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咳了几声，与她分析起来。“浮明跑出第十八层地狱这一点我与天帝已经得知，但是我们没料到他居然又跟魔界有染，如今你我两人无法与魔界正面对抗，也无法主动联系天界的人，唯有等到天界某个神仙下凡，这才好叫他们去查核，而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与魔界接触。”
“可如果那样，我们没喝孟婆汤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滕瑶掀开被子，走到桌边，往茶杯里倒满茶水后一股劲喝了下去，半个多月没怎么进水，嗓子已经干的不行。
怀阳也拿出一个茶杯，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我估摸着早已经暴露了，你可别忘了，人间有什么事是神仙预测不到的？”
“哦。”她失望地坐在椅子上，原本还想等着天帝下人间的时候装失忆，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然后端详起手上的绷带，思索了一会，脸上带着别扭的表情：“谢谢你的药和包扎。”
怀阳听完此话，想起之前的喂药，脸色有些绷不住。
“若不是你赶来，我也许会死在怪物的肚子里，提前回天界。”
虽然嘴里一直说着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不乐意回去。
她还有很多事情未在人间实现。
更何况，天界那块地方，太死板，不如人间灵活。
对方缓了一会，回答：“我以后还要指望着你给我当肉盾，所以你不能死的太早。”
“.…..”她把其他能够用来感激的话全部咽回到肚子里。
两人极为默契地没有提起为何怀阳会用医术的话题。
第二天.
怀阳收起了房子。
按照滕瑶的话来说，她与云清的约定是一年，如果就这么中途离场，不仅效果微弱，也会被师父当作笑话传遍整个门派。
而怀阳则是怕滕瑶有个闪失，天帝，以及云清会怪罪于他，于是有些不情愿地跟着她走了。
一红一墨白就这么缓缓地向北前进。
瘴气笼罩在空气中，可见度仅为三四十米。路边生长着许多绿色的荆条，荆条上挂着带有血迹的刺，与安静的环境相照应，显得更加阴森。
“血迹，还是新鲜的。”
被怀阳这么一提，滕瑶从空间里拿出细剑，一边防御，一边提高注意力感受周围的气息。几次呼吸下来，滕瑶张望了一下，开口道：“没有活体的迹象。”而后从怀里夹出一张符条，朝草丛处一扔。
“砰”，草丛爆炸，几只外表看着像人形，脸部却模糊不堪，甚至眼睛处流着绿色的浑浊液体，手如同尖锐的爪子，嘴角还残留着几滴血的怪物跳了出来，朝他们扑了过去。
“卧槽这是什么？！好恶心。”滕瑶拿起剑对准怪物的心脏刺去，却不料怪物快速一躲，她只划伤了手臂。
只见绿油油的液体从怪物的伤口流了出来，滴到一些小草上。
小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了下去。
“腐蚀！”
怪物像是不会痛一般，继续朝他们袭去。
怀阳见状，眉头一皱，冲滕瑶使了个眼神。
两人齐齐消失在怪物面前。
怪物像是长了几双眼睛一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看向树上。两人蹲在树上，望见怪物们的反应，瞬间发现了什么。
滕瑶屏住呼吸，继续悄无声息地消失。
然而这次怪物们却只盯着怀阳看，并且疯了一般想要爬到树上将怀阳拽下来。怀阳神情淡然的看着树下的场景，几缕长发飘到眼前，也不为所动。而后便瞧见红衣少女轻轻落在怪物们的后面，右手一转，手中的长剑在空中一转，直接将怪物们的脚全部砍尽。
“扑通”一声，几个怪物倒地，它们还死死挣扎，就是已经爬不起来了。
“烈焚质焰。”
一道银火扑向地上的怪物。
眨眼，地上只剩下一道灰。
滕瑶用布拭擦剑身，抬起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差点要吐出昨天的晚饭了。”
怀阳紧盯着那些灰，半晌，跳下树，靠近灰，再次端详了一会，继而开口道：“死物，也就是尸体。”
她听完后身体一顿，瞪大双眸：“诈尸？”
怀阳摇了摇头：“应该是有人拿着这些尸体浸泡在毒药里一段时间，然后再用某种功法操控着它们，这样不仅死物无法感受疼痛，可以在灰飞烟灭之前一直攻击活体，并且他们的血液经毒药这么一泡，已经变异成绿色的可腐蚀性液体，对外界杀伤力极强，恐怕在荆条上看到的血迹，就是它们的成果之一，在我们来之前，可能有活体被它们杀掉并吞入肚子里。”
滕瑶抓住了一个关键的地方：“你说的活体是指人吗？可秘境的大门钥匙是由二长老管理的，没道理会有人能进来。”
说完，她突然一愣。
那浮明是怎么进来的。
看着她沉思的神情，怀阳继续说道：“除了从外界进入，这个秘境，本身就不排除有原始居民的存在。”
滕瑶往后一转，看着周围死气沉沉的环境，难以想象会有人能忍受这里的空气。
“看来，这里还有很多地方门派还未探索到。”
怀阳花了一段时间消化了这段经历，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意味深长。
浮明神君有恋童癖？
恍惚间，情不自禁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这一看，险些岔气。
“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怀阳抬起头，淡淡回答道：“这里除了我们两，还会有谁在。”
滕瑶听完，这才感受到身上被人细心包扎好的的绷带，小手渐渐放开了枕头。
怀阳继续说道：“灵力尽数耗尽，玉府狼狈不堪，出血量差点达到能致死的量，滕瑶仙子，我怀疑你去捅群居魔兽的窝了。”
滕瑶脸色一沉，而后冷笑几下，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告于怀阳，包括她与浮明的各种对话。
“醒了？”一道让人酥到骨头里的男声响起。
怀阳在人间的这幅身体大约已经十四五岁，而且他比正常少年早熟一些，导致他现在身上已经有一些成熟的标志出现。再加上容貌惊为天人，早已经是门派里女修心目中的首位修仙伴侣对象。
如果她们不比他大那么多岁的话，这种想法一定很美好。
滕瑶的小手抓起了旁边的枕头。
“你都躺了半个多月，衣服上都是血迹，不换岂不是要臭死在床上？”
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这幅打扮。
就算投胎了，他们两也会朝着以前的模样生长……吗？
当然，有没有脚气就不知道了。
待到房门发出“嘎吱”的声音，怀阳托着药盘进入后，床上的小人儿睫毛一颤，继而艰难地睁开眼睛。
一改平日的红色长袍，他身披着白墨交间的长衫，袖口被淡青色丝线点缀几下，几缕长发用白色长丝束起，身体稍微一晃，长丝便随着空气的波动而飘动。腰间用一条墨色长绳挂着一枚泪珠状的玉石，衬得此人越发儒雅。
滕瑶一怔。
她仿佛看到了以前在天界的怀阳神君。
滕瑶慢慢起身，疑惑地看向正在收拾药物的怀阳。
他什么时候来的？
几日后。
一张由梨木雕刻而来的床上，躺着一个脸色微微苍白的乌黑长发少女。
此时的她十分安静，一动不动，胸口的起伏表明了她还是活人这个事实。身上则是一件简单的白色薄睡衣，透过那层衣服，隐隐约约能看到少女还未完全发育完的一抹春色，青涩却又平添一种少女美感。娇小的玉足暴露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想握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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