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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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竹看着他,目光隐晦的,刻意压低声音道:“是有些事。”

    “……是关于夫人的吧?”孟柘不用想都看出来了。

    顾青竹嗯了一声,双眸微垂下,神情却是凝重的。

    孟柘有些为难,“属下也是第二次见到夫人,不知道夫人性情如何,您又做错了什么,这,属下也帮不了您。要不您详细的给属下说说?”

    顾青竹幽幽瞥他一眼,约莫是察觉到自己话太多了,孟柘赶紧收回,但在他之前顾青竹先一步开了口。

    “他挺好的。”

    孟柘:“……”他现在其实不太想听了,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顾青竹的话匣子打开,随着眉间皱起那一点苦恼,他细细道来:“我们确实是道侣,结过天契,至今也有十几年了,但我忘了他,他应该一时无法接受。他的性情……他相貌好看,实力也不差,就是有点爱哭,怕黑……”

    说着,顾青竹想起来昨夜里,贺兰溪同他说了一日,也说得累了,抱着朱雀要休息时眼皮子直坠,还迷迷糊糊的让他不要灭灯,半夜蜡烛烧完了,屋子都黑了,他就很快缩到他怀里。

    顾青竹以为是贺兰溪怕黑的原因,却不知道贺兰溪是习惯使然,五年没怎么睡过好觉,他一回来,身边都是他的气息,他也能安心入睡了。

    孟柘听得半是尴尬半是吃惊,教主您连这点隐私都说出来了,就不怕夫人打您吗?不过夫人真的如教主所言是个爱哭胆小的人吗?

    想起贺兰溪前段时间在魔宫的凶残行为……这反差,孟柘抽抽嘴角。

    “夫人,这么可爱的吗?”

    顾青竹以为贺兰溪爱哭是因为昨夜二人说话间,贺兰溪的眼眶就红了好几回,却不知他是因为等了太久了,压抑了太久了,他一旦说点什么戳心的话贺兰溪就受不了。

    “他可爱不可爱,与你有什么关系?”

    顾青竹冷冷看着孟柘,但心里也确实认同孟柘的话,心说他这个道侣确实真的很可爱,但别人不能说。

    他又幽幽道:“你不会说出去的吧?”

    孟柘摇头如筛糠,“不不,属下发誓,若是说出去了,属下就死夫人手里!”

    顾青竹这才放心,“我怕说重话他难受,就一直哄着他,不过早上他突然就出去了,好像是被我气哭了。”

    孟柘一点也不想再听下去了,他不认为顾青竹是在找他解惑了。

    这分明是在炫耀!教主有了道侣,还是个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的道侣,这分明是在他面前炫耀!

    不过一想起来顾青竹这个教主平时的性情……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不论是话多的时候,还是话少的时候,可偏偏是他自己扶持上位的教主,自己不得尊敬着吗?

    孟柘暗叹口气,索性直接引入正题,他可不想再从顾青竹口中得知什么夫人的隐私,忙道:“那夫人为何生气?”

    “头一回,”顾青竹道:“苏明玉过来了,说了一些混账话。”

    早上苏明玉特意过来走了一遭,找了贺兰溪,哄着他说:“夫人生得真是俊俏,您看妾一直追随着教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妾一心只有教主,不如夫人做了主,将妾收入房中,与您一道伺候教主?您放心,妾绝不会争风吃醋的,您若累了,妾可以同您一起给教主侍寝,妾也会好好伺候夫人的,夫人要不要先替教主考较一下妾的床笫功夫?”

    孟柘听完复述已经木然了,“苏明玉胆子真大,还敢对夫人自荐枕席!”

    她哪里是要入教主的后院?

    分明是见一个爱一个,想先尝尝这位年轻貌美的夫人,还不愿意放过一直没吃上的教主!

