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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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纷飞,街面上行走的行人已少得多了,偌大的长街上只得寥寥几道身影,家家门窗紧闭生怕传进了多一分的寒气。

    时任光禄大夫的秦晖府邸却是大开中门,仆从府兵依次列队,府中有官职诰命的主子也都依规制穿了朝服在身,恭敬的站在府门外,似在迎候贵客。

    不多时,一顶小轿晃晃悠悠的朝秦府大门而来,若是仔细瞧去,还能望见小轿前后跟着的不少从人。

    秦晖打眼瞧见走在最前面的人,连忙迎上,与当今宫中最炙手可热的内监总管汪玄值虚与委蛇一番,方才将话头转到了正题上来。

    “我朝虽有皇子寄养大臣的先例,但多是勋贵之家,秦某与社稷无功又无爵位在身,骤然承此重任实在惶恐,还请公公明示,这六殿下……要在宫外住多长时日?”秦晖一面说着话,一面将袖中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塞进汪玄值手中。

    天可怜见,昨日晚间他刚处理完公务回府,坐在暖炉旁手还没捂热呢,就接到宫里头的圣旨,说要把年仅十二岁的六皇子谢衍寄养在他府上。因着这事,秦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却也没想出缘由来。当上谢隽春秋鼎盛,皇六子谢衍的生母韶嫔虽然早逝又与他秦家有亲,也没到了需要寄养皇子的地步。

    一大早秦晖又遣人去宫中打探,费尽银钱也只从御前那些口风甚紧的宫人口中掏出些皮毛来,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亲自来探探汪玄值的口风。

    像是早料到有这么一遭,汪玄值笑了笑,倒没推辞,只在瑟瑟寒风中打了个冷颤,意有所指的道;“皇子寄住府中,是偌大的恩宠,秦大人只管接着,哪管时间多长呢,”看一眼一脸娴静的站在丈夫身边的夫人杨氏,补充道;“皇子加冠均有封爵,那是宪宗立下的规矩,秦大人悉心照料六殿下,日后定当有所裨益。”

    秦晖一省间,已明其意,朝汪玄一拱手,道;“多谢公公指点。”汪玄颔首算作回应;“不敢当。”

    除了留下四个贴身照料六皇子谢衍的人,汪玄也不曾多留,带着原班人马即刻返回,秦晖站在府门口目送良久,直到半个人影都望不到了,方才转身。

    一直站在他身侧不曾言语的杨氏亦松了口气,用只夫妻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的道;“父亲那边传了话过来,说六殿下之所以寄住府上,是因为叶贵妃生产凶险,张天师进言所致。”她口中的父亲正是益阳侯杨骞,杨骞素来与宫中走的亲近,论起消息灵通自然非秦府可比。

    秦晖对岳丈所言深信不疑,叹道;“六殿下的生母韶嫔娘娘虽非我的嫡妹,当年却也是同姓连过宗的,论起来昔年大选她还在府中住过几日,如今却也是……六殿下住咱们府上,倒也算通情理;”想起伊人已逝芳魂杳杳,心下也不免感慨,当下向杨氏道;“你将澹成堂收拾出来给殿下住下,宫中虽有皇子定例,到底一时顾不周全,有什么缺了少了的,走府中的公账添上。”杨氏点头称是。

    他夫妻耳语了片刻,又抬了眼看向小轿的方向,却见负责掀开轿帘的内侍半晌没有动静,始终维持着掀开轿帘的姿态,神色间却有些惶急,立时觉出几分不妥。

    当下秦晖快步上前,将头一探想窥个究竟,却见轿中坐了一个俊秀少年,虽是轻裘宝带,一身华美服饰,却是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透出几分极不健康的孱弱来。

    秦晖浑身一颤,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急忙伸手去探少年额头温度,皮肉将将一碰,就觉被接触的手掌处一阵火热,竟是烧得狠了。一时间更无迟疑,扭头向杨氏道;“速拿了我的名帖去请太医!”心念一闪;“宫中如此匆忙的将人送出宫来,连身上发着烧也顾全不得,只怕太医院未必挪得出人手。”只得又唤住已叠声吩咐小厮的杨氏;“还是先请郎中过来,若是不成,再想旁的办法。”

    当下七手八脚的一阵忙碌,一众小厮抬了轿子直接行到才勉强收拾了个主屋的澹成堂,秦晖亲自将谢衍从轿中抱了出来,放到主屋的床上,又吩咐了丫鬟抬来温水,给已然烧糊涂了的少年擦洗滚烫的身子。

    不多时,杨氏也带了郎中从门外进来,那郎中在路上就已知晓即将看诊的对象,分毫不敢耽搁,上前拿起脉来。杨氏则忙着宽慰自己脸色有些发白的丈夫,道;“宫中这会惊动不得,我已派人去知会已然致仕的徐老太医了,老太医医术精湛,不会有事。”

