像是被无形的手锁起来一样,空气中闻不到一丝味道。

    然而众人早习以为常。

    何瑟赶在天黑之前,她拖着两只野鸡跑到了山洞,放在荒的纤维堆旁边,之后站起来扫视了下山洞的环境,这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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