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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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的哪里是这个?小贺只是想问他是不是伤到脑子了,不然怎么会突然对他这么好?

    顾青竹很快又说:“先别动,我在给你疗伤。”

    从头到尾,小贺也就动动手指而已。

    于是小贺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顾青竹,甚至差点忽略的身上的疼痛,他道:“我没有动。”

    声音很小,也足够顾青竹听到,他没什么其他反应,只道:“再等会儿,你想做什么,可以跟我说。”

    做什么都可以?

    小贺这么想着,一双眸子朝顾青竹失色的薄唇看了一眼,但很快,他又目光闪烁着移开视线。

    顾青竹今日话似乎特别多,竟又主动问他:“哪里不舒服?饿了?还是渴了?想喝水吗?”

    一连四个问题,那语调仍是轻轻柔柔的,顾青竹的态度可以说是相当好了,却把小贺吓得起了鸡皮疙瘩。

    小贺惊恐地看着他,“没……没有。”

    顾青竹兀自颔首,不知想了什么,又问:“疼吗?”

    这话问得……

    有人关心也挺好的,就算人家只是在关心贺兰溪,可小贺的性子就是这样,既然都被看到狼狈的姿态了,顾青竹一句关心就让他泛起了泪花。

    “疼,疼死了!”

    顾青竹望着他的目光又幽深了些,“再忍忍。”

    小贺似被噎住,既然没法子解决还问他干什么?

    不过顾青竹那些灵力汇入他体内时,他倒是有几条经脉感到很是舒适,像是春阳般滋润着他的体内,暖洋洋的,让他困意渐重,有些昏昏欲睡,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哈欠。

    “困了?”

    顾青竹这淡淡一问吓得小贺整张脸都僵住,险些让下巴脱了臼。

    但幸好他稳住了。

    不说还好,顾青竹一提起,他就觉得困得不行,便如实点了头。

    顾青竹道:“那睡吧,我在这里。”

    这句话像是特别能让人安心,小贺听着初时一愣,却又觉得中听,能让他忘却身上的刺痛。

    昏昏沉沉的,他当真睡了去。

    顾青竹看他闭了眼,这才皱起了眉头,双手却握得更紧。

    小贺再次醒来时,已经彻底入夜了。

    禅房里点着暖黄烛火,这次守在他身边的换了个人。

    是善明。

    小贺眨巴眼睛,不知自己面上露出几分难掩的失望,已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这会儿才发觉自己身上不太疼了,起码力气都回来了。

    “我好了?”

    小贺一脸惊喜地看向善明。

    善明淡笑道:“白日里师父来给你疗伤,外伤已好了大半。”

    原来如此,不过小贺有点懵,善明的师父……哦,是那个圣僧云寂,他很快反应过来,余光瞥见什么东西,他立马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

    身上是一件雪白的长衫,这可不是他会喜欢的颜色。

    小贺想了下,又抬眼望向善明,“顾青竹呢?”

    善明道:“师父在给顾山主疗伤。”

    “疗伤?”小贺被勾起了兴趣,又问他:“顾青竹伤得很重吗?”

    善明这次只是微笑着摇头,没有回答,“你可还有哪里不适?想做什么,尽管跟贫僧说。”

    这话好像白日里顾青竹说过,又在善明嘴里说了一遍,小贺完全没有其他感觉,只爬起来下了床,摆手道:“我想出去走走,对了……”

    小贺说着又看向善明,茫然道:“我到底睡了多久?”

    善明道:“两天一夜。”

    “啊……”

    小贺颇有些失望,这么算起来,等几个时辰后天亮了贺兰溪就要出来了,不过好像贺兰溪昨天的一天都是睡过去的,他又觉得平衡了一些。

    “那两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程灵璧那个疯子,死了吗?”