    谢衍这一病来的凶险,加上连夜折腾一路颠簸,那郎中果然束手无策,只草草开了两副治风寒的药让人煎了,一勺一勺的喂这位小皇子服下。

    一碗药喂完又过了许久,少年的身子依旧滚烫,双目紧闭,没有半分好转的痕迹。秦晖耐住心下的烦躁,不住的向窗外看去,只觉时间一分一秒过的十分难。

    站在一旁的杨氏比他镇定许多,却是瞧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少年想起了自己的长子,一般大的年纪,平日里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生了病却还是软软糯糯的唤着要母亲,不觉慈母之心大起,不住的低声祝祷,只愿谢衍早日熬过这一遭。

    不知过了多久,在秦晖的不住期盼中,终于有小厮飞奔前来,远远地就叫道;“徐老太医来了!”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by:昏迷了一整章的主角

    好久不见~

    懒癌晚期加上其他的事情,开文的时间往后延了不少~为了表达歉意,截止到11.8前的所有的本章留言,都赠送小红包一个~

    么么哒~

    谢衍。

    长安内城。

    “气运相悖逆之人?”谢隽哼了一声,心中却寻思开来:“仪儿胎像素来稳固,如今也算得足月生产,何以凶险至此?难不成当真有人冲撞了?”

    他素来器重这位天师,此刻又已然急得没了主意,顿时信了七八分,便蹙了眉道;“是谁?”张天师低垂了眉眼道:“贵妃腹中的小皇子福源深厚,原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冲撞的,臣适才推算一二,已算得是冲撞之人位于宫中西南向的殿宇,”他稍顿一顿,续道;“应当年岁不大。”

    这一句话十分含糊,却足够让心烦意乱的谢隽发散思维。

    谢隽将指尖挪了挪,无意识的在椅背上划了个圈,终于从脑海中翻找出些许相关的记忆。

    西南向,永庆宫。

    那早逝的韶嫔秦氏的儿子,行六的,当年他随口赐了个名,叫什么来着……

    建和帝谢隽一夜未眠,天不亮就跑来昭阳殿中坐着,此刻耳听的心爱的女人痛苦的□□,眼见着一盆盆清水抬进内殿又染了鲜红色换出来,内心焦灼不已,险些急红了眼睛。

    “贵妃到底能不能稳稳当当的诞下皇嗣?朕养着这一帮子太医都是做什么用的?”又不知过了多久,谢隽终于耐不住性子,豁然站起身来,厉声道。不等身边人战战兢兢的回答,他又道;“章天师呢?他之前不是笃定贵妃这一胎安稳无虞吗?!”

    常年身居高位的男子,纵使长久沉溺于酒色之中,骤然发起脾气来也是声势骇人,当下殿中或站或立的人就跪了一地,机警且品级不低的内侍连忙从后殿奔出寻人。

    张天师话里话外给了不少信息,冲撞贵妃的人一定身份不低,而西南向属内宫范畴,外臣等闲不得入内,加上年岁不大这一条,范围瞬间缩小了不少。

    皇嗣……

    “大吉之兆,”谢隽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冰冷中夹杂着嘲讽;“太医就差没出来问保大还是保小了,你跟朕说大吉之兆?”

    谢隽这一脚用了狠力,张天师却半点不敢闪避,硬生生受了下来,趴在地上吐出半口殷红的血,道;“贵妃生产艰难,并非因为福泽太浅,实在是……宫中有气运相悖逆之人冲撞,致使大喜之事中途有了波折!”

    大齐宫城中的昭阳殿里,却半点未曾沾染到半分民间的喜庆气息,与之相反的,充斥着风雨欲来山满楼的紧迫感。

    昭阳殿的主人贵妃叶氏已经足足在产房折腾了四个时辰,往来的宫娥内侍络绎不绝,大半个太医院的太医都眉心紧蹙的聚集于内殿,原本自以为筹措得当的内府也慌了手脚,只喃喃祈愿着叶贵妃母子安康。

    他说的胸有成竹,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加上长须冉冉仙风道骨,倒真有几分说服力。

    建和帝上扬的怒火被晾了许久,此刻已平复了大半,将信将疑的看了张天师几眼,终究没再发作。却听内殿里一声凄厉的惨叫,而后伴随着一阵手乱脚乱的惊呼声,显然是殿中正在生产的叶贵妃情况不好了。

    建和帝再次起身,就向往产房的方向疾步走去,没走几步就被守在门外的嬷嬷连连劝下,往回走时正巧看见屏息静气不敢言语的张天师,想起片刻前此人胸有成竹的向他保证,愈发觉得自己被人愚弄,一时间心头火起,走近两步一脚揣在那张天师的胸口,将原本就跪伏于地上的人揣了个仰倒。

    不多时,一名身着道士衣袍的人匆匆忙忙的走进殿中。

    张天师一早察觉到殿中的气氛与往日不同,又在来的路上跟传话的内侍通过气,心下计议许久,已有了计较,却也不敢怠慢,进门就麻溜的跪了,叩首道;“回禀陛下,小人早前以师门秘法占卜,卦象显示贵妃娘娘这一胎确乃大吉之兆,天赐圣童予我皇,望陛下明鉴!”

    第一章

    建和二十一年,长安。

    隆冬时节,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撒撒的飘扬而下,不疾不徐的洒落于地,将眼前这座气韵非凡的大齐都城装点得银装素裹,恰好应了瑞雪兆丰年的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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