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了，想喝点水。”
唐酥脸上看不出关切之色，可是语气却很轻柔。
她低眉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水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自寒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然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睡着了的周自寒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攻击力，无害又沉静。微黄的灯光下，整个人就像是被镀了一层浅浅的金粉，那么的吸引人。
唐酥伸手碰了一下他的额头，触手温热，并没有发烧，看来只是因为太累所以才睡着了。
她暗暗叹了口气，去茶水室倒了一杯温开水，回来的时候周自寒已经醒了。
“你不是说只待一会儿，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周自寒揉了揉眉心，扭头看她：“本来是打算坐一会儿就走，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你赶紧回去吧。”
天台之上只剩下周自寒一个人，他再度点燃了一支烟，囫囵抽了两口，可是这次烟却不能帮助他平静，只会让他内心的那团火越烧越烈，他忍不住抬脚踹了一下栏杆，嘴里骂了一声“操”。
周自寒倚在天台的护栏边吹着夜风冷静了很久，白绍恒回到办公室盯着病历也冷静了很久。
约摸是晚上九点的时候，周自寒带着一身的烟味从天台上下来，白绍恒早已经下班回家了。
可能是因为刚醒，所以他还没能完全搞清楚状况，整个人都在发懵，视线落在自己的手心里，显得有些呆滞。
他这个样子让唐酥觉得新鲜，又有些好笑。
男人五官生得很好，浓眉似剑，好像要斜飞入鬓，每次拧起来的时候眉眼的距离就会被缩短，浓云一般沉沉的下压着，衬着深邃的黑眸，显得有些冷厉，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凶。
他的鼻子生得最好，鼻头大小适中，鼻梁又高又挺，使得整张脸看起来轮廓分明，格外的英俊。
周自寒的话让白绍恒止住了步子，他眼里有一瞬间的动容，但很快又消散在眼底的坚冰里。
他背对着周自寒摆了摆手，是再见也是拒绝。
但是想到她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工作着，两人甚至还能呼吸同一片空气，他就觉得莫名的心安。
唐酥做完手头的工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病房里也都熄了灯，整个楼层被静谧的气氛笼罩，她起身转了转脖子，又伸了个懒腰，然后拿起桌上的搪瓷水杯去茶水室，打算泡一杯浓茶来提提神，可是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她却发现她以为早就离开了的男人竟坐在长椅上背靠着墙睡着了。
这一刻，唐酥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许多。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视线落在他身上，好似只有在他睡着了的时候，她才能肆无忌惮的观察他打量他。
唐酥却还在护士站，伏案记录着什么。
周自寒没有去打扰她，而是就着走廊的长椅坐下，头靠在身后的墙上，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自然不是事事能如他的意，他又不是神，怎么能事事如意。周自寒唇角微微扯了扯，这一抹笑显得有些苦涩。
而白绍恒的背影看着有些决绝，又有些孤清的意味。
“来一场君子协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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