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平安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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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张嘴是喝了冰糖抹了蜂蜜了,天天哄我。”好听话谁都爱听,贾母也乐呵呵的。

    王夫人也在旁边笑着附和,只邢夫人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鸳鸯悄悄的拉他到一边,笑道:“老太太一大早起来就给祖宗上香了呢,还让小丫头们熬了桃枝叶子的水洒了整个院子,就盼着琰三爷高中呢。”

    贾琰一笑,自打帘子走了出去。

    也不去别处,只去马厩牵了马,离了贾府便绝尘而去。

    太白曾曰:夫天地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索性信马由缰,直逛到日暮落日才回来。

    贾府已是一片安静。

    刚下马,就有小厮来拦住了他,说大老爷让他过去一趟。

    贾琰走进院子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他的父亲贾赦正一脸不耐烦的坐在正房等他,竟然没从哪个小妾的屋子里走出来,旁边坐着邢夫人。

    贾琰依次见礼:“父亲,母亲。”

    贾赦抬手让他起来,从鼻子哼了一声:“今日放榜,你倒是潇洒,出去逛了一天,你是知道自己肯定落第了是吧。”

    要说府里谁最不在乎他读书的事,那绝对是贾赦,连二叔贾政都问过几回他的功课,他这父亲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就是在他连连进学的时候,因为替大房争了面子,才口头表扬一两句。

    所以听到贾赦如此问,贾琰就老实的“嗯”了一声。

    果然贾赦对他的反应一点也不生气,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无所谓道:“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这样的人家,也不缺你一个。”

    贾琰心里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贾赦是来安慰他的?他不像这么有慈父情怀的人啊。

    门口进来一个美貌小丫鬟,冲着贾赦道:“老爷,盈姑娘那亲手给您调了南观音的茶,问问您什么时候过去,这茶凉了可就不好了。”声音娇滴滴的勾人。

    邢夫人骂道:“作死的蹄子,你发浑给谁看呢?”

    “行了,你先下去,跟你家姑娘说我一会儿就过去。”因为邢夫人一贯的纵容,贾赦现在是一点也不在意她的面子。

    那小丫鬟扭腰搭肩的走了。

    贾赦不想耽搁自己的好事,也不跟贾琰兜圈子了,直接道:“叫你来,是因为老太太跟我提过,说等你这次考完了,就让你记在你母亲名下,给你个嫡出的名头。”

    邢夫人急道:“老太太的意思是等他考中了再谈,可是现在······”

    “你闭嘴。”贾赦呵斥了一句,又对着他道:“老太太既然有这个念头,虽然你没中,但你再去求一求,许是能成也未可知。”

    贾琰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贾赦跟他的父子之情并不深,他极力的想促成这件事,无非就是想多拿点家产。

    本朝立嫡立长,贾母虽然偏心,但贾赦贾琏是毫无意外的继承人,各家的爵位也都是要上报朝廷的,毕竟爵位也不是大白菜,想给谁就给谁,要圣上亲允才能往下袭。长房袭爵,比二房多的也就是祭田,祖产这些,贾赦就是再混,也不敢在这些代代相传的东西上动手脚,而且看如今的情况,贾母很有可能直接让贾琏代管,毕竟贾琏也是大房的人,谁也不能说什么。

    剩下的庄子铺子什么的,就是按份来分,嫡子是四,那庶子就是二,自然谁的嫡子多就分的多,至于贾母的私产,那就是爱给谁就给谁。

    贾琰心道果然,这才是贾赦正常的画风啊,贾赦一直想着怎么多捞点钱,在他第一次进学的时候,就暗示他多多亲近贾母要点东西来,后来讨要鸳鸯,为非也就是想知道贾母的私产有多少。

    贾琰真的很想给他剧透,贾家的钱最后都是要上交国库的,您老就别费心了。

    贾赦见他半天不吭声,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哼道:“磨叽什么,怎么,你不愿意?”

