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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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想了……

    他垂眸跟着贺兰溪走向屋外,神色自若的解释道:“他没事……”

    原来赫连盈体质特殊,那日的几处致命伤于寻常人而言最多是九死一生,可他却偏偏命硬,愣是扛下来了,虽说这也是无妄之灾……

    赫连盈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心口上、腹部上那么重的伤,两日里便在肉眼可见下痊愈,以这种速度,不过十日,他便可完全恢复如常。

    贺兰溪唏嘘不已,“赫连盈这是祖上积了什么福,赫连家一对兄妹都有这种神奇的体质……”

    一个是药炉体质,血肉可救人,一个是快速自愈的体质。

    顾青竹没有回答,稍稍冷静过后,双眸斜了眼被人松开的衣袖,脸上闪过一丝怅然,贺兰溪没注意到,只顾着打听这两日发生的事。

    二人并肩走在长廊上,檐上飘花,缓缓落到地面的水坑上。

    这两日贺兰溪顾着渡劫,而后闭关稳固修为,外头也发生了不少事,先说那一日一起困住谢无寂的几人——

    凌霄和白洛这两日老老实实地每天到摘星楼比试场报道;张丹师受人托付也一直在照看赫连盈;而陆离,自那日包扎伤口后就匆忙回了幽冥殿,之后两日没半点消息,今日才又来了第十二宫,但来时还带了刘长老。

    陆离是吃一堑长一智,身边有那么强的护卫,不带白不带,而且也唯恐顾青竹再来一回把他困杀了。

    而说到外界。

    顾青自那天贺兰溪渡劫时就来了一趟,偷偷摸摸地来了又悄悄的走了,据顾青竹说是顾青这个人莫名其妙,实则是被顾青竹的冷漠气走的。

    整个魔道上,所有人的关注点依旧还在魔道大比上。

    截止今日,魔道大比进行到了第九天,已经筛掉了五分之四的人,再过两日便是最后的决赛了。

    凌霄和张丹师至今还在比试的名单上,每隔一段时间去比试。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但在冰山一角之下,整个偌大的修真界中,每个角落都在发生着微妙的,不为人知的变化。

    与贺兰溪而言,最好的消息莫过于幽明山的暂时安全。

    封山的第六日,幽明山结界仍坚不可摧,固若金汤,很多还在观望着幽明山的修士都失去了耐心,也或许是因为魔道大比临近结束,他们终于察觉到危机感,不再针对曾为同道,而现在又龟缩不出的幽明山。

    魔道大比临近结尾,贺兰溪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够了。

    现在正魔两道关系僵硬,或许魔道大比之后就会掀起正魔之争,魔道实力如何他这次也在魔道大比亲眼见到,这只是一部分青年才俊的比试,却也是魔道众门派的一次会晤。

    可若正魔两道真要打起来,贺兰溪和顾青竹都认为这对幽明山而言是个好机会,玄冥教什么立场端看顾青竹,贺兰溪从不担忧这个。

    到客房时陆离等人都还在。

    张丹师站在床沿,之前应该在照顾赫连盈。正巧黎若送药过来,赫连盈还在喝药,双眼空洞的,有些小心翼翼的捧着药碗,但陆离却没太靠近,他和刘长老站得甚至有些远。

    陆离今天来可能是想看看赫连盈是不是真的赫连盈,故而这么防备。

    贺兰溪跟在顾青竹身后进去,看顾青竹跟他客气寒暄着,他索性走过去问:“赫连公子如何了?”

    黎若应道:“公子恢复得很好,明日就可以下床了。”

    赫连盈应该也听说过是贺兰溪和顾青竹等人阴差阳错的救了他,这次重伤也是顾青竹派黎若来帮他疗伤,他便面向贺兰溪,腼腆的道谢。

    要不是亲眼所见,贺兰溪也对顾青竹的交待半信半疑,现在见到赫连盈除了脸色有些青白,可精神还是不错的,这才深深感慨到这个人的命硬。

    “你这都到化神期了?”

    闻声贺兰溪挑眉看去,张丹师问得很小声,又一脸不甘心地说:“以前你修为可是比我低的,现在蹭蹭往上涨,这么快就碾压我了!”

