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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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溪问:“二叔不愿意帮忙吗?”

    顾青只是盯着他看,“你想利用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贺兰溪被人点破后也不觉得尴尬,还笑得坦然,“二叔帮我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的,那件凶器出世对大部分人本就无益,而若是温择玉倒下了,这魔宫还不是二叔说了算?”

    顾青斜睨着他,“不过是小小魔宫,你当我在意?”

    贺兰溪倏然一怔,双眸缓缓睁大,直直望进顾青幽深的眼底。

    这是一张跟顾玄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说起魔宫时竟是轻蔑的,但这话里不言而喻的神医却在贺兰溪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同时,也是惊喜的。

    “二叔能帮忙就最好了。”贺兰溪笑道。

    顾青冷哼一声,别开脸道:“这是你求我在先,否则我断不会帮你,但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待着这里等消息就行,别再出去疯了。”

    贺兰溪忙点头应下,他觉得顾青这个人就是有点别别扭扭的,可训斥他不让他出去,这就有点烦了……

    但只要顾青答应帮忙,他就一定会做到,这点无需担忧。

    顾青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二人没说多久就起身离开,贺兰溪便送他到竹林前。

    风吹竹林,撩起一层层沙沙声浪。

    待顾青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竹林里,贺兰溪舒了一口气,又扬起唇角笑了笑,听话是不可能的,他这个人生来叛逆,改日定还会再出去的。

    顾青的手脚很快,也相当利落干净,温择玉得到陆离没开出凶器的消息后很容易联想到公孙九身上,但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到什么。

    夜深人静时,温择玉入了密室。

    玄色华袍下遮掩的鲜红嫁衣翻着层层波浪,连理枝纹若隐若现,阴寒彻骨的温度也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寒玉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正是公孙九。

    他一身沾满血色的衣衫早被换下,身上被擦拭得很干净,连头发都被梳得整整齐齐的,带着华贵庄严的金冠,在玄衣华袍下衬得愈发俊美。

    这个人本来就生得好看,可睁开眼时还是太邪了,给人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完全盖过了他的容貌,而他看似是睡着了的模样,其实早就死了。

    连魂都不剩的那种,死透了。

    温择玉站在寒玉床前许久,看了公孙九许久,脸上的神情愈发复杂,似纠结,似怨恨,似带着满腔怒火的疑问,还有一丝无法忽略的不舍。

    “你到底,把东西藏哪儿去了!”

    温择玉咬牙低喃,可公孙九是不会回答他的,哪怕从前还活着,他问起公孙九时,也不能从他嘴里撬出一字半句,更别提现在已经死了。

    温择玉知道会是这样,可那件凶器不但是他要的,还是魔君要的。

    他回来后魔君帮他暂缓了体内的寒毒,让他恢复了巅峰时的实力,他便承诺魔君会找到那件凶器。

    然而五年过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东西还没半点线索。

    所以温择玉恨极了公孙九,这个人,活着不让他痛快,死了也不让他痛快,害得他日日夜夜疼着,被寒毒折磨着,元寿也将近尽头。

    看着他的脸,温择玉忽然觉得累极了,累得他不想站着,他慢慢坐下,靠在寒玉床边上,身后就是公孙九的尸体,他一下有些茫然。

    公孙九是一步错步步错,还害人害己,早已没有退路。

    可温择玉却觉得,他自己才是真的被逼的没有回头路可走。

    魔宫第十一楼,据闻在十二楼中实力排名第一,而楼主南宫水月则是这几年来温择玉提拔起来的新秀,是十二楼十二位楼主中最年轻,也是实力最强的心腹,更是夕照有名的风雅四公子之一,似乎背景不小。

    这些贺兰溪没多打听,他正抱着朱雀在街上狂奔,身后是气喘如牛的顾双城,而那位传闻中的风雅公子南宫水月正衣衫褴褛满头黑灰,带着像是刚被雷劈过似的狼狈不堪的手下追在他们身后,一群魔修俱是气急败坏。

    “站住!你给我站住!”