    顾青竹的脸色也很不好,“兰溪让淡淡去应付她了,她见到淡淡后似乎误会了什么,以为这是我和兰溪的孩子,不再纠缠,就走了。”

    苏明玉一见到朱雀就满脸震惊,走时还喃喃着什么——

    原来夫人能当上夫人是因为与教主有了孩子,夫人竟然有了孩子……

    孟柘一听也愣了,淡淡应该就是顾青竹脚边那孩子,但那孩子难道不是教主和夫人的孩子吗?

    就在这时,孟柘听见清脆的一声‘咔擦’声响,他循声看去,看清楚那一幕后,顿时背后发凉。

    原来是朱雀玩灵石玩得厌烦了,直接将灵石放到嘴边啃着,在孟柘看来时,还捧着缺了一角的灵石用一双懵懂天真的大眼睛看着他。

    这孩子,吃灵石!好凶残……但吃灵石的怎么可能是凡人?

    孟柘大致知道了这孩子的身份,隐约发现顾青竹的脸色微沉,他立马收回乱飘的视线,回归正题,“夫人怎么生气了,因为苏明玉吗?”

    顾青竹竟摇了头,他也是头一次问人这种问题,虽然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羞耻,至今还有些困惑。

    “苏明玉唤他夫人,我看他不喜欢,就让苏明玉别喊了,他那时就说有事先出去,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孟柘一听就知道问题所在了,他看着顾青竹这幅无动于衷的模样,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教主,这就是问题了,就算夫人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但也只能他自己提出来,您提出来那意义就不同了,夫人还以为是您不乐意让他当夫人吧?”

    顾青竹一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没有想到。”

    孟柘也是一愣,“不,夫人不是又回来了吗?这事没那么严重,莫非教主您还做了点别的什么?”

    这下问到点子上了,顾青竹叹道:“我吃了他的饼。”

    孟柘:“……什么?”

    那是五年前,顾青竹在失踪之前给贺兰溪做的核桃酥,贺兰溪保存了五年,一直没舍得吃。

    贺兰溪早上想了想,看顾青竹一直面无表情,像是不太爱听那些过往,为了好好熟络二人的感情,把核桃酥拿出来给顾青竹看,告诉他这是他给他做的,那时还是笑着的,满脸都是怀念,像是透过他看着过去的自己。

    顾青竹听了后,觉得贺兰溪那笑容有些刺眼,就抓起一块核桃酥吃了。贺兰溪完全没想到会这样,眼睁睁看着,愣了一下后一块核桃酥就没了,竟怒叱了一声他的名字,眼眶就红了。

    “然后他就出去了。”

    孟柘一阵无言,缓缓抬手将下巴推了回去,看着完全是故意气走夫人的自家教主,只觉身心无力。

    “教主,那饼,你不能吃啊!”

    顾青竹不以为然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贺兰溪守了五年没动的核桃酥,那是为了什么?在顾青竹生死未卜之时他守着的唯一念想。

    而在比试场外,张丹师也在闷闷不乐不愿回去的贺兰溪口中挖出了真相。

    贺兰溪道:“他吃了我的饼。”

    同样的,张丹师也相当无言以对。

    贺兰溪其实是出去打听了昨天之后的风向,在张丹师口中知道并无异常,分开之后就去找了顾青。

    一路上也有不少人跟着贺兰溪,只在暗处,倒还没人敢明面上来对付他。

    但去第三宫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贺兰溪还是用了障眼法。

    这会儿顾青果然在第三宫。

    贺兰溪跟着厌胜进去时,顾青还在屋里转来转去,似乎很是焦虑不安。

    等厌胜一下去,顾青就着急跟他说起昨晚魔君召见他的事。

    “魔君见了你,还让你多亲近亲近玄冥教,拉拢玄冥教?”

    贺兰溪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但魔君这做法也在情理之中。

    与其跟玄冥教作对,不如拉拢玄冥教,毕竟这不是一个软柿子,还有很多可以利用的地方。

    而且若是让正道知道玄冥教与魔宫交好,正道对幽明山的信任就算大大削减,届时正道混乱……

    不,此刻已经乱了。

    顾青摇头不知,扶额道:“我也不知道魔君为何要这么做,他吩咐下来了,我只能这么做,晚些时候我再备礼过去,明面拜访玄冥教一趟,对了,昨夜顾玄找你了吗?”