    确实不愿意,按照本朝什么都以嫡子为重的礼教,很有可能最后抄家判罪的时候,也是以嫡子为重啊。

    院门挂一副匾额,提着这别院的名字:“桃花源。”

    正是荣国府长房贾赦之子,贾琰所居之地。

    “这是什么破劳什子药,怎抹了这么多天也不见好?”小丫鬟羊花气呼呼的执了铜镜,拿与贾琰瞧。

    贾琰看书正累,正仰在椅角上闭目休息,闻言便睁开眼,朝铜镜里瞅了瞅,只一瞬又躺仰回去,不当一回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子疤算什么”又笑道,“疤痕是男人最好的勋章,可惜这种帅你们不懂。”

    磐月对贾琰各种颠三倒四的话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摇头表示不赞同:“你自己不在乎不要紧,可须记得科举有一条规定,面无大伤。你这般拼命读书,要走科举这条路子,莫要阴沟里翻了船。”

    贾琰失笑,不以为意,只道:“我有分寸。”

    羊花却坐不住了,朝他伸手:“二太太不是赔了爷十两银吗?拿来,我去朝晖堂老大夫那拿点好药。”

    “哎呀,你这丫头真是自讨没趣”磐月转身扯了羊花过来打她的手,开口打趣,“这几年你还没看透吗?爷虽生在富贵之乡,偏生和我们乡间人一样,那是一双财迷眼,想从爷手里抠出银子来,你且没有那个本事呢。”

    贾琰听了也不恼,反而抚手赞同:“知我者磐月也。”

    正笑闹间,却见有一小丫鬟来,手捧表礼一份,金锞一双,道:“这是贵妃娘娘给琰三爷的礼。”

    贾琰愣了一愣:“贵妃娘娘?”

    磐月忙抓了一把瓜子给那小丫鬟,笑道:“我们三爷近日一直读书,又烦身上不舒服,这是癔症了,你回去告诉太太,三爷也一直惦记着贵妃娘娘呢。”

    那小丫鬟也笑:“全府谁不知琰三爷用功,都等着琰三爷蟾宫折桂呢。”又将瓜子放在桌上,“贵妃娘娘体恤,连我们也赏了好些东西,这瓜子留给姐姐们吧。”刚出院门就听到小丫鬟啐了一口,用故意能让屋里人听到的声音说:“一点子瓜子,当谁稀罕呢”。

    小丫鬟嘴里的贵妃娘娘是府上的大姑娘,贾元春,前些日子被封为贤德妃,今日回家省亲。

    至于贾琰额头的伤,那是秦钟宝玉和一个叫金荣的在学堂打架,宝玉的小厮茗烟失手拿砚台砸的,王夫人怕众人见到贾琰额头上的疤相问,便送来十两银,一来表示歉意,二来委婉的暗示今日他最好不要露面,否则让贾政知道了,少不得宝玉得挨一顿打。

    为这省亲,府上热闹了许多日,又大张旗鼓的盖了大观园,这“桃花源”真成了世外桃源,仿佛与世隔绝,依旧清冷如昔。

    磐月悄悄的望向贾琰无悲无喜的脸,心里叹息。

    那宝玉是众星捧月,要什么有什么,贾琰贾环这种庶出的便是下流坯子,连个小丫鬟也敢甩脸子,磐月穷苦人家出身,她不懂大家族的这种嫡庶分别,只暗地里替贾琰不忿,可也不敢露到面上来,生怕徒惹他难受。

    羊花是个直性子,想骂些什么,奈何天性单纯,又兼嘴笨口拙,想了半天也只能一屁股坐下,抓了一把瓜子,恨恨道:“她不吃我吃。”

    贾琰看她两这般模样,便失笑:“得了这一双金锞我正高兴呢,你们两摆这脸子干嘛!”

    磐月见他不在意,也松了口气,绞了帕子给他擦脸。

    贾琰仍是不习惯小姑娘近身服侍自己,看天色已晚,便让她们下去,自己自行收拾。

    看到这里各位应该都明白了,贾琰非“贾琰”,而是后世而来的穿越人士,他的本名叫林樟,在二十一世纪尚是一名大学生,五年前遭遇车祸后便来到了这里。

    这里国号为昌,年号为嘉仁,起初他只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架空朝代,等到他知道自己的爹叫贾赦,嫡母是邢夫人,府里还有个衔玉而生的贾宝玉,还有个投奔外祖的世外仙姝林黛玉,才陡然明白过来,这是红楼呀。

    林樟在现代也算出身书香世家,他的爷爷奶奶都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古典音乐老师,父亲是记者,故都希望他往文科上培养,偏偏林樟极有主意,直言对文学没兴趣,直接选了理科,然后就开始了迟来的叛逆期,大学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报了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又弃了所学专业,要考公务员,考就考吧,偏偏要考山区,之后铺盖一卷,直接扎根农村建设去了!

