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瑶也倒下了，她流了很多血，若不是强撑着看到文斌死的那一刻，她早就该晕眩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次，那个神秘的红发女人依旧出现在里面。
然而，无论怎么切换视角，滕瑶还是看不清她的脸，触碰不到红发女人的身体，也无法与她交流。她们两个之间，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结界，无法靠近，无法相望。
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人生存在不同的时空一般。
一阵铃铛声响起，滕瑶的灵魂如同被人牵扯一般，视线渐渐模糊。
睁开眼，耳边传来三道熟悉的声音。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发现身边堆了一圈的菊花。
“……”若不是看到不远处那几位坐在花园的小亭子中闲聊，她会以为自己被人当死人处理了。
“哟，小滕瑶醒了。”云清听到动静，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滕瑶。
“难道你希望我一直沉睡下去？”
“你有起床气吗？火气这么大。”云清用手支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道，“还好我及时到了，不然都没人提醒秦都给你嗑药，每次一打架他就会兴奋地忘记周围的人的状况，你昨晚吐血的量都比每个月的葵水量还要多。”
你这么了解葵水量？
“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秦都一本正经的道歉。
你还敢有下次？
她指了指那一圈菊花：“那这堆花？”
秦都疑惑的看着滕瑶：“我听说你喜欢花，所以才让人采了过来，可为什么你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请问有谁会喜欢祭给死人的花？”滕瑶下意识瞪了怀阳一眼，后者把头转向了一边，面无表情地感慨道：“今天的月亮好圆。”
她看着落在地上的阳光，不语。
“你似乎有问题想问。”云清举起茶杯，细细品味着手里的茶，余眼看向滕瑶。
滕瑶伸出三个手指。
“第一，‘那本书’是什么？”
秦都了然，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一本看上去颇有年代感的厚书。他一边翻着书，一边解释道：“这是我师父的医书，世界上仅一本，他怕自己人老记忆差把这本书丢了，便丢给我保管，这里面随便一个配方，就能炼出效果极好的药。”话说到这里，他露出了“善意”的表情：“老头把麻烦丢给我，他自己倒消失了。”
“消失？”
“嗯，估摸着跑去别的地方溜达了。”
“……”滕瑶深呼吸一口气：“第二个问题，你为何要隐藏修仙者的身份？”
“我乐意。”
少女嘴角一抽，差点挽起袖子打人。
“最后一个问题：昨晚的废墟怎么处理的？”
她指的废墟，也就是秦都不堪一击的房间。
“那个啊……”秦都垂下双眸：“你猜？”
他回想起管家一大早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破败的屋子，连每日一背的府上规定都忘了提时，他正坐在屋外的椅子上，指挥着人架起滕瑶到花园里“透风”的场景，低着头，不做声，嘴角勾起一道完美的弧线。
好久没玩的这么开心了。
话刚落，一条火链突然出现在文斌的身后，趁其不注意，直接刺穿他的心脏处。
文斌倒下的那一瞬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忘了说，我是金丹噢。”
怀阳想了想，把头转向一边：“不告诉你。”
“……”
而另一边，秦都站在空地处，惬意地望着奄奄一息的文斌。
“你要是告诉我你身后的靠山，我可以放你一条命。”秦都望着趴在地上，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文斌，他身处的地板被火烧的通红，由此可见谁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文斌紧闭着嘴唇，死都不憋出一句话。
“既然如此，那只能送你到地府了。”
看样子，他乐在其中。
滕瑶低声嘀咕：“这是多久没打架了。”
怀阳没理会她的话，自己吐出了一句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元素实体化。”望着这个小战场，他右手摸着下巴，似在思考。
文斌嗑的不是正常的药，这种让他短时间内修为大增的玩意，其副作用相当大，不管能不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打败秦都，他都会遭到反噬，不仅真实修为大减，若伤势过重，有可能还会吐血身亡。
而半柱香的时间也就快到了。
他一怔：“他没有告诉你吗？”
滕瑶直言道：“他要是告诉我了我还问你干嘛？”
文斌身负重伤，依旧挥舞着大刀，双脚踩在地板上，以刀刃之力砍断秦都的火链。
眼见自己的火链被击碎，秦都却更加兴奋。单手干不过他，另一只手便微微一动，围绕在他身边的火链像是得到命令般全部发动，朝着文斌袭去。
滕瑶回答道：“他直接拿玉简放在我额头上的。”
怀阳点了点头，这种直接传输记忆还挺方便。
“假使我不是人类，那我是什么？”
滕瑶忍着体内的疼痛，好奇地看着他。
被滕瑶看得有些发毛，怀阳皱眉，把她的头扭向一边，虽说这次出来，他不像以前那般排斥她，但是还没好到让滕瑶盯着他看这么久，“我忘了，你还没学功法。”解释一番：“每个功法虽各有不同的效果和形态，但基本属于元素实体化，毕竟修仙者至少怀有一个或者一个以上的元素属性，像老师，也就是秦都，是火灵根，他的功法自然也是和火有关，我们以前在仙界的时候，因为不是凡人躯体，每个人会有自己种族的传承，不需要像凡人一样练的这么麻烦，或者由凡人飞升上来的，基本能在天界接受更多的高级法术，至于你，你本来就不是人类，在未形成人形时被天帝找到，并带上天界，你还记得他以前怎么教你的吗？”
不是都说，医者一向来是儒雅的外表，淡雅的心吗？
眼前这个如同从地府中诞生，满身煞气的秦都，怎么看都八竿子都挂不上医者这个身份。
而且，他正常的时候，也不是这般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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