    贺兰溪一五一十说出昨夜顾玄吩咐的所有话,连那一句‘如果可以也帮帮顾青’都没错过。

    顾青听后神情有些怔愣,“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贺兰溪摇头,“我不知道,顾青竹昨晚派人去查了,现在还没有消息,我也联系不上三叔,还想在二叔你这里打听一下呢。”

    顾青脸上有些慌张,“我也联系不上他,我这里,一向是他单向联系的。”

    到底是双生兄弟,虽然一人为正一人为魔,但二人还是担心对方的。

    贺兰溪清楚这点,想着要赶紧把魔君的意思告知顾青竹。

    他没在这里多留,顾青也没拦着他,吩咐道:“你先回去吧,待晚些我过去,也许顾玄就有消息了。”

    贺兰溪点点头,可心里想起那个被吃掉的核桃酥,还是有点不舒服。

    待贺兰溪出去后,顾青仍是忧心忡忡,看着手中的小玉剑沉默许久。

    这小玉剑曾是他们出生时父辈赠予的信物,一人一把,世间也只有这两把,顾青当年离开幽明山时没带上自己的,便一直由顾玄收着,而今又回到他手上,可顾玄……

    “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压胜去送贺兰溪回来后,便听见顾青这一声低喃,他脚步停顿,心知顾青的担忧,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顾青却忽地一笑,似是想起什么可笑的事,眼底倏然亮起闪烁惊人的惊喜。

    “我怎么忘了,幽明山还有他在……”

    压胜不解,但轻轻走近过去,轻声问:“那属下去查一下?”

    顾青坐直起来,身上的疲惫瞬间被收敛得一点不剩,笼罩眉目间的又是以往那熟悉的阴寒,他摇头道:“不必了,去备礼,过会儿去会会玄冥教主。”

    正道诸门派围守幽明山下已有一天一夜,但至今无人能破幽明山的结界。

    这次剿灭幽明山之行,正道各宗门明显缺了不少人,天音寺闭门不出,归墟剑宗闭门不出,无上宗闭门不出,仙道首席贺悯闭门不出……

    贺家只有一位族老贺九爷出面,领着大大小小一些门派派出的弟子与长老,以上清剑宗为首,来势汹汹。

    谁也不知道贺悯和云寂为何不来,归墟剑宗又为何不应邀,而无上宗,这不大不小的二流门派便有些泯然于众了。

    这一行最终无法剿灭幽明山,正道修士守在山下已久,竟连山门也入不得,就被幽明山挂了免战牌。

    这一次幽明山果真没有倒下。

    被巨大结界隔绝外界,幽明山上依旧平静如初,鸟语花香在窗外缓缓飘来。

    顾玄咳了好一阵才停下,为了启动守山大阵几乎耗费了他的所有灵力,而今体力耗损过大,难免要好好休养一阵。

    山门外的一切纷争都被隔绝在结界外,顾玄临窗而立,远目青山,层云遮掩,今日也无风雨也无晴,他连这一身疲惫都无需掩饰。

    肩上忽地一沉,是有人被他披上了一件厚重的玄色外袍,衣摆处绣着一簇簇金银忍冬,却不是幽明山的校服。

    那人的声音很是好听,“山都封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顾玄回首看着他,面上的憔悴当即消去大半,执起那人的手,他今日笑得格外真实,温柔笑意直达眼底。

    “这次多亏你,不然我怕是守不住了。”

    那人冷冷淡淡的笑了一声,任由自己那双纤细漂亮的手被人轻轻握在掌心里,他没好气道:“若是我来得晚了一步,你就要把我也封在山外了是不是?”

    顾玄笑道:“夫人说笑了,我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笑容里闪过一丝心虚,可那被他称为夫人的人分明是个男人,还是被顾玄隐瞒了多年的道侣。

    直到这次幽明山出事他才第一次出现,也让家老们吓了一跳。

    那人倒没再计较这事,只望着远处青山叠翠,挑起难掩邪气的眉间,额前乌发被微风撩起,正好露出眉心间浅红色的海棠魔纹,这是魔修。

    他问:“这山要一直封着吗?”

