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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客人不听一把打开了姐姐递来的洋娃娃,三个人闹了起来,妹妹死死拽着自己的洋娃娃,小客人一手拽着妹妹的洋娃娃一手推搡姐姐递来的洋娃娃。姐姐是个暴脾气,她好心递了两次被推开,她火了站起来一把推了小客人的肩头。小客人翻倒在地上磕到了脑袋,哭了。

    客厅里的大人闻声来了,乱糟糟一团,小客人被一堆大人抱起来,妈妈质问什么事,姐姐一脸倔强生气地站着一看就是肇事者。妹妹吓傻了。

    妈妈要骂姐姐,差点要打,抱着小客人的大人来相劝相拉,妈妈的脸更挂不住越发要打姐姐说姐姐多么不乖,多么没礼貌。

    场景里有一堵墙,当时客厅和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客厅被装扮的富丽堂皇,大人们在谈笑风生,房间里的小孩在发生他们的事情,当小孩哭了,大人蜂拥而至,有人起身的时候带翻了茶几上的水杯和茶盘,像茶盘里四处散落的糖果花生似的闹剧就在小孩狭小的房间里进行。

    终于闹完,客人走了,妈妈开始烦琐的打扫工作,忙忙碌碌之后她很疲惫坐在客厅沙发上,姐姐还站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刚才被打被骂她都不吭声。

    场景里会动的只有刚才原本吓傻静止的妹妹,她开始站起来,去小心拉姐姐的手,姐姐甩开了,顺便抬手一把抹掉了脸上倔强的眼泪。

    妹妹被甩开手,愣愣傻站着,一脸茫然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她走出房间,站在客厅一角小心翼翼看妈妈。

    妈妈和她说叫你姐姐出来认错。妹妹去叫了两次,姐姐不肯动。妈妈又火了,静止的画面又动起来。妈妈站起来找了家伙冲去房间打姐姐,她苦口婆心希望她是一个有礼貌听话的孩子。

    整出戏里,姐姐都是又倔又爱发脾气,有一次只有两姐妹的时候,妹妹问姐姐:“他们大人为什么要这样?”

    姐姐说:“因为我们不乖啊。”理所当然。

    姐姐长大后,遇到了喜欢男孩,她坦承和男孩说:我就是脾气很坏的。

    男孩便也认定她脾气很坏,遇到什么事都也会觉得急躁的姐姐脾气很坏。

    后来男孩离开了,姐姐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老奶奶过马路,她过去扶了她。过了马路,老奶奶和姐姐笑说谢谢,她说你真好。老奶奶走后,姐姐流了泪,她说我的心不坏呀。

    这就是我剧本里的一些场景。

    “当大人们试图从你手上拿走什么东西,对你说你很乖的时候,是不是其实就已经在骂了你的不懂事?”江绍修忽然问我。

    我侧过脸,有些意外,而后点了点头。

    “你觉得人之初性本善还是人之初性本恶?”江绍修也侧过脸来看着我,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一半一半。”

    “如果没有这个答案呢?如果他们非要说个明白呢?”江绍修又问我。

    “他们有病。”我说道。

    江绍修笑了,我也忍不住笑了笑,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就在这一个瞬间,我感觉我们之间不那么尴尬了,虽然谁也没有说起从前。

    “很难对不对?说谁的对错都很难对不对?”江绍修又低头翻剧本,问我道。

    “人越长大就越不自然,客人来了要友好,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友好,尴尬不也挺好的吗?尴尬着尴尬着也就习惯了。很多人拿一个标准去衡量别人,什么要礼貌要脾气好,但往往喜欢衡量别人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我说道。

    江绍修闻言抬起头看着我,忽然问我道:“你这两年过得开心吗?”

    我措手不及愣住了,回神的时候已经在回忆里走了一遭,看到的都是江绍修年少的笑容,和前男友谈话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我反问道。

    “不开心才会懂那么多道理。”江绍修说道。

    我又懵住了,女孩的思维是不是都比较发散,我竟不自觉在想他是不是在关心我?