    贺兰溪扬起下巴斜睨着他,“谁让你不好好修炼了。”

    “我哪里没好好修炼了?”

    张丹师嘟囔了一句,满眼羡慕嫉妒的看着贺兰溪。

    贺兰溪心底有些得意,他修炼的速度确实很快,但还是不及顾青竹。

    想到这里贺兰溪看向顾青竹,他与陆离大抵是没什么要说的,陆离今天也有些心不在焉,刘长老便打了圆场,与陆离一起同顾青竹告辞。

    来了又走,就只是看一看赫连盈?

    贺兰溪心下疑惑,细想了下,他上前喊住了陆离。

    “陆殿主。”

    陆离便回头看他,温和双眸略有几分黯然,“陆某还未恭喜贺少主进阶,贺少主实乃天赋异禀。”

    恭维的话贺兰溪也不想说,他是什么人陆离应该心里也有数,就算刘长老也在,他直接问陆离——

    “陆殿主客气,我有一事想麻烦陆殿主,不知上次谢无寂说的你们在找的那件东西,可有线索了?”

    闻言刘长老面上一沉,紧皱着眉似想说些什么,这事在他们幽冥殿看来是机密,但陆离却不紧不慢地朝他摇头,随后也是无奈叹气。

    “贺少主,实不相瞒,那东西我们实在是找不到。”

    “殿主……”刘长老似有些不解,也有意阻止陆离。

    陆离道:“贺少主不是外人,更何况我们确实什么都找不到,但也不能让温择玉先一步找到那件东西。”

    否则他们幽冥殿就会很危险。

    明白这个道理,刘长老面露不喜,是对温择玉的,纵使再不甘心,他也无法否认温择玉的实力,以及无法不去防备温择玉对幽冥殿的恨。

    顾青竹也默默看向贺兰溪,这是他不知道的事情,贺兰溪原先没有告诉他,但除了他之外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他眼底便多了几分幽怨。

    贺兰溪被看得莫名心虚,手轻轻挨近他的,借着宽广衣袖的遮掩捏了捏剑修的手心,指尖又勾着五指松开,面上一本正经地跟陆离说着话,纤细的指尖却在顾青竹手心写着字。

    “我确实也在关注这件东西,也不希望先让温择玉得了手。”

    手心上同时写着——

    我忘了说。

    所以不是故意不告诉他,也不是要瞒着他,只是忘了说。

    顾青竹想通后神色稍缓,手心又被摩擦得轻微发痒,他眼前忽然一怔,随后缓缓望向贺兰溪。

    回应他的是贺兰溪一脸无辜的笑。

    贺兰溪很快收回手,神情坦然地看着陆离和刘长老。

    陆离二人自然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只是神色都有些凝重。

    刘长老说:“公孙九留在殿中的所有东西我们都彻查过,的确什么都查不出来,他连赫连公子都关在外面,想必那东西也不会在幽冥殿里。”

    陆离赞同点头,“我们都觉得东西是在温择玉手里。”

    “温择玉?”

    贺兰溪有些吃惊。虽然他之前也有过这个猜测,但也只是保守猜测公孙九将有关那件东西的线索交给了温择玉,而温择玉也不自知。

    刘长老这个猜想也是经过多方证实的,他叹道:“五年前,公孙九最后一次带温择玉离开幽冥殿时,老夫无意中发现他身上有那件东西的气息,没成想这一走他再也没有回来过,那东西也随着他消失了,而当年与他同行的,还活着的人也只有温择玉。”

    实则幽冥殿的人也不知道公孙九频繁外出是做什么,他这人并不得人拥戴,以强权压人,故而不得人心,同样,公孙九也不会信任他们。

    陆离补充道:“但是温择玉也在找这件东西,说明公孙九没有告诉他那件东西,但如果公孙九没有把东西交给温择玉,又会交给谁呢?”