    没想到毕业才一年,林樟便在一次意外车祸中一命呜呼,成了贾琰。

    悲催的是,四大名著,水浒西游三国他全看了,独独没看这本。好在他爷爷是红楼迷,成天跟他念叨,所以林樟也知道一些主要的事件人物,只不甚清楚。

    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会成为一本书里的人物呢。

    林樟一直记得他爷爷教导他的话。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身份贵贱,有无父母,无论你身处何地,都要端正克己,俯仰无愧于天地,最主要的是,无愧于自己这一生。”

    他的父亲是荣国府长房的贾赦,母亲是个通房,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比贾宝玉晚了半年,排行三,他上头还有一个嫡出的哥哥,唤贾琏,有个庶出的姐姐,唤迎春。

    自成了贾琰后,他便认认真真的思考自己以后要走的路。

    他选择先从科举入手。

    即使不熟读红楼梦,他也知道,贾家最后是个悲剧,既然他姓贾,就不能坐以待毙,他不知道贾家犯了什么错误,也不知道能不能挽救,该不该挽救,但作为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他想自救,唯有科举一条路,起码先走出去,才能为自己寻找机会。

    对于看语文书能睡着的人来说,在古代考科举简直是找虐,但贾琰有一个优点,既决定的事便一往无前。他采取的是笨鸟先飞的政策,五年来无论春寒夏暑,每天保证学够四个时辰。

    不就是四书五经吗?那就背背背!

    贾琰在荣国府的地位,说起来比贾环还要低上一大截,毕竟贾环身处贾母喜爱的二房,还有一个虽然拖后腿但存在感足足的生母赵姨娘,而贾琰,他爹贾赦沉溺于小妾,他娘是个死去多年连姓名都不知道的通房丫头,如果不是初一十五还经常要去给贾母请安,估计都没人记得他这个琰三爷了。

    因此他的转变,也没多少人觉得意外,因为本来就没人注意他是个怎样的人。

    每天埋首于诗书,贾琰连上辈子叫啥都快忘了,更别提贵妃省亲这类事了。

    贾琰起先一直在贾家学堂读书,后来在家自学,他到底是成人的思维,又经过高考的锤炼,五年的时间,他有信心过县试。

    不过最保险的还是要请先生指正一番。

    请哪位先生呢?

    贾琰曾去就读书单请先生一事找过他这世的父亲贾赦,听罢他的来意,未料贾赦却嗤笑,道:“咱们这样的勋贵人家,读出个状元来又如何,很不必跟那些贫寒子弟争那个,读出个书呆子来,倒不好了。”

    书呆子暗指贾政,因贾政自小酷爱读书,深得老国公喜爱,故贾赦一直不忿,更越发讨厌人读书。

    贾琰又悄悄找了贾政,贾政倒是对他的上进之心颇为热情,只是一番勉励过后,向他推荐了先生贾雨村。

    贾琰无奈只能自己找,也算他幸运,找到了一位嘉仁元年的进士,不知道是何原因,如今闲赋在家,名钱木斋,学识是极好的,只是这人忒贪财,外号钱袋子,每授课一个时辰便要五两银。

    府里管吃管住,但额外的花销,一般就是父母补贴,如果想走公中,需管家太太一起商议后报给贾母。

    府上管家的是王夫人,贾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地位处境,遗憾的发现,还是只能靠自己。

    他的月例只有二两银,为了喂饱钱袋子,贾琰在不耽误学习时间的情况下是什么招都出了,桃花源里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树上的果子,地里的红薯,甚至节日赐下来的新衣服他也卖了。

