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音乐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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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不怪你。”昭心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如实道:“你不是民政局,阻拦了也没用。”

    “.......”乔冰冰悲伤的心,奇迹般得得到了安抚。

    ~~~

    原本想蹭一顿晚饭再走的聚会,谁想到在一段rap之后就仓惶结束了。

    俩个人怎么来的,照例怎么回去。

    车子路过了网球场,路过了游泳池,再和藏獒擦肩而过之后,停在了一个小型篮球场的马路边上。

    3V3的篮球比赛,场地上游走着六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

    其中一个通身阳光,正挥着雪白的臂膀提示队友犯规,用的还是一口再正宗不过的美式英语:“D□□e, Blocking foul!” (分析帝送来翻译:那个呆逼,你阻拦犯规了。)

    被他呵斥的同队队友相当郁闷,转手将篮球抛给了对方球友,回嚷道:“Could you takike? You playJudge ? ”(分析帝送来翻译:你个呆逼,能不能上边上凉快去?又当球员又当裁判的,你累不累啊。)

    秋阳自觉得将车窗玻璃降了下来,跟自己的外甥女科普道:“评判一个男生,不要光看他的脸,也不要探他的身家。首当其冲的,是考察他的人品。”

    估摸着二姨娘又想传道受业解惑了,昭心颇有耐性得解下了身上的安全带,探头探到了窗外。

    “看到没?打一场小比赛啊,顾子昂都知道尊重游戏规则,勇敢得指出了自己队友的错误。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是一个凡事都有主张,做事有分寸,行为有规矩的人。他今天能严格遵守一场比赛的规则,明天就能全力承担这个社会给予他的角色和担子。”

    真是什么事都能上纲上线上教科书......

    昭心失去了耐性,将半个身子都探到车窗外,对球场上的某个球员大喊道:“华辰辉你丫是不是皮皮虾吃多了?换个球友,你行不行?换个不哔哔的球友,你行不行?换个能讲中国话还不哔哔的球友,你行不行?”

    “......”球场上,一片安静。

    “......”车子里,同样一片安静。

    会Freestyle的少女惹不起,秋阳当即开着车子闪人了。

    球场上六个人的视线还聚焦在渐行渐远的红色奔奔上,篮球“哐哐哐”得在场地上蹦跶了几个来回。

    最终,蹦跶到了顾子昂白皙的长腿之下。

    弯腰拾起了球,就像拾起了一脸的难堪,顾子昂的脑子里还在徘徊着那魔性的“行不行”。

    华辰辉转过头来,一脸煞白得看向顾子昂,担忧道:“你得罪了昭心?”

    “应该没有,我都没跟她讲过一句话。”顾子昂回忆了一下,诚实得掠过了一开场的抓腿环节。

    “那就好,那就好。”华辰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了一口粗气,跟其他四个基友报备道:“以后看到她啊,离远一点。真的,她惹不起。”

    顾子昂皱了皱眉:“估计难,我妈想接她到家里住。”

    小鹿般清澈的眼睛里好似劈过一道闪电,华辰辉的声音有些发颤:“WTF,你们家跟她什么关系,你妈要接她回去住?”

    基于DNA和染色体来说,他们一家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顾子昂将篮球抛给了另外一个队友,反问道:“没什么关系啊。你呢?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小鹿般清澈的眼睛里好似劈过第二道闪电,华辰辉的身体开始发抖:“你一直身在国外,应该很少受到国内封建传统的熏陶。怎么说呢,我跟她的关系......”

    顾子昂双臂环胸,一脸认真得听着他陈述。

    华辰辉捂住了脸,叹气:“就是有这么一种可能。如果她将来嫁不出去,我,我要把她娶回家。”

    顾子昂瞬间睁大了眼睛:“......”

