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愿意去做那无用功，我也不会拦着。只不过……”她的目光落在了墨临水的胸口，“那个印记，已经记录下了我们的对话。今日发生的一切，以后都会是契约成立的凭证。”
墨临水条件反射地捂住胸口，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的耳朵尖又有些微红，不由得凶巴巴地瞪了叶昼一眼。
叶昼一脸无辜。眼见着一旁的冷晴和司小柔投来八卦的目光，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故作云淡风轻地看了回去。
对上他的目光，冷晴和司小柔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但还是忍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时不时地往这边瞄。
叶昼无法，只得低声解释了一下：“之前的事，是个意外。”
“嗯嗯，我们懂的！”司小柔脸色微红，眼睛却在发亮。
好像越描越黑了……
叶昼一时无言，只得结束了这个话题，看向墨临水和辛兰那边。
此时，这一边的对话已经进入了尾声。
“记住你刚刚说过的话，不要想着违反我们的契约。”辛兰冷冷一笑，“若是你没有杀死莫启程……那个印记，便是你的催命符。”
“我知道。”墨临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先别说她已经加上了那么多的“前提”，什么事实不明之前不杀人什么的，单是时限的问题，就有很大的漏洞可钻。
她只是说若当年的事为真，便会杀了“莫启程”，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去杀。
到时候，她可以一拖再拖，拖个百八十年的，反正也没违反契约不是么。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临到末了，辛兰又添了一句话，彻底打碎了墨临水心中的小九九。
“你也不要想着拖延，我给你七年的时间。做不到的话，等同于违反契约。”
“七年？”被戳中心思的墨临水神色一萎，“七年太少了吧？十七年还差不多。”
辛兰下巴微抬，唇角轻轻上扬。
“七年已经足够久了。还是说，你其实就是打着拖延的主意？”
“没有没有。”墨临水连忙否定，有些心虚地转移话题，“七年就七年。行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可以送我们出去了吧？”
辛兰没有再深究下去，目光扫过众人，然后转身向身后的房子中走去。
“跟我走吧。”
从外面看，这是一座荒废了很久的房子。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生着干枯的杂草，青黑色的瓦片由于年久失修，已经残破不堪，杂乱无章地堆在一起，上面还有几个空了的鸟巢。整座房子都透着破败的感觉，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叶昼留下断后，冷晴和司小走在中间，至于墨临水则是一马当先，第一个跟着辛兰走进了房子。
与外表的破败不同，屋子的内里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
一进门，首先看到的便是一个宽敞的会客厅。
上首摆放着两张雕饰精美的红木椅子，中间用一张矮桌隔开。矮桌上还放着两只青花的瓷质茶杯，里面热茶袅袅升腾，仿佛客人刚刚离去，茶水还未曾变冷。
背后的墙上挂着山水古图，也有名家字画，下行印着朱红的落款，古色古香，颇为雅致。
墨临水凑近仔细看了看，发现有部分字画的落款都是“莫辛兰”。
“想不到你还是个才女。”她忍不住叹了一声。
辛兰盯着墨临水看了片刻，一双眸子仿佛看透了她的所有心思。
不过，她终究是没有说什么，轻笑着点了点头。
墨临水对他投去一个“相信我”的眼神，然后接着说道：“我们额外帮你做一件事。当年的事情，我们会帮你查清楚。若是事实就是你说的那样，那么我会亲手取下‘莫启程’的狗命，祭奠你们莫家几十口人的在天之灵。”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不过嘛……如果当初真的是有误会，那这第二个条件就作废。如何？”
墨临水说出这种话，自然是有所打算的。
不过，凡是都有个万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刚才那番话将叶昼彻底地摘了出去。
反正她是厉鬼嘛，杀个人而已，再正常不过。
墨临水强迫自己不去考虑厉鬼杀人之后会有什么下场。
大阵是她当年亲手设下的，这么多年以来，诸多厉鬼的怨气都被这大阵吸收，阵法的威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若是强行破阵，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找到大阵的弱点，对于墨临水和叶昼这种门外汉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说大阵濒临崩溃，但底下的东西一旦出来，在场的无论是人是鬼，一个都跑不了。
和叶昼一样，她也不相信启尘老道会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在她看来，那个老家伙就是一个迂腐愚昧的“封建社会余孽”，所作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在人背后捣鼓些歪七扭八的事情，比如当年暗算她，强迫她和叶昼定下那个荒诞的婚约。
至于杀人灭口什么的，他干不了，也没胆子去干。
叶昼闻言，心中大急，忍不住看向墨临水。
“墨墨，这个条件……”
“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这事是否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的。”辛兰语气冰冷，“你们若是答应，我便立刻带你们出去。若是不答应，那么也不用商量了，你们就在这里等死吧。”
“这么说，你很确定当初的善恶是非？”
这一次，辛兰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了，一双眼睛阴气森森地盯着墨临水，大有“再废话就干掉你”的意味。
墨临水无视了辛兰眼中的杀气，自顾自地说道：“这样吧，你的第一个条件，我接受了。至于第二个嘛，你看这样如何……‘莫启程’这个人，我们可以帮你杀。不过嘛，有个前提。”
辛兰的态度很是坚决，但墨临水却也没有气馁。
她眼珠子一转，忽然提起了另一件事。
“不如这样吧。”墨临水首先转向辛兰，“你要我们去干掉那个‘莫启程’，是因为他作恶多端，身负血债对吧？”
辛兰点了点头：“怎么？”
墨临水“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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