    “姓贺的,你有本事炸十一楼有本事你别跑啊!”

    “……”

    远远落在身后的第十一楼众人痛斥不断,贺兰溪听着却哈哈大笑,过了一个街角,他带了把顾双城,直接召出休宁御剑进了金台府。

    于是第十一楼的魔修以及他们的痛骂都被隔绝在外,经过上次陆千珑的教训,没人再敢靠近金台府了。

    终于安全之后,顾双城靠着墙角慢慢滑下,整个人如尸体一样,四肢大张平躺在青砖地面上,他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可抬眼一瞥,那个导致他们被第十一楼的人追了几条街的罪魁祸首还笑嘻嘻地给朱雀擦汗。

    贺兰溪一点都不累,跑了这么一路才是热了身而已,他把朱雀放下来,捏捏他冒汗泛红的脸颊。

    “怎么样,刺激吗?”

    顾双城闻言翻了一个大白眼,强撑着扶墙坐了起来。

    “刺激得要命……”

    顾双城抹了把头上的汗,把之前画好的易容都弄糊了,他心里也很想骂人了,贺兰溪今日会出来他是知道的,可贺兰溪让他领着到了第十一楼时他就该察觉到不妙的,尤其是贺兰溪眯起眼睛看着第十一楼,说出那句“这座楼真是碍眼”时,他就该制止的!

    不该让他出手炸了第十一楼,炸完后被南宫水月追着跑。

    贺兰溪还跟他解说这是他最近画的低配引雷符,虽然不如贺家的,一把合在一起用时威力也不小什么的……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顾双城一脸无奈的道:“贺道友,下次行动前你能不能知会我一下,一言不合就炸楼这种事是很不礼貌的。”

    贺兰溪也认真的想了下,“好,这次炸楼没造成什么伤亡,可能是因为符还不够完美,南宫水月还能站起来,的确是我的不足,我下次改进。”

    “……还有下次?”顾双城的声音开始发虚。

    贺兰溪眨了下眼睛,笑吟吟道:“这才是第十一楼呀,温择玉手下还有第二楼跟第七楼,第五楼好像也重建了,我还得炸几回呢。”

    顾双城又是一头冷汗冒出来,劝道:“可是这次之后他们肯定会加强警惕的,下次或许会很难啊!”

    贺兰溪心道也是,他点点头,摸着下巴道:“你说的也对,同样的招数还是不要用第二遍了,不过他们只要还追杀我一日,我就不会停手。”

    顾双城狂点头表示理解,他从未见过像贺兰溪这样报复心如此强的人,人家追杀他他本来不应该躲着的吗?胆子居然大到继续去挑衅……

    二人正说着话,一个声音徒然插入——

    “怎么又是你们……”

    从语气可以听出来人的无言以对,贺兰溪抬头看起,墙头上立着一个有点眼熟的灰衣管事。

    不过比起上次他威风凛凛的出场,他这次还惨兮兮的吊着手臂。

    “管事,我们是来缴保护费的。”贺兰溪扬起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心情不错的朝墙头上那位管事招了招手。

    顾双城并不相信这套说辞,他认为贺兰溪就是把金台府当成了避难所……然而事实证明,贺兰溪今天出来就是过来缴保护费和租金的。

    跟着这位上次被他们牵连,陆千珑断了手臂的管事去找地方缴了数倍的租金和巨额保护费后,贺兰溪有点心疼自己刚到手没多久的灵石。不过听说这是那位老祖定下的老规矩了,在金台府惹是生非就得赔偿巨款。

    贺兰溪几人被那管事送出院落,也摸清了他的姓名,他这次还是没见到金台府的大管事,就好奇道:“宋道友,你们大管事不在这里吗?”