    善明跟小贺简单解释了一些这两天里发生的事情。

    鬼谷谷主已死,当夜里是死在云寂和戚凉雨手中,而戚凉雨也带了一些西宁归墟剑宗的弟子来相助,那鬼谷留在南燕的余孽已被清除。

    与此同时,那日天亮后,正好赶回来的昭太子和白将军顺势起兵,一朝肃清朝野,才发现原来那燕帝早已死在后宫,如今宫里正是一团乱。

    但不管如何,鬼谷的势力已经清除,南燕局势暂时稳定。

    皇城里的臣民对昭太子和大将军的归来欢天喜地地打开城门相迎,恐怕不久后昭太子就要登基了。

    而昭太子复起后,小贺他们住着的圣童祠里不单只有他们,还有西宁戚凉雨和他带来的那些修士,以及昭太子送来伺候的士兵与仆人。

    虽说大部分人被婉拒,可还是留下一些打理圣童祠的人。

    至于鬼谷那些人,鬼谷来南燕的人本来也就几位长老,有些本事还不如卫齐,为首的迟霜在程灵璧死后就跑了,不知去了何处,而那位圣子……

    说来可笑,那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鬼谷圣子,南燕国师,传闻中拥有不死之躯的神族后裔,最终,很是利落死在戚凉雨的一剑之下。

    这两日南燕变动很大,但善明三言两语便说清了。

    “通天楼已经塌了,太子也下令拆了神宫,但师父认为那药炉还有些问题,便暂时让太子将那里封锁起来,待你醒来后,再做定夺。”

    “我?”

    小贺指了指自己,一头雾水。

    善明点头,笑道:“说来,那药炉也是被你毁了的,导致里面储藏的那些恶气全部泄露,师父也无法解决,而今皇城里的百姓仍被恶气困扰,若不尽早解决,恐会生出其他事端。”

    小贺吓了一跳,“我毁了药炉?那是贺兰溪吧,他到底做了什么?”

    善明也不甚清楚,便摇头道:“听师父说,贺道友进过药炉,随后又安然出来了,药炉便毁了。”

    小贺皱了皱眉,心里有点嫌弃善明说得不清不楚。

    但这也的确是善明知道的所有消息了,他又说:“鬼谷之事已了,恶气的问题只能慢慢解决,只是你和贺道友融合之事,师父已经同顾山主提过了。”

    “什么!?”

    这话也吓得小贺差点一屁股摔地上,他没见着云寂还好,一听说云寂和顾青竹已经开始着手让他和贺兰溪融合的事,可不是要被吓死吗?

    “我才不要融合……”

    小贺愤愤地说着,身后那扇房门忽地被人打开,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外头一个渐行渐近的声音——

    “要不要由不得你。”

    小贺下意识想要反驳,但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前灯笼下的顾青竹,他便闭上了嘴,对着他身侧那个刚刚开了口的白衣僧人狠狠甩了一眼刀子。

    顾青竹倒是没对他不愿意的事发表任何意见,只轻斥道:“不得无礼,这位是天音寺的云寂法师……”

    话还未说完,小贺便撇嘴道:“我知道,我认得这个老秃驴。”

    云寂闻言只淡淡扫他一眼,便跨过门槛走进了房门,那张完全不显年纪的俊美容颜上也是冷冷淡淡的。

    “看来你还记着仇。”

    这话听得顾青竹和善明皆是不解。

    顾青竹也跟了进来,走到小贺身边,应当是想问些什么,可见他衣着单薄,又转过身去,在床头拿起一件素白外袍披在小贺肩上。

    这于顾青竹而言很是自然而然的举动却让小贺再度瞪大了眼睛,甚是惊恐地看着顾青竹。

    顾青竹看在眼里,只说:“原来前辈和兰溪有过交情。”

    云寂轻轻点头,看了眼二人,便不客气的坐下,善明跟在他身后站着,也很是疑惑地打量着几人。

    说来云寂也不是眼里只有清规戒律的那种僧人,性情倒是同他师弟云湛有几分相似,只有更淡漠寡情了些。

    见云寂不解释,小贺是憋不住话,反正他就是见不得顾青竹对云寂的态度这般恭敬,想起来他就是一脸愤懑,抱起双臂翻了个白眼。

    “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交情,这老秃驴不过是在二十年前去贺家偷过孩子,因此惹恼了贺家主,被贺悯揍了一顿灰溜溜的跑了而已。”