    还有荣国府平辈之间常赠礼,就像现代随礼一样,那是有出有进的,只有贾琰,厚着脸皮只收不送,平常赏花宴凑份子的时候,贾琰也是能躲就躲。

    他空下来就帮书店抄书,一千字才一钱银子。

    上个月迫不得已,磐月,羊花的月例银子都被他借了来。

    这日子过的,何止清贫,简直寒酸透顶。

    离县试只剩一个月,贾琰准备往钱木斋那多跑几趟,所以贵妃娘娘这一对金锞,来的恰是时候。

    谁料第二日贾母来了兴致,竟亲自带着刘姥姥并一众人参观起大观园来,林黛玉的潇湘馆幽静清雅,书卷盈香,探春的秋爽斋芭蕉点翠,开朗明亮,宝钗的蘅芜苑陈设简单,朴实素净。

    各个房间的布置也能代表各自的性格。

    从迎春的辍锦楼出来,正要往惜春那去,却见眼前突现大块的山石,于中间凿开了一块,以珊瑚树为门,穿山遇水,遇水渡桥,方豁然开阔,别有天地,只见丹楹刻桷,房屋巍巍独立。

    刚刚逛的院落,连路边的奇花异草都不断,唯有此处,竟是一株花草也无,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细腻精致,只觉得端正俨然,疏阔大气,东角上还设有箭靶,上插着一支檍木珠羽长铁角头箭,箭头深入靶内几寸,更添肃穆。

    刘姥姥看着那箭直咂嘴,他儿子打猎也用箭,可用的就是土竹箭,也就能射个兔子,可没这种铁头箭看着渗人,她去摸了摸箭身,一拔竟没拔出来,差点把自己齁个趔趄,不待众人笑,她自己先笑起来:“这肯定是位哥的房间了吧,这次再错不了。”

    贾母看见匾额上的“荻芦夜雪”,便道:“是我那孙儿的房间,昨日匆忙,一时疏忽,也没叫他来见你。”

    “可不敢可不敢,我是个什么要紧人家,也值得哥儿来见我。”

    贾琰正在书房温书,听到动静出来,只见贾母携着一老妇人正立在院外,后面还跟着王夫人,贾宝玉,宝钗黛玉迎春探春等姐妹,赶忙将众人迎了进去。

    及至屋内,只见一乌木边梨心厚长案,案上书卷满满,只放着青花折枝花果纹六方瓶,旁边是博古架,架子上搁着笔筒、墨盒、棋罐、瓶座、碟架、雕件等,不一而足,而且杂乱无章,可见主人于这方面的懒散随性。

    隔间的书桌上也满是书籍纸笔,摆放的参差不齐,有摊开的,有翻了一半的,地上还胡七八糟的滚了几个纸团。

    贾琰很是尴尬:“不知道老太太和姐妹们要来,我就没收拾。”

    贾母笑着直说无妨,对待儿孙上,她是个很有包容心的老太太,并不要求子孙们都怕她,只笑:“咱们这样的人家,面上大礼过的去就行,如果刻板到拘了性子,也不好,只你的丫头该罚。”

    贾琰忙道:“不怪她们,平日我都不许她们进的。”

    那边贾琰正沏茶侍奉贾母王夫人刘姥姥,这边宝钗黛玉探春等就闲看这屋里的布置。

    贾宝玉正盯着六方瓶里插着的花出神,只见那花红艳似火,形状似女子垂泪,与这屋极不相配,让宝玉得想到刘姥姥昨日才讲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的故事,不由得有点痴意。

    宝钗看他呆呆的,便笑问:“你可知这是什么花?”

    探春闻言看了一眼:“看样子有点像小苍兰。”

    宝钗摇头。

    宝玉知她博学广识,此时见她笑靥明媚,不比平日的端庄不可亲近,便央求着她告知。

    “是剪秋萝,”宝钗念道:“一剪秋心二剪愁,女萝岩上忆情忧。”

    宝玉喜道:“好名字,也就这名字配这花。”

    林黛玉不理他们,自顾自扭头去看墙上的竹图。

    是黄公望的《九峰雪霁图》,不过肯定是赝品,只因这画不是画在纸上,而是画在一大幅米的竹子上的,画法粗糙简陋,峰峦漫不经心只寥寥几笔,树木也不见层叠,与真正的九峰雪霁土一看就相差甚远。

    林黛玉却觉得清雅有趣,寥寥几笔虽不见实,但贵在形神相似,洒脱自然,虽没有原画的浓墨重彩,然有竹子的青色做底色,也是另一番的意韵,不禁心里暗暗想,回去后也要在竹子上写首诗来看。