    旁人进不来,就打不起来,自己也出不去,有什么意思?

    那人看得懂,又不太喜欢。

    顾玄将那人的手放在掌心把玩,看着十指相扣,苍白的面上才露出笑容,喟叹着,虚弱温和的嗓音便揉进风里。

    “等着吧,等天赐良机,等时机到了,这困局自然而然就解了。”

    那人闻言只是笑,笑里却很亲昵,“天赐良机?做什么梦啊你。”

    顾玄也笑,“那就做梦吧。”手悄然揽上那人腰间,既然往日困不住,抓不着,这回难得自投罗网,若放过这天赐良机,那他才是傻子。

    “趁着现在得了闲,做一场春秋大梦。”

    孟柘一听,嘴皮子一抽,“您是有什么事想问属下吗?”

    比如哄道侣什么的。

    孟柘是一手扶持顾青竹从一介无名散修到教主之位的人,这五年来,二人一直还算亲近,算是朋友,孟柘也可以说是顾青竹的伯乐。

    若不是五年前碰见了孟柘,顾青竹不会坐到今日的位子。

    当年孟柘看中他潜力无限的实力,而他会答应孟柘去玄冥教的条件就是让孟柘帮忙找回他的身份。

    他也不知道贺兰溪就是贺少主,若是早知道,当时就不骗贺兰溪了,将他带到玄冥教就是了,现在也就不必胆战心惊的等着顾青竹二人惩罚他了,可惜孟柘现在后悔也晚了。

    顾青竹点头,又有些防备的看向朱雀,见朱雀专心玩灵石,是因为吃饱了吃不下了又无聊,也无心听大人们讲话,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他好像是生气了。”

    顾青竹开口惊醒他道:“魔宫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孟柘愣愣摇头,回了神后,急忙道:“暂时没有,卫公子的态度很客气,在魔宫似乎也是他更得魔君宠信,温择玉倒是闭门不出,第一宫至今没有动静。不过从昨夜开始就有人在院外走动,是其他门派的人。”

    顾青竹微一颔首。

    虽说孟柘最后还是没帮他找到,还骗走了来找他的贺兰溪,但这五年也尽心尽力的辅佐他,顾青竹不至于在现在就对他大发雷霆。

    孟柘闻言有些吃惊,“您是说夫人吗?”

    孟柘没敢再问了。

    顾青竹却忽然道:“我也不知该如何待他。”

    于是父子关系又亲近了几分。

    孟柘瞪大眼睛看着朱雀,他自然是看不出来朱雀的真身,只见朱雀和贺兰溪样貌生得如此相似,是个人一眼见到他们都会以为二人是亲父子,但朱雀又喊顾青竹爹爹,还叫贺兰溪作娘亲,这关系就有点乱了……

    否则怕他生气。顾青竹默默补充。

    孟柘应是,但看顾青竹的神色似有些不放心,他忍不住八卦一句,“教主,莫非是您与夫人吵架了?”

    顾青竹便抬眼看他,本就生得稍显冷淡的双眸,目光一落到人身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身上落了冰雹,还往骨子里刺,顿时冷得不行。

    孟柘斟酌着,又问:“夫人出去了不会有危险吗?”

    顾青竹顿了一顿,幽冷的双眸望向孟柘,“他要出去,我也拦不住,你派人出去看看吧,千万别惊动了他。”

    顾青竹没解释,可眼底却透露出几分笑意,他没想到朱雀会这么叫他。

    朱雀喊完人还眼巴巴的看着他,顾青竹被喊得心喜,他知道朱雀喊贺兰溪娘亲,却喊他爹爹,越想越是高兴,手上便又拿了一颗灵石给他。

    朱雀喜出望外接过灵石,笑得甜甜腻腻的道谢,“谢谢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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