    那剩下也有两种可能。

    一,那次出去后,公孙九可能在路上掩藏了这件东西,或是将这东西交给了其他人保管,那温择玉与他形影不离,也可能会有一点线索;

    第二种可能,就是贺兰溪所想,温择玉手持那件东西却不自知。

    两种可能性都很大。

    陆离和刘长老没多待,三言两语的将关键告知贺兰溪后便走了,其实在顾青竹面前这么说,他们也是在给玄冥教人情,懂的人自然懂。

    直到二人出去后,顾青竹面上看似还是镇定的,实际却是呆怔地将背在身后的右手紧紧握住。

    怪只怪贺兰溪非要在他手心写下“我最喜欢你了”这种话……

    不过贺兰溪这个罪魁祸首使了坏就想跑,尤其是看到顾青竹那燃着灼热火光,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的热切目光时,他下意识往后退去,笑得甜腻腻的,软着声音跟他说:“我今天还有事,必须先出去一趟,顾青竹,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顾青竹还能说不好吗?他只目光幽幽望着贺兰溪,并不说话。

    贺兰溪一下子就心软了,侧首扫了眼屋中几人,索性牵着顾青竹出了房门外,温声解释道:“真的有急事,我去见见二叔,很快就回来了……也不是不能跟你同去,可是你现在是玄冥教主,很忙,你还要修炼……”

    说起修炼这茬,顾青竹眼底一沉。

    现在贺兰溪都快追上他了,二人同是化神期,他不过是根基较稳,又有破妄之眼加持,实力更强一些。

    因此,顾青竹也有些不甘心,他总是碰到瓶颈,贺兰溪的修行之道则是一向很顺畅,没准来日贺兰溪超越了他,他还拿什么保护人家?

    贺兰溪看出他是不高兴了,屋外没人,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倏然凑近去亲了下顾青竹唇角,之后迅速退开,往后退了几步,朝顾青竹挥手。

    “那我走了,会早点回来的。”

    顾青竹愣愣地看着他,沉浸在贺兰溪给的甜头里,不自觉点了头,那一袭红衣终于放心出门,又是一步三回头看着自家道侣,唇角笑意绵绵。

    贺兰溪说去找顾青,实则第一时间先去找的是顾双城。

    顾双城躲起来有一阵子了,得到贺兰溪的传讯后他很快出来。

    二人还是约在金台府见面,毕竟那里绝对不会有魔宫的人。

    顾双城是为幽明山办事的人,这阵子就算没有出现也一直在收集正道和魔道的情报,等这次贺兰溪终于见他了,他就把所有消息都给了贺兰溪。

    贺兰溪看了一下,顾双城这里能得到的正道的情报会更多,也更详细,譬如这次清剿幽明山之行是贺家贺九爷发起的,现在这些人都无功而返。

    而顾双城甚至得到消息,说贺家也乱了,家主要废除家老会,多年来暗斗的两派便争到了明面上。

    “也有人说这是魔君挑拨离间的计策,为的就是让正道门派自相残杀,而就在三天后,以贺家为首,会在西陵玄天阁约见众门派掌门,这次应该是在准备正道联盟之事……”顾双城说罢,欲言又止地看着贺兰溪。

    贺兰溪捧着信纸浏览了一遍,也没有错过顾双城的神情,笑道:“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别憋着了。”

    顾双城确实忍了许久,贺兰溪都这么说了,他便问道:“贺少主,那位,玄冥教主真的是山主?”

    贺兰溪点头,“如假包换。”

    “……贺少主别开玩笑了。”顾双城得到肯定后更是愁眉不展,踌躇片刻后,艰难道:“若山主真的入主魔教,那我们幽明山该怎么办?”