    宋管事常年摆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其实话还不少,他道:“因为大管事上次的倏忽让魔宫的人惊扰了江老祖,大管事不敢再犯,其实他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你们没发现而已。”

    贺兰溪点点头,特意放出神识感受了下,金台府还是那么些人,比他修为高的,摸不清实力的人也有几个,但还是没察觉到那位大管事的存在。估计是修为差距太大,他还太弱了。

    贺兰溪深以为然,心里默默想着回去要好好修练,“那天先出来的那位老祖就是管事说的江老祖?”

    宋管事沉默了下,才道:“对。”

    想起那夜见到的两位老祖,贺兰溪还有些向往,“两位老祖一直都在金台府吗?都到了大乘期的修为,这应该快要飞升了吧?”

    宋管事道:“是要飞升了,但江老祖还要再等等,据说是修为还不够圆满,府主便在这里等了江老祖七百多年,待时机来临后一起飞升。”

    “一起飞升?”

    那府主应该就是那个大乘剑修,难得感情这么好,贺兰溪眼前一亮,问道:“二位老祖是道侣吧。”

    宋管事也不隐瞒,“的确。”

    贺兰溪又笑了笑,眼里略过一丝黯然,叹道:“能够一起修炼,一起飞升,这也是一段神仙佳话呢。”

    嘴上这么说着,贺兰溪心里却羡慕得不行,人家道侣俩和和美美一起飞升,而他呢,他连道侣都弄丢了,忍不住又想起顾青竹来。

    说起来,他和顾青竹虽然结成道侣也有二十年了,可实际上聚少离多,真正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一年……

    也不知道顾青竹什么时候回来啊……

    贺兰溪唉声叹气着,被宋管事送到了金台府门前,宋管事便又隐匿起来了,贺兰溪有些失神,牵着朱雀就要往外头走去,顾双城着急叫住了他。

    “贺道友!你就这样出去吗?”

    贺兰溪回过神来,顺着顾双城的指向放眼望去,第十一楼的南宫水月不该蹲在金台府门前吗?一排狼狈的魔修看起来像是街边乞丐似的。

    贺兰溪恍然大悟,不能就这么出去,南宫水月这人修为还不低呢,他思索了下,在储物戒里取出几枚丹药,其中一颗递给了顾双城。

    “吃了吧,我朋友给的丹药,比障眼法好用。”

    顾双城半信半疑地接过去,“有用吗?”

    贺兰溪也不知道,但他相信张丹师,直接就把丹药扔到嘴里,不管朱雀吃不吃,也扔进他嘴里。

    朱雀立马皱着脸要吐,贺兰溪指着他道:“不准吐。”

    朱雀只好皱紧馒头似胖乎乎的软绵脸蛋咽了下去。

    顾双城见状也服了丹药,再一抬眼,贺兰溪已经牵着朱雀走了出去,几乎没停留片刻,他刚要惊呼,忽而双眼一花,眼前的二人变作了两个穿着红裙的女子,看起来宛如一对母女……

    “……”

    顾双城心下大惊,抬手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那二人的确从头到尾变了模样,他看着一大一小牵着手在一脸晦气的南宫水月面前走过,对方竟然也没有任何反应!

    随后,那二人回头看了顾双城一眼,红衣女子忽地蹙起秀眉,一脸的震惊,抬手抚向沉甸甸的胸部……

    霎时间,他整张脸就沉下去了,就差写上‘老张坑我’四字。

    应该没事的吧?顾双城想着,也踏出金台府大门,他一步步走出去,紧张得攥紧衣袖,在路过南宫水月是心跳得极快,额前冒出一层冷汗。

    果然,如先前贺兰溪那时,顾双城也没引来魔修的半点注视。

    顾双城心口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快步追上已经走远的二人。

    这下他要庆幸要不是他记住了贺兰溪幻化的模样,是根本不会猜测到这么平凡的女子会是贺兰溪。

    “……放心吧,这丹药应该只有一个时辰的效果,到时会恢复的。”

    贺兰溪面无表情地小声提醒着,又像是自我安慰一样。

    朱雀害怕的看着贺兰溪,身体都僵住了,怕是没认出来这个人,但是气息又不会出错……

    看得贺兰溪也是无言,因为他发现到自己的身体当真变成了女人,不只是表面的那种,而是从内到外……

    他咬牙抱起朱雀,小声哄着,在外人看来俨然是一位慈母,而他心里却在对张丹师破口怒骂。

    难怪老张笃定地说吃了这药绝对不会被人认出来,就算修为高深如温择玉也看不穿,他都亲自试过了……

    现在看来,都从里到外变成女人了,还能认出来吗?

