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歌对卞掌门偏执的想法不敢苟同。
“若是姑娘不相信，三日后，随贫道去正华山，便可知贫道所言是否属实。”
卞掌门神色严肃，拂尘在洛笙歌眼前一扫。
眨眼间，卞掌门便消失不见了。
“呼！”
洛笙歌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纯白幔帘，在晚风轻轻摇曳。
搞什么？是一个梦？
洛笙歌已经没有了睡意，睁着一双大眼放空思考。
想了想自己不会做这种无聊的梦，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卞掌门自己施法进入了她的梦境。
大开杀戒吗？若是这是真的，她应该要跟着去吗？
可是，若是只是季繁华和正华派的私人恩怨，她应该管吗？
洛笙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睁眼直到天亮。
天尚灰蒙蒙的亮，实在无法入睡的洛笙歌决定出门散步。
清晨的霜月殿，依然阴沉···
洛笙歌走在后院，呼吸着浅薄的阴气，踏过光秃秃的土地。
这时，扭头间，发现伫立在窗前的季繁华。
原来这个后院，可以经过季繁华的房间窗前。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到几秒，季繁华面无表情地掀起一阵阴风，将窗户狠狠关上。
“咳咳咳···”
洛笙歌干咳着快步离开，现在看见他，还是会想起昨晚那个尴尬的瞬间。
卞掌门句句暗讽，洛笙歌也听得明白。
魔物也是人变成的啊！又不是禽兽···
“姑娘！醒醒！姑娘！”
感觉一只粗糙如树皮的手拍在自己脸上，洛笙歌不耐烦地睁开双眼，发现是卞掌门。
“卞掌门？你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那魔物要大开杀戒了。”
“魔物···季繁华？他为什么要大开杀戒？”洛笙歌一头雾水。
“魔物以杀戮为生，自然没有原因，莫因为他一时停手，就认为他已金盆洗手。”
凡一蹙眉，往日的王一向径直下达命令，没有过多寒暄。
“王，请说。”凡依然毕恭毕敬地行礼，刚接上去的手行礼时动作有点生硬。
季繁华眸光一沉，恢复往日的疏冷。
洛笙歌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疲倦使她忍不住打起哈欠。
卞掌门依然是一脸严肃，只是一张满是皱褶的脸绷得比以往更紧了。
晚间云卷云舒，淡黄的皎月竟逐渐透出一抹血色，散发朦胧红光。
早早上床休息的洛笙歌丝毫没有发现这些风云变化，只安心躲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熟睡。
在方才尴尬的场景回过神的季繁华，这时才发现凡已经来了，下意识轻咳一声。
“来了？”
说罢，化作一道黑烟，在黝黑的房间里消失。
第一场仗就要打起来了吗？季繁华重新将淡然目光落在黯淡月光上，薄唇轻抿，噙着一丝冷笑。
杀意，悄然肆起。
“凡，是时候去取回本王的东西了。”
凡一动不动，沉声回答，“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瞬时回到房间的季繁华余热未散，伫立窗前屹然不动已经一个时辰。
活了这几百年，第一次说错话，实在让他羞耻。
在房间黑暗角落等候已久的凡依然安静不语，等待着王给他传达最新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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