    可能因为我的戛然而止,江绍修也没有继续在说什么,我就转回了头,我们又显得有点沉默。

    隔了会,我想开口和他说我要先走了,不想他也开口,他唤了我的名字,他说:“徐柔,我以后——”说到这,他见我也开口,他就打住了。

    我见他不说,我也不自觉不说了。

    “你先说吧。”江绍修和我说道。

    “我先走了。”我说道。

    江绍修没有说什么,他就那么低下了头,我便准备起身,本来离开就不需要某一个人的首肯。

    而等我起身,江绍修又叫住了我,他说完了他刚才要说的话,他说道:“徐柔,如果我以后找你合作,你会答应吗?”

    我第一反应是:“你会付我钱吗?”

    江绍修愣了,随即,他说道:“当然,我会给你酬劳。”

    我懵了,我在想为什么我要和他谈钱,我红了脸,觉得自己额头写着俗气,但这就是真实吧,我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会考虑的。”

    “你一个人在省城多久了?”江绍修又问我,他可能在找我俗气的原因。

    “不过半年吧,我和我姐一起。”我说道。

    “那挺好的。”江绍修说道。

    我颔首,只见他还有话说,我就看着他。

    “你住在哪一个区?”江绍修问我。

    我在想要不要回答他的时候,他就自己说道:“应该是在大学城附近。”

    “对,我姐在学校上班。”我说道。

    江绍修点头。

    “我先回去了。”我说道,这里离大学城还是比较远的,我姐会等我吃晚饭。

    江绍修合上了剧本,站了起来,说道:“我送你回去。”

    我闻言看着江绍修,不知道为什么那年分手时候的委屈莫名在这个时候又涌了上来,就像树的倒影,娑娑婆婆在我的心底,很熟悉也很陌生。

    我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江导您还没选好主角吧?就不麻烦了。”我很镇定的面带微笑,我对自己的反应都感到有些惊讶,果然委屈和难过是让人刚强最好的方式。

    江绍修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我对他礼貌笑了笑,还说了一句:“如果您对我的剧本有什么建议,请告诉我。”我说完看着江绍修,我真的准备走了,因为我感觉到我自己不自觉对着江绍修就有点较劲了。

    但我还是没有走成,因为江绍修回击我了,他说道:“徐柔,你不要这么和我说话。”

    我还是不擅长和别人争吵,他这么一说,我就没有回嘴了,只是抿了抿嘴坚持说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天我是自己回去的,那样的气氛,我们都觉得不适合再多相处下去。我想我和江绍修最终还是会撕破平和的假象的,真是不能多说话,多说几句话,我们就都有点原形毕露了。从重逢到现在,我一直没有认真想过我自己对江绍修现在是什么样的感情,也没有揣摩过他的行为和心理,我只是知道现在的我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理智上我想我和江绍修是互不相欠的,但情感上我却总多少觉得他先提的分手伤害了我当时的感情。我把这些情绪归结于,我多少对江绍修还是比较难释怀的,毕竟是初恋。

    姐姐在一旁看,看小客人死死拽着妹妹的宝贝洋娃娃的脚,妹妹舍不得不肯放,妹妹说再给小客人一个洋娃娃,小客人不愿意就要妹妹手上的那个。

    姐姐看了会,上前把自己的洋娃娃给小客人说道:“小妹妹,我的给你玩一下好不好?你不要抢我妹妹的洋娃娃,她会哭的,我妹妹哭了,等下你妈妈会来骂你的,抢人东西是不对的。”

    我说有一对姐妹,大的脾气暴躁,小的很乖,家里来了客人,另一个小朋友。姐姐和妹妹手里都拿着糖,大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三个小孩推在一起,七嘴八舌,妈妈劝姐姐把糖分给客人,姐姐不肯,妈妈就哄说你最乖了,其他的大人也在说,或是附和或是说不给也没有关系企图缓解尴尬。姐姐就是不肯,她开始皱眉头,开始生气,开始往后躲,开始暴躁,她说她不要把糖分给别人。

