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是真的晚了，什么都是已经晚了。
看出来了龙寒远面上的迟疑和阴霾，龙言明这一刻，便是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对啊，他也是知道素儿的性子的，虽然看上去那般的淡然，但是心底却是极为的要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还是记得，苏素曾经最喜欢的一句诗，那便是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这样坚硬的性子，又怎么会在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仍然愿意面对自己最爱之人？
他的素儿，那般的清冷温婉的女子，那边才情绝艳的女子，怎么可以就这么受尽屈辱而死，还是被那个人给逼迫而死？
这一刻，龙言明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是感觉不到任何的心痛，这一刻，龙言明也是知道，自己的心已经随着苏素的香消玉殒，一并的死去了。
这一刻，龙言明知道，在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了。
这一刻，龙言明也是知道，自己的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不是随着苏素就这么死去，而是要让苏素的香魂，能够看清楚，自己能够给她之前一直想要的平安盛世。
忽然一把松开龙寒远的衣领，龙言明就这么默默的站起看了身子，一把抹去唇角的嫣红，面上的温润，也是不复存在。
看着这个样子的龙言明，龙寒远心底顿时一紧，急忙抓住龙言明的衣袖，急声说道，“四哥，你万万不能冲动。”
听到这话，龙言明忽然转眸，对着龙寒远抿唇一笑，那个笑容，让龙寒远心底的慌乱，更是多了几分。
“五弟，好好珍惜自己心中那人，万不能让她遭受素儿这般的苦楚。”
听到这话，龙寒远的眸子顿时一震，手下意识的一松，便是垂下眸子。
他这般的劝诫龙言明，等到这种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是否能够这样的劝诫自己，不要冲动，一切都会过去的。
已经是过不去了，心上那人，随着自己的心，也是已经消失了。
龙言明没有再看龙寒远，而是大踏步的便是向着房门处走去，就在忽然走到门口之时，龙言明却是停下了脚步。
声音中满满的寒意，也是没有了之前的温润和如沐春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要做的事情，五弟最好不要阻拦，不然，我是不会顾及我们之间的兄弟之情。”
话音刚落，龙寒远便是听到了一阵开门的声音，还有楼梯的声音，之后，便是没有了半点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安静下来。
余静烟走进屋子的时候，便是看到了这般呆愣的龙寒远，紧了紧双拳，还是轻轻的抓上了龙寒远的冰冷的双手。
“殿下，这件事情不是你能阻止的，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你要做的，不是袖手旁观。”
听到这话，龙寒远的眸光才算是有些松动，满满的看向余静烟。
“殿下如果想要那个位置，这便是一个机会，如果不想要，想必殿下也是不忍看到四殿下失事被抓，身首异处。”
“她如何了？素儿，素儿她现在如何了？”
那般急切的目光，龙寒远清晰的感受到，龙言明在乎的并不知苏素被玷污一事，而是怕苏素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会想不开，出现什么意外。
这一刻，龙言明忽然松开了龙寒远的双臂，背过龙寒远，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双肩也是一阵阵的颤抖。
“你便是如实说吧，我应该，应该还是可以承受的。”
还没有说出口，就是已经猜到了是苏素出了事情，便是这般的虚弱，如果真的知道了真相，那么龙言明便是可能真的承受不住了。
龙寒远瞬间上前，一把便是将龙言明抱住，止住了他即将要倒下的身子。
“四哥。”
话音刚落，龙寒远便是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被狠狠的攥着，低头便是看到了那满是绝望的双眸，还有那唇角殷红的血色。
这个时候，龙言明也是转过双眸，看到了站在门口处的龙寒远，轻笑一声，满是温润的说道，“五弟怎么来了，快些进来吧。”
看着龙言明那温润的笑容，龙寒远忽然有些迟疑，迟疑自己的决定，迟疑着那些事情应不应该告诉龙言明。
龙言明也是看出来了龙寒远面上的纠结，面上的笑容忽然一顿，心头那股压抑的感觉顿时又是一阵阵的向他袭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紧了紧垂在自己身体两侧的双拳，龙寒远忽然狠下心来，沉声说道，“除夕夜的宫宴之后，皇上醉酒，将被人蒙骗过去的苏素，给侮辱了。
“噗。”话音刚落，龙寒远便是听到一声吐血声，紧接着，那浓郁的血腥味便是急急的冲进他的鼻翼之中，面色瞬间一变，抬眸便是看到了龙言明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是不是，是不是她，她出了什么事情？”
龙寒远这般不说话的样子，更是往龙言明慌张了几分，也是已经确认，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出了事。
龙寒远满是寒意的眸光，淡淡的瞥了一眼清风，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声说道，“你先出去，我有话与你家殿下说。”
听见龙寒远这般说，清风就更是迟疑了几分，但是却是想着五殿下和自家主子之间的感情，便也是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是退了下去。
看着龙言明那瞬间没有血色的脸色，龙寒远的面色更是多了几分的寒色。
在龙言明那般急切的目光之下，龙寒远迟疑而来许久，这才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龙寒远感觉到放在自己双臂上的双手，瞬间收拢了许多，龙寒远甚至都是看到了龙言明手上暴露的青筋。
忽然一把抓住龙寒远的胳膊，龙言明的双眸瞬间通红了许多，也是隐隐满觉有些事情是太对劲。
“是不是，是不是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清风见此，也是立刻上前去开门。
原本满是欣喜的神情，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却是立刻消散。
清风看着面色极为难看的龙寒远，有些迟疑的问道，“五殿下，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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