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害百姓的性命的···
洛笙歌几乎脱口而出，脑海闪过季繁华化魔时丧失理智的模样，话语顿时噎在喉间。
“卞掌门，你回去吧，我自有分寸。”
洛笙歌樱唇微张，还是拒绝了他。
她说不出到底是谁对谁错，季繁华有他的仇恨，卞掌门有属于他的正道。
她只能作为旁观者，不插手这件事吧···
杀了季繁华，她做不到。
看出洛笙歌眼神中的拒绝，卞掌门沧桑的脸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似乎早已预料。
“姑娘，莫将真心交于错的人，最后只会变成刻骨伤心事。”
说罢，收回小刀，卞掌门在暴雨中转身离开，转身离开时，看穿一切的睿智眼神意味深长。
望着卞掌门逐渐远去，雨势也开始变小。
最后，满是水塘的庭院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事情太多，一下子充斥大脑，实在心烦。
洛笙歌撑起一把油伞，踏过湿漉漉的长廊，想要去看看季繁华的情况。
刚走到那间阴森森的房间前，一只骨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扼住了她的纤颈。
脖颈突如其来的寒冷让洛笙歌不由一颤。
“姑娘难道不想逃出他的魔爪？何况这魔物日趋强大，一日不除，百姓的性命堪忧！”
卞掌门一双深邃的眼睛迸发严肃的光芒，让人不容置疑。
“什么意思？”
洛笙歌一愣，眼神余光瞥见卞掌门手中的小刀，似曾相识。
她想起来了，在她的新婚之夜曹国师曾经给过她类似的小刀，只不过这把小刀上的咒文力量更加强大。
“姑娘你莫怕！现在那魔物已经毫无还手之力，杀了他轻而易举！那魔物的房间提前设了针对道士的结界，贫道无法靠近！”
卞掌门急迫地将小刀从窗格中伸了进去，“动作要快，用这把小刀直接插入他的心脏便可！若这雷雨停了，那魔物就恢复了！”
洛笙歌迟迟没有接过小刀，下意识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只是受伤的心脉尚还在恢复中，洛笙歌也不能勉强自己继续修炼。
房间只剩下轰鸣雷声，涅九还在灵木圣地里休息。
洛笙歌刚要坐下，窗户再次被打开，风雨随之灌入。
洛笙歌不由后退了一步，她已经明白了卞掌门的意思。
“这个···卞掌门为何不自己去？”
“姑娘，现在是好时机！现在是那魔物最虚弱的时候！”
卞掌门似乎是跑过来的，喘着粗气趴在窗格上朝洛笙歌说道。
这场雷雨真的很大，洛笙歌淡淡感叹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北陵宫此时的阴气浓度异常高。
“卞掌门？你怎么在这里？”
当看见卞掌门严肃且满是皱褶的脸，洛笙歌微微松了一口气。
卞掌门没有撑伞，任由暴雨浸透他全身，一身藏青色道袍紧贴在干瘦的身躯上，一丝不苟束好的白发已经湿透。
以为自己没有关严实的洛笙歌再次起身准备去关窗。
刚走到窗边，一只苍老的手突然趴在窗格上，洛笙歌被吓了一跳。
狂风暴雨吹开窗户，吱呀作响。
坐在桌旁发呆的洛笙歌忙起身，走到窗边关严实窗户。
雷声轰隆，万物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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