    于是妈妈脸挂不住了,转头对妹妹说你把糖给客人,妹妹胆小听话,一下就把糖递了出去。妈妈和大人就笑了,说妹妹真懂事。

    姐姐还在发脾气坐在一边,最后干脆踢了小凳子去把自己的玩具都抱回房间,看样子是一点东西都不愿分给小客人了。

    妹妹带小客人去了房间,站门口问守在里面的姐姐他们可不可以进去。

    姐姐说不可以。妹妹还是进去了,没有大人,姐姐哼哼了两声就好了。

    姐姐抱着自己的洋娃娃看妹妹和小客人玩,妹妹拿什么小客人就要抢什么,小客人的年纪太小了,比妹妹还小,抢东西是习惯。

    “每个人的生活就是由很多人组成的,你个人的东西可能和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交集,所以说个人的一直都不仅仅是个人的。”陈导演说道。

    我点点头,这个分享我做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和他们有问有答,挺开心的。他们之中有点年纪和我相仿,有的比我小,有的比我年长,共同点是热爱他们舞台,而他们比我了解舞台给了我很多建议,受益匪浅。

    第一天我就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开心,这是一出新戏,会在中秋前后演出,面对大节日我感觉自己的剧本单薄了,所以后面很希望内容能有所升华。

    妈妈心里压着火,让妹妹带着小客人去玩,妹妹就去拉小客人的手,小客人甩开了。

    大人笑说害羞怕生。妹妹呆呆望着小客人,却觉得小客人也不友善。妈妈还硬要她带着小客人去玩她的玩具。

    我点头,我在他身边隔了一个空位坐下,我们对这样的距离都没有说什么,江绍修还在翻看我的剧本,好像一个批改作业的老师。我想他当年也是这么看我的周记的。

    我的剧本其实写的是我姐,那种脾气暴躁的小孩,我写我姐和我妈,副线才写了一点我和我爷爷的事情。

    陈导演问我笑什么。

    我说道:“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自己的故事要劳动那么多人去表演,很个人的东西。”

    和我说这事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叫林海兰,她从小学舞蹈,性格比较活泼。那天我们坐在剧院大厅地上缝补一些破损的道具服的时候,江绍修来了,又坐在了一个地方看舞台上的彩排,林海兰就凑过来和我说了这件事情。

    我听完抬起头去看江绍修,感觉很奇特,我们曾有过一段亲密无间的日子,现在却十分的生疏,我对他有一种礼貌而克制的情绪。那天舞台上其实不是彩排我的剧本,所以我对于江绍修的到来没有任何的紧张感。那个下午我和林海兰缝补了一堆的衣服,然后我们把衣服抱去道具间归置,出来的时候我准备离开却看到江绍修坐在那低头看我的剧本。

    我站住了脚,当江绍修在某一个空档抬起头的时候,我不由走了过去。江绍修也看到了我,他说道:“能和我聊聊你的剧本吗?”

    我基本上开始在剧院上班,每天都会来和他们讨论剧本,我交到了好些新朋友,有男有女。我不再像以前一样对男生有抵触心理,因为我知道了相处之道,在经历和江绍修的感情和对陈飞感情处理不当之后,我更知道怎么保持友好的距离。

    江绍修或许是演员没有选好,他也经常会来剧院,我听人说他在找女主角,一直在观察,又很少说话。

    我第一次接触舞台剧,我的剧本修修改改有一个多月,而等真正参与到彩排的时候,我才发现要学的东西还真的很多。

    陈导演让我和剧团里每一个将参与我剧本演出的人都要有沟通,然后我发现我就这么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备受关注的位置,有些诚惶诚恐。虽然说剧本是幕后,但每一个幕后也都有属于自己台前的时候,我的就是在现在。

    第一天到剧团里,陈导演让大家都来听我的创作感想和创作理念,我觉得很好笑,当十来张脸整整齐齐认认真真地看着我,我忍不住笑,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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