    一个时辰后,贺兰溪和顾双城分开,牵着朱雀从街上晃回竹林时,也真如张丹师若言,身体真的变了回去。

    朱雀眨巴眼睛,原本委屈的双眸迸射出惊喜之色,紧紧抱住贺兰溪的脖子,走回竹楼的一路上一直小声撒娇,贺兰溪心头的郁闷才散去一些。

    不过下次见了张丹师还是不能放过他,这个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怎么能做这种药坑人呢?不对,他好像说过他也在吃这药躲避魔修……

    贺兰溪想到这里,忍不住想,张丹师要是吃了药,变成什么样他估计也认不出来,但重要的是——

    药没有后遗症吧?

    这么胡思乱想间,贺兰溪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赶紧撇开这个可怕的猜想,忽然衣襟上一紧,朱雀在他耳边小声说:“娘,家里有人……”

    贺兰溪脚步一顿,抬眼望去。

    他已到了竹楼前,却见竹楼前站着一个一袭灰衣,身量高瘦的女子,那女子握着一把略有些眼熟的剑,在看到他们二人时还朝他们招手。

    “老贺,你回来了!”

    贺兰溪心底呵呵冷笑,看来有些人自己吃了药呢。

    服下丹药后变成什么模样没人能猜到,但这药是张丹师为了隐匿容貌练的,自然也都是平凡的容貌。

    如现在这样,要不是他开口,贺兰溪根本认不出来。

    贺兰溪抱着朱雀靠近过去,想着要怎么以牙还牙时,一眼就见到张丹师脸上又一道血痕,发丝也有些凌乱,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门内景象——

    小楼里像是狂风过境似的,桌椅摆设乱得一塌糊涂。

    贺兰溪僵着脸默默看向张丹师。

    张丹师干笑着解释道:“老贺,你听我说,我是被温择玉追杀,没办法只能躲到这里来,但没想到来这里时碰上了魔宫的人,我们打了起来,我打不过他,后来才知道他是自己人……”

    “什么人?”

    大半天的来找他的魔宫中人,还是自己人,贺兰溪也认真起来。

    说着张丹师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脸上血痕,应道:“是一个叫顾青的人,他说是你二叔,有急事跟你说,让你最近千万不要再出去。”

    话还是没到正题上,贺兰溪又说:“什么急事?”

    张丹师道:“他说,魔君出关了。”

    “什么!”

    这无疑是一道惊天炸雷,贺兰溪倏然瞪大双眼。

    难怪顾青会着急过来又匆忙而去,还让张丹师这样的陌生人传了话……

    那在九幽境中闭关三十年的魔君出来了,这岂是小事!

    贺兰溪很快想到要不要马上传信给三叔,让正道做好准备。

    魔君闭关这么多年,突然出关了,这不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吗,贺兰溪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张丹师欲言又止,最后没忍住,又跟他说:“你二叔还说了,记住你的身份,你是顾山主的道侣,就算顾山主现在不在,你难免寂寞,也请你洁身自好,莫要辜负顾山主对你的情深义重……我觉得这话不太好听。”

    贺兰溪一顿,嘴角抽搐不止。

    顾青是什么意思他听出来了,他幽幽看着张丹师这幅尊容。

    服下那丹药后他变作了女子,身材还不错,顾青本就不熟识他,自然是将他认作了其他人。

    然后自然而然的,听张丹师自称自己人后,顾青这样的小心眼应该就认为是贺兰溪在外拈花惹草……

    可他怎么可能跟张丹师不清不楚?

