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欢娇就像是解答姜亦舒心中的疑惑般，又道：“有时候，我精神会失常，会控制不住自己言行，甚至，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这个伤......”柳欢娇的手慢慢放在左腕上，“就是我一次情绪波伏太大，在浴室将玻璃杯摔碎了，拿起最尖锐的一头，慢慢，划，额，你......”
柳欢娇被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原本酝酿许久的情绪差一点崩掉。
姜亦舒抱她？
同情？还是，其他？
“很疼吧？”
听见姜亦舒问自己，柳欢娇才回过神，咬咬唇将自己扯回到设定的角色里，“疼，当然疼，但疼才能证明我活着，我才能清醒一点。”
背上的手慢慢拍打着，好像在安抚她。
柳欢娇继续说着，“大概是死过一次，等躺在病床上突然觉着以前的我太偏执了，固执的以为坚持就会等来自己的幸福。结果期望太多，失望就越大。”
“现在，我想自由一点，喜欢就追，相爱就在一起。”
“要是对方不喜欢，那就算了。”
最后一句，柳欢娇说得极为洒脱，却感觉抱着自己的人，手突然收紧，紧紧的抱住她。
“怎么了？”柳欢娇问。
闷闷的声音从柳欢娇的脖颈处传来，“你要放弃我？”
他死死的盯住柳欢娇，好像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丝开玩笑，但，没有，她的眼神认真无比。
怎么可能，怎么会，她这么爱笑，这么阳光的人，怎么可能。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了？”柳欢娇目光灼灼，让姜亦舒避不开。
答案很简单，你只需要回答一个字就行了，但当你选择一条路，便不能回头，也将承担走这条路的责任，和后果。
“想。”
柳欢娇垂了眼，落在手腕上的丝巾上，今天是淡雅的蓝色，同以前一样的好看。
“这伤是我自己割的。”
轻不可闻的一句，但姜亦舒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更是卷起惊涛骇浪。
姜亦舒顿了许久，才重新找回呼吸，道：“为什么？”因为沈欢合吗。
后面的话，姜亦舒根本就问不出口，以前问不出是因为担心沈欢合，现在，他似乎更怕面前的人露出悲伤的表情。
她的笑容那么温暖，他怎么舍得抹灭。
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姜亦舒以为自己说出口后会轻松许多，却没曾想，说出了，心反而沉甸甸的。
好像那里装了一个人似的。
说完，顿了一秒左右，柳欢娇又道：“你没忘吧？”
姜亦舒回答，“没忘。”
姜亦舒刚想问怎么可能没关系就听见这么一个回答，心中说不清楚是喜还是什么，复杂得很，还下意识的又问了一次，“你们真的离婚了？”
柳欢娇点头，“今儿刚签了离婚协议书。”
沉默，似乎在慢慢蔓延。
这不是姜亦舒想要的，更不是柳欢娇想要的，所以她先打破僵局。
“昨天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呵，柳欢娇笑了一声，“答案你应该清楚啊。”
姜亦舒没说话。
他们站哪儿聊关我什么事？
柳欢娇见姜亦舒一脸怕她多想的表情，笑了笑说，“他们就是在房间聊也没事啊，和我又没关系。”
“反正我和秦离都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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