    惊讶归惊讶,他还是有些佩服的。佩服昭心的父母,居然一早就预见了她的人生。

    ~~~

    告别了二姨娘,昭心拖着有些疲惫的一双腿往家里走。

    夕阳西下,树木落在地上的影子狭长斑驳,她的身影也被拉得很长,像是一个沉默的守林人,又像是一棵注定了寂寥一生、美丽一生的梧桐树。

    明明盛夏刚开始,她这个人,这棵树,却已经染上了深秋的寒霜。

    一个搬家公司的集装箱车停在了她家的独门别栋的庭院外,小区的两名保安正在看着搬运工上上下下的卸货。

    昭心就站在自家门口的路灯下面,看着一件件不符合她审美的家具像上菜一样,悠悠转转得从她眼皮子底下掠过。

    她妈在这儿住了十几年,搬走的时候只用了一辆面包车。

    这位填补空位的倒是厉害,搬进来的东西能塞满一个集装箱。

    院子里炊烟袅袅,为了烹煮口味最好的菜肴,樊妈特地留了一个煤炉在院子里。

    用一个黑底的小砂锅,铺满一层金丝枣,再放上十一二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块,小火慢炖,炖上一个上午或下午,揭开锅盖时,就是昭心独享的一道大菜—金丝肉。

    随着集装箱的进入,宽敞的院子里,已然没有了煤炉摆放的位置。

    昭心一步步走进院子,看着两个保安一脸同情得对她指手画脚角,看着樊妈因为倒地的煤炉和搬运工吵吵嚷嚷,她都平静得好像没有看见。

    就好像,他们评头论足的,不是她的自尊。

    就好像,他们肆意侵入的,不是她的家园。

    她走进这栋很快就要改变风格的老宅里,缓缓爬上二楼。无视走廊上堆得乱七八糟的家具和衣物,即便是看到她的教科书被人撕开了垫在地上,为的是不让搬运工踩脏走廊上的木地板。

    昭心面无表情得走进自己房间,关上门,插上梢,打开她心爱的HIFI音响。

    楼下的搬家声音再大,也抵不过她音响的扰民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选了一首她平时不会听的外文歌曲《Take control》。Garrigan的声音像秋天稻田里吹过的一抹风,唱得辽阔,回荡,能让拘谨在一个狭小空间里的暴躁能够瞬间散发出去。他的声音又好像一块棱角粉碎的石头,猛地坠入了湖里。任凭湖面上风雨加交闪电连连,满腔的愤怒只会跟石头一样,悄无声音得沉入水底。

    歌词写得也很曼妙:

    Take controlwho you are,

    cause ain't nobody goings□□e you.

    Take controlwho you are,

    Stay the same don’t let them change you.

    but whenes apart,

    whenes apart,

    just start again and openyour heart.

    昭心深呼吸了几口气,觉得自己的心灵快要被这首歌洗涤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稚□□声。

    稚嫩的,好像不知道得罪一个明明有爹有妈、却跟死爹死妈没什么俩样的少女,会有什么样的悲惨下场。

    那个女声问的是她妈妈,也是这个宅子的填空女主人:“妈,他们家音响开这么大,在办丧事吗?”

    “啪”得拔掉了音响插头,昭心将一张十六七岁就已经耀眼夺目的脸蛋伸到了窗外,看着楼下平平无奇的一对母女,热烈欢迎道:“对啊,特地为你们(丧事)挑选的。喜欢吗?”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我相信,每逢一段绕普,你们都会不由自主得唱出来。

    绕普虽然渣,但如果大家看到借鉴且抄袭的,请一定我。

    昭心坚决得摇了摇头:“不了。”

    “怎么了呢?”乔冰冰心里很难过,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小昭啊,你是不是怪阿姨没有阻拦你爸妈离婚?”

    “Come on,乔阿姨。”

    “昭哥出轨被抓辫子,”

    “秋姐背叛掉了链子,”

    Rap尚未结束,一个巴掌就拍到了昭心脑门上,秋阳气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你丫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昭心吐了吐舌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起身告辞道:“乔阿姨,谢谢你的款待,我要回去了。”

    “这么快就回去了?”乔冰冰十分不舍,连忙伸手抱住了昭心,温柔挽留道:“吃完饭再走吧。知道你要过来玩,阿姨特别准备了两只澳龙。”

    “我心委决不下。”

    “感谢你的好意,”

    “我会一直铭记。”

    “他们都需要我,”

    “yo,这个二不愣子。”

    “既扰我凌上虐下,”

    “也害你骑虎难下。”

    “Hey, 乔阿姨。”

    “看你声泪俱下,”

    “我不想寄人篱下。”

    “一是瓜田李下,”

    “二是世风日下。”

    “但是,”

    “哪怕你富有天下,”

    乔冰冰努力努力再努力,努力了一个下午,还是没能达成心愿。

    她感觉自己在诱拐一个少女,好话说了一通,眼泪水也撒了一地,但是少女就是不愿意搬到她家里来。

    对此,昭心给出了一段解释性r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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