    都是这破丹药害的。

    贺兰溪还有些余惊未定,默默记着下次不可直接服用张丹师给的丹药,随后又陷入了沉思。

    魔君出关了,他又该做些什么?

    “所以呢?”贺兰溪朝他一笑,眼里闪过几分狡黠,似诱哄般说:“钥匙背后的秘密温择玉早晚会知道,不如我们提前透露给他,让他知道钥匙跟那件凶器无关,然后引导他回想起公孙九给他的线索,二叔你看如何?”

    顾青皱着眉头沉思一阵,摇头说:“不如何。”

    “我怎么会知道。”

    原来还真不知道,贺兰溪注视着顾青的表情,看他不似作假,便道:“那我告诉二叔吧,其实魔宫在找温择玉的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魔境,只是被人藏了起来,一如那件凶器一样,被人藏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

    顾青很快会意,却有些惊讶,声调徒然提高,“是公孙九!”

    这不是贺兰溪第一次听到天海公主这个名字,事实上自从来到夕照后他听到过很多次这个名字,魔君很信任这个义女,她在魔宫中地位极高,更是魔君的传话筒,他没想到的只是魔君居然还会出面阻止温择玉。

    贺兰溪想了下,说:“公孙九生性多疑善变,没人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会怎么做,他能做得出来弑师夺位这种事,也一直防着他的师弟陆离和幽冥殿的长老们,断不可能会将线索留在幽冥殿,而他又常年不在幽冥殿中,在将近二十多年年来日日陪伴在他身侧的只有他的道侣,二叔你猜,公孙九会把关于那件凶器的线索留给谁?”

    这下顾青不必多想就道出那个名字,“温择玉。”

    顾青狐疑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贺兰溪道:“我之前见过公孙九,也是因此跟温择玉结仇,当时我朋友还亲手杀了公孙九,你说呢?”

    顾青打量着贺兰溪,有些质疑。

    贺兰溪点头,“正是,温择玉修为不低,失踪二十几年后回来却身中寒毒,羸弱不堪,这正是公孙九所害。公孙九垂涎他的容貌,不惜一切代价逼他结成道侣,甚至以伤害他的身体为前提。而二人为了医治寒毒又在外作恶,故而与我那朋友结了仇,这下二叔应该明白温择玉为何追杀我们了吧?”

    顾青沉吟道:“难怪,五年前温择玉回来后就开始疯狂打击幽冥殿,若不是他做得太过,魔君前些时候也不会让天海公主传话阻止他。”

    顾青错愕道:“为什么?”

    贺兰溪笑了笑,刻意压低声音说:“二叔难道不知道温择玉失踪的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吗?”

    顾青挑起眉头,像是完全没猜到这个结果。

    贺兰溪总结了下,说:“被公孙九关起来人是一个隐世家族的少主,关了大概有二十年了,他是被公孙九抓起来作为要挟的,因为他的妹妹是万中无一的药炉体质,血肉堪比仙丹灵药,公孙九另有用处。”

    贺兰溪莞尔一笑,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话他都说了,他懒懒散散地撑着下巴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二叔会不会跟我的计划有什么碰撞。”

    顾青微一拧眉,“你又想做什么?”

    贺兰溪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先一步找到那件凶器。既然钥匙背后秘密已经被陆离揭开,想必那件凶器定还被公孙九藏着,那陆离和温择玉都不会死心。而我认为,公孙九老奸巨猾,让陆离找到凶器的可能将近为零,相反,温择玉的可能却很大。”

    贺兰溪告诉顾青这么多,就知道他心里会有什么样的猜测,不等顾青问及,他又说:“二叔还是先跟我说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吧。”

    “你问我这个话题完全没有任何意义。”顾青说。

    “快说,我没耐心了。”

    顾青又催促了一遍,还是摸不透他话里深意的贺兰溪只好跟他如实相告,“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件凶器,是一个人,被公孙九关起来的人。”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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