    宝钗看罢也笑,只是跟黛玉心里的想法却不同:“九峰图的好就好在是用烘染的群山与浓重的底色,来突出雪色的洁白,这画却是改了底色,真真是失了精髓。”又凑近去看图上的小字:“荻草居士,这莫不是琰兄弟自己仿画的吧。”

    贾琰去给贾母请安,贾母决口不提他能不能考中的话,只亲热的问他吃的可好睡的可好。

    王熙凤正在给贾母捶肩,倒是直言笑道:“老太太别担心,咱们琰儿是必中的,有老太太这个大福贵的人呢,咱们只管着要红包就成。”

    因此笑道:“先生不必如此,说来还是我水平不够,否则无论怎么换人,也不可能影响这么大,就是我之前那篇,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次也就是侥幸搏一下,什么结果也是应当的。”

    虞老先生见他脸色淡然,心里也赞了一赞,点头道:“你有这个心态便好,你年纪还小,以后再潜心勤学,必有所为。”

    贾琰只笑不语。

    贾琰难得闲了下来,于是便天天跟着贾琏转,这段时间与贾府有关的世交官员,或有升迁罢黜的,或有红白喜事的,或有生辰祝贺的,应酬往来,竟是十分忙,这些事一般都是贾琏负责,往年贾琰年龄小身份低,出来也没啥意思,现在跟着贾琏看了一些,也觉得十分有趣,毕竟“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嘛。

    终于到了放榜这一天。

    贾琰的腰间被磐月挂了一串铜钱,五个铜钱分别是不同的皇帝年号期间铸成发送的,称为“五帝钱”,据说带“五帝钱”能给人带来好运。

    虞老先生连连摇头, 嗟然长叹:“是我对不住你。”

    这才将事情缓缓道来。

    原来这次的主考批阅官本来大多都是周旷一派的人, 谁知就在临近考试前,大批批阅官竟被人查出受贿于考生, 圣上大怒,临时换人,将其都换为沈枋一派的官员。提前一天进考场的考生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离放榜还有一段时间,这期间也没什么大事,只一件,就是宁国府的老爷贾敬死了,贾敬,为宁国公贾代化之子,是宁荣二府唯一一个中了进士的,不过无心仕途,沉迷于研究古代化学实验,哦,就是炼丹制药,这次也是因为吃了丹砂烧胀才被迫修仙去了。死后还被圣上追赐五品之职。

    听到这个消息,贾琰松了一口气,对《红楼梦》,他并没有细读过原著,知道的也仅仅是一些主要人物,更何况这本名著还未写完,所以目前他也只能自己摸索着走一步看一步,现在看来,圣上还愿意给荣宁两府面子,至少说明近期一两年内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其实两篇文章的意思细看是差不多的,但行文说法变了,猛一下看上去便大相径庭,这次的科举文章少年锐气十足,但太过犀利,犯了沈枋一派的忌讳。

    贾琰看老先生如此反应,心里也就明白了大概,说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但人之选择在于自己,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怪到老先生身上。

    竟是给他长揖了一礼!

    贾琰心内知晓恐怕事情有变, 面上却不露分毫, 赶忙去扶虞老先生, 口内惊呼:“先生这是做甚么?!”

    原来这次的文章题目虞老先生曾经给贾琰出过类似的, 就是那篇《论吏者之治》, 贾琰曾经做过。

    那个时候贾琰主张的是将循吏与酷吏相结合, 虽然也说了其各自的缺点, 但较为隐晦, 虞老先生因此还夸过他风格稳而不飘,大却过于规矩小心,故流于表面失之特色,考虑到如今的形势以及考官风格,建议他放开手脚大胆去写,许能搏上一搏。

    这次科考的文章贾琰确实是大胆写了,将循吏酷吏索性都否定了,提出了能吏一称。

    贾琰愣了一会儿, 心里到底还抱有一丝希望, 只将自己的试卷拿给虞老先生看。

    虞老先生看罢, 恨不得再给他揖上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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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是他来, 虞老先生不待他出声, 就示意他坐。

    等贾琰刚忐忑不安的坐下,虞老先生就走到他面前, 神情肃穆, 拂袍捋袖,抱拳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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