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近在咫尺，光听就知道对方多暴躁。
李大明抖了抖，问柳欢娇，“欢娇啊，你刚和他说了什么啊？他这么生气？”
“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何瑾年会跟个疯子似的还在叫唤？
他信？
李大明语重心长，“欢娇啊，咱就把这戏拍好就行了，你别再惹那个何瑾年了啊，他做啥事都随心所欲，我们惹不起的。”
柳欢娇，“看情况。”
“......”
被哽住，李大明忍不住问道：“欢娇，我记得你和他以前也没仇，怎么感觉你老喜欢惹他生气？”
这个柳欢娇倒是想了几秒，挑眉道：“好玩？”
恶趣味恶趣味！
李大明败了。
当第一声鸡鸣在这个村庄响起时，天空还带着微蓝，连星星和月亮都还挂在上面。
柳欢娇，已经在院子里活动了好一会儿。
推门进来喊人的导演助理愣了愣，这才道：“欢娇姐？您都起来了？”
柳欢娇点头，“准备开拍了吗？”
“没有，导演怕您还没醒，叫我来喊你一声。”
柳欢娇往门口走，道：“那刚好我和你一起去导演那儿。”
路过时，落了一句，“果然是小屁孩儿。”
李大明连忙跟着柳欢娇进了一个农家的院子，走进去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何瑾年怒吼，“柳欢娇！你给我记住！我倒要看你能不能演好！演不好到底和我有没有关系！”
话未说完，站她对面的柳欢娇突然几步走来。
明明身高才到他脖颈，可走过来的压力，却比他高几个头。
那么近的距离，他都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很清新，一点不浓。
何瑾年抿着唇，没说话。
“戏能不演好是我的事。”柳欢娇拍拍何瑾年的肩，似笑非笑，“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绕过何瑾年离开。
“你放......说什么胡话！”何瑾年硬生生把那个字给憋了回去。
柳欢娇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可落在一旁的李大明眼中，怎么觉着就那么瘆人呢，“那你为什么总出来故意惹我生气，故意找话题和我说话？”
何瑾年气得差点跳脚，“我那是因为......”
明明她背对着光，阴影下，他却能看清她的五官，还有微张的红唇。
“何瑾年，我适不适合这句话不是你说了算，你不止在质疑我的演员素质，更在质疑导演。”
“因为，因为，因为你肯定不适合这个角色！”没错，他就是因为这个！
何瑾年就像是找到底气，说话都大声了些，“我不管你怎么进剧组的，莫小梨这个角色你根本就不适合，我不信你自己一点都不知道！与其拍了几天还拍不好，耽误大家，还不如早点走，免得......”
何瑾年沉着脸，“你管我！”
“倒不是管你。”柳欢娇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然后又思索的道：“我就是在想，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不然怎么老是跳出来刷存在感？”
人家上山一路连半句苦都没喊，最后还帮着她经纪人拿了不少东西。
被张悦踩了一身泥连眉头都没揍一下，反而安慰张悦，说他不是故意的。
那是他因为什么？
他，因为什么？
因为在山下觉着对方太事逼？可那是她经纪人在忙着。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李大明扶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柳欢娇倒是满是兴味的转头，抱手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何瑾年，很是好奇的问道：“我说，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哪儿哪儿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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