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有被趟过的痕迹；有跌倒爬起来时，挣扎的痕迹。
战宇寒的眼睛被泪雾模糊了。
他眼前浮现出林双在大雪里艰难跋涉的身影。
君威穿过雪地，来到了精神病院的大门口。
战宇寒记得住院部在后院，让李钊直接驾车绕了过去。
同样护士站询问了患者姓名，贺文娟果然在这里！
两人飞快地上到五楼，拐过楼梯，就在走廊的另一端看到了爷儿两个。
战宇寒长腿阔步地走过去。
他黑色的薄呢大衣敞开着，撕开领口的衬衣，露着清硬的锁骨。
他一步一步走来，几十米的走廊，响彻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林双看到了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向着自己笃定坚信的走来，席卷着强大的气压。
来到近前，四目相对，数十秒钟，战宇寒败下阵来。
面对林双清澈无垠，饱含了泪水的的眼睛，他溃不成军。
“双儿？”他张开双臂，林双投入他的怀中。
“呜呜，对不起，我急着找到妈妈......”
“你想要我的命吗？”他在她耳畔哑声低语，恨不得将她揉碎在怀里。
好半晌，他垂下头吻住她柔弱的唇，心底的苦涩总算平复下来。
林志平干咳了两声，这才惊回战宇寒缥缈的心魂。
“叔父，”他转身问林志平，“怎么会这样？”
“为了双儿，”林志平垂头说，“我也是没办法了！”
“你们把妈妈接回去，”林双面如死灰，“我去跟赵冰领结婚证，这样就都安静了。”
战宇寒和林志平一下都愣住了。
“双儿，”旁边的李钊说，“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林双垂了头，“事已至此，我只要妈妈好起来，我也太累了，我不想折腾了。”
“晓冬在路上，”战宇寒扶住她肩膀，“我给他打了电话，医院救护车也来了，他接婶娘去沪城！”
“你是说？”林双抬起头，眸中闪过希望的火苗，“师父过来了？”
战宇寒拿起手机，果然没电关机了。
他们来不及管车，继续驾驶君威前行。
“去海城精神病医院！”他不容质疑地说，“叔父一定是把婶娘带去那里了！”
李钊开车，别克君威在雪地里驶往海城市精神病院。
天色渐晚，雪地里远远看到了林双的迈巴赫。
尤其车门居然没上锁！
副驾座上，那台诺基亚N7静静的躺着。
林双这是弃车步行了，还是遭遇不测了？
“我们带妈妈走，不能让她在这里！”林双哭道，“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都是被家人放弃的！爸爸，带妈妈走啊！”
“不行！”林志平说，“你妈已经歇斯底里了！”
“我们去沪城，去找师父！”林双说，“师父那里不需要这样残忍的治疗。”
车子已经被大雪覆盖了，只有它超长的车身，默然宣说着尊贵与奢华。
战宇寒和李钊都紧张了起来。
“下一家查哪里？”李钊问战宇寒。
战宇寒两道剑眉拧在了一起，眸光深郁得几乎滴出墨水来。
“我妈妈没那么严重，我妈妈不需要在这里治疗，我要带她走！”
“双儿！”林志平搀扶住女儿，“你听护士话，安静，这里还有其他病人呢！”
她这才想起来，路上给战宇寒打电话，手机没电关机，她扔在了车里。
......
海钢中心医院查找患者登记，没有贺文娟。
“已经来不及了，”林志平说，“我弄不了她！”
“我给师父打电话！”林双说，急忙往口袋里去掏手机，却发现手机没了？
护士跑过来，厉声呵斥林双：“这里是医院，请你注意行为！”
“我妈妈在里面，”林双哭道，“求你放她出来！”
“病人不都在里面吗？”护士冷声说道，“家属要配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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