    贺兰溪能理解顾双城的忧虑,他之前是为幽明山做事,也是为正道做事的,现在一转眼成了被正道讨伐的‘魔门’幽明山的人,他会感到不安也正常,但顾双城先想到的是幽明山该怎么办,这便让贺兰溪高看他一眼。

    于是贺兰溪思索了下,认真道:“将来局势会如何没人知道,不过你大可放心,若你不愿再为幽明山办事我今后便不再联系你,而幽明山现在只是封山了,其实根本没有人受到伤害,总有一日这个困局会解开的。”

    这话一来是让顾双城自己考虑清楚将来要怎么做,二来是告知他,他在幽明山上的弟弟并没有因为幽明山封山而受到任何伤害,大可放心。

    “还有。”贺兰溪笑着,险些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唤我一声贺少主,但其实我跟贺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就目前而言,在正道我帮不了你什么,而三叔承诺过你的,将来未必做不到,你也可以放心离开,我不会为难你。”

    顾双城再度沉默,贺兰溪也等着他,片刻后,他眼中恢复坚定,“我明白贺道友的意思,但我本就是幽明山的人,现在是,今后也是。”

    如此看来顾双城是会继续留下来了,贺兰溪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拍着顾双城肩膀笑道:“既然如此,我有个任务交给你。”

    顾双城问:“什么任务?”

    贺兰溪朝他招手,“你附耳过来。”

    和顾双城分开后贺兰溪才去找了顾青,同顾青说了那件凶器的事,顾青只道他会留意温择玉的动向,贺兰溪主要还是询问他魔君的意思。

    说起这个,顾青也有些苦恼,“魔君的意思我也不清楚,上次他让我接近顾青竹,我照办了,直到昨天,他又让天海公主传话来,说让我有机会就把顾青竹请到魔宫来一趟……”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贺兰溪哪里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魔君这个吩咐很危险,他为什么让顾青把顾青竹带到魔宫去?

    是不是因为他要见顾青竹?

    可他为什么要见顾青竹呢?莫非还是为了夺舍顾青竹的身体!

    贺兰溪惊得呼吸都停了一拍,急道:“那二叔怎么回复?”

    “还能怎么回复,照办呗。”可顾青压根就没有要照办的意思,他抬手撑着额角,没好气道:“能拖就拖,到时候我就说顾青竹不好说话。”

    这还真是绝了……

    贺兰溪抽抽嘴角,虽然这是实话,但顾青如果真的这么说,难保不会被魔君臭骂一顿的吧?

    天渐渐黑沉下来,迟霜从摘星楼里出来时长街上已经无人。

    她现在还有些受宠若惊,因为温择玉对她的格外关照……

    温择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查到她跟顾青竹、贺兰溪二人在南燕有过过节,今晚特意留她下来,这一场酒宴吃的迟霜浑身上下都不是滋味。

    诚然,五大魔宗里,迟霜作为实力排行最末的鬼谷谷主,自身实力也是众教主门主中最弱的,连神行门新上任的门主都比她厉害,她这小小出窍期在鬼谷数一数二,能堪谷主大任,可放眼整个魔道,还是很弱的。

    若是程灵璧……不,谢无寂还在,有他的强悍实力,鬼谷这次应该也能在魔道大比抬起头来,而不是在比赛的一路被其他门派碾压,但……

    迟霜又不希望他在,因为他若回来了,自己就当不上谷主了。

    更何况谢无寂那个人,迟霜每每想起这个名字都脊背发凉,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实力莫测,性情古怪’

    他若不高兴了,连支撑鬼谷的十二位长老都杀了一半!

    迟霜是侥幸活下来的,故而更加惧怕谢无寂这个魔头。

    街上冷清,几乎不见一个人影,迟霜走着还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温择玉其实和谢无寂有几分相似,但他竟撺掇自己暗中对贺兰溪下手?

    迟霜不傻,含糊回应着,也看出来温择玉的不耐和杀意。

    晚风穿堂,乌云蔽月。

    迟霜并未发觉何处不对,只觉得今夜这风,似乎太凉了些。

    颇有几分彻骨的阴寒,如坠冰渊,却又叫她寒毛直竖。

    渐渐的,发现脚下的影子看不见了,迟霜才察觉到入骨阴寒的危机,她正走到一处巷子边上。

    她停了下来,缓缓抬起头。

    黑影自巷子口停下,裹着浓浓的煞气,似乎有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倚在墙角,姿态肆意而慵懒的看着她,目光所及之处如蛆附骨般难受。

    这是一种极度熟悉的感觉,也是一种深埋在心底深处的恐惧,迟霜望不穿那黑雾中的人,只觉得整颗心忽然掉到了冰窟里,冷得厉害。

    “好久不见,迟霜。”