    顾青竹错愕道:“这……”

    闻言,善明也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云寂,但身为徒弟,他不敢多言,便又看向刚诋毁了他师父的小贺。

    而话题中心,有过‘偷孩子’这种不良行为的那位在修真界德高望重圣僧云寂法师仍是一脸漠然。

    “贺悯是你娘。”

    言下之意是小贺不该直呼她的名字。

    小贺哼了一声,满是不以为然。刚要说话,又被云寂抢了先。

    云寂这人嗓音极其清冷,像是没一点人气,如同他本人一样,说话间语速并不慢,也很是清晰。

    “先前听说你病了,现在看来,你确实不太正常。”

    小贺倏地一愣,随后愤怒咬牙,心道这和尚果然跟记忆中没太多差别,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没人性、嘴毒,一点都不像是个和尚……

    “你才不正常!”

    小贺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忍不住又道:“你怎么了?”

    顾青竹道:“伤势不重。”

    小贺都有些不可思议了,但他还是挣动了下,忍着喉间的干涩刺痛跟顾青竹说:“我是小贺。”

    开口时声音嘶哑到几乎破音,很难听,而且伤成这样,一定也不好看了,这让小贺皱了皱眉。

    自从上次冒充过一次贺兰溪后,小贺就再也没顶着贺兰溪的名义做些什么,每次也都在顾青竹面前澄清。

    顾青竹眼皮子动了下,没撒手,只淡然道:“辛苦你了。”

    小贺愣住了,掌心贴着掌心,被顾青竹紧握着的时候,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顾青竹手上的温度,甚至可以清晰触摸到他指间的薄茧。

    这样温柔的顾青竹,是难得一见的。

    “醒了。”

    小贺呆呆地点了头。

    他还活着,这个念头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但他身上很疼,或许是受了重伤,连他张口时都能感受到唇瓣上的干燥与喉咙间的涩痛。

    这一次也一样,他认为顾青竹对他好定是因为贺兰溪,他只是在提醒顾青竹别白费力气了。

    但顾青竹并未如小贺所料那样是认错人了,或是像他上次从通天楼回来之后对他不理不睬的冷淡。

    只是顾青竹的目光太过灼热,小贺动了动手,本想做些什么,可这时才发觉自己一时被痛感麻痹了,没注意到顾青竹正握着他的手,那温暖的灵力正不断送到他体内,为他疗伤,或许是因为才减缓了一些痛苦。

    这幅身体到底伤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啊……

    小贺呲牙咧嘴地睁开眼,一眼就见着了顾青竹,他像是一直守在床边,面色有些憔悴,逆着光看见他时,小贺皱紧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些。

    青衣剑修的眼睛对上他的,似是迸射出了如烟火般绚烂的喜悦,光芒很快蔓延了满心满眼,那双略显清冷的眸子便一直没再移开过。

    可贺兰溪沉睡了,留下他出来承受这个身体上的痛苦。

    小贺渐渐习惯了这些尖锐的刺痛,才发现自己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灵脉再度被封住。

    看来他也没有成功入魔,现在只能无力地瘫在床上,身心都觉疲惫不已,即使刚醒来,困意也是明显表现在脸上,他现在只想休息。

    有一点容不得小贺否认的,即是贺兰溪远比他厉害,不论是在什么样的绝境中,即使是他无法逃脱的时候,贺兰溪都能拼来一线生机。

    虽说他不知道那后来发生了什么,至少他现在还活着。

    贺兰溪这次睡过去,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彼时天刚亮不久,再睁开眼时,主导身体的已换回了小贺。

    而比日光先一步吵醒小贺的,是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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