    回去的路走得都是无人的街道,白衣貌美的女子在这夜晚里像是带着鬼魅的气息,远远的即使有人瞧见了都觉害怕,但也有人敢主动靠近。

    陆离正回到白玉台门前,一眼瞧见了街上走着的女子,因着二人身份往日也会见面,他便与刘长老停顿下来,客客气气的叫住了女子。

    “迟霜谷主。”

    迟霜闻声停下脚步,回眸望向朱楼前的那一袭温和绀青,眸中忽地一紧,竟是略过三分阴鸷杀意,陆离自是看到了,心下兀地一惊。

    但迟霜也缓缓转过身来,还行了礼,可神情是十分突兀的冷漠,“陆殿主,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没说过三句,迟霜已经走进黑夜里,那纤瘦的背影看起来还如往常一样秀美研丽,就是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没了往日的笑容。

    迟霜往日也如陆离一般带着温婉的面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尤其是到了魔道大比。

    她其实对谁都是极其礼貌,故而今夜的不同陆离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二人到底不熟识,陆离也只疑惑了一瞬,只道是迟霜心情不好,没再多想,便回了白玉台。

    袖子又被人攥在手心,顾青竹顺势望了眼那细白五指,眸中一暗,脑海里轰地燃起一簇火花。

    记忆中与一丝不着的贺兰溪相拥、亲吻、忘情交欢的画面不受控制的浮现眼前,那一刻的美人肤白如玉,也美得惊人,他呼吸一窒——

    顾青竹只摇头,拉下他的手握在掌心,仍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那双眼里清清冷冷的,偏又掺着几分情意,清澈眼底牢牢装着一个人影,紧挨着剑修黑发的朱红衣摆被无声攥在手心,像个黏人的孩子。

    贺兰溪笑了笑,低头看着他。

    只见贺兰溪在整理衣服,纤细的手指缠绕在暗绣花纹的深红系带上,衬得那一片肌肤白得惊人。

    于是原本松散的衣衫下微露出的几分春色就此被藏了起来。

    贺兰溪下床时偷偷按了下有些酸软的膝盖,说:“我们也去看看赫连盈吧,我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

    谈话中的二人都没发现他醒了。

    贺兰溪只望着屏风外,嗓音轻柔,抬手懒洋洋的在顾青竹背后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明艳姝丽的容颜上一片慵懒,像是在摸着猫儿似的。

    “我知道了,只是他还未醒,也累了,你去回了陆离吧……”

    “起来吧,陆离来了。”

    顾青竹倒也听话,让起来就起来,下床时回头望了一眼。

    “头还疼啊?”

    贺兰溪移开捂住他耳朵的手,微凉指尖轻按在太阳穴处。

    而顾青竹也确实幽幽转醒,耳边轻轻覆着一只白皙漂亮的手,让他听见的声音变得朦胧失真。

    顾青竹怔了下,抬眼望去,他正枕在贺兰溪膝上,外头天光明朗,已是闲适安静的午后,窗外蝉声阵阵,而屏风外的身影隐约是孟柘。

    顾青竹眼底一片清明,贺兰溪猜测刚才的话他应该都听到了,只是一直不出声,就不好替他做决定。

    而顾青竹的确没有要搭理屏风外的孟柘的意思,待孟柘应了是走后,他还不愿起来,安静枕在美人膝上。

    他设下的结界已经被撤去了,不必多想也知道是贺兰溪所为,贺兰溪精通阵法,也懂得化解各种结界,因此被人扰了清梦,他却没有半句怨言。

    正说着,贺兰溪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眸子微垂下,不经意对上顾青竹幽静的双眸,唇边便勾起温温柔柔的笑容,又对屏风外的人改了口——

    “罢了,过会儿再说,你先下去吧。”

    “陆殿主也来了?”

    “是,陆殿主的伤已经痊愈,今日来是为答谢教主,过来时见到张道友,他们便先去探望了赫连公子……”

    入耳的声音放得很轻,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怕吵醒了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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