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明明恨不得杀了所有人，明明那么卑微的求他。
“哈哈。”大概楚倾城自己也不会想到，时隔几月，让她如此大笑之人竟是莫离。
怎么说呢，见莫离吃瘪她就心里舒坦。
抚了抚因为笑的太激烈而微痛的胸口，楚倾城轻咳两声，略带揶揄的看向神色疑惑的男人：“你该不会以为他是我男人吧。”
莫离眼神微动，难道不是吗？
楚倾城见此不由一笑：“看来那日你果然偷看我俩谈话了，抱一下而已，就算普通朋友也没什么。”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他确实很重要，比我未来的男人还重要。”
莫离依旧未言，难得有些听不懂别人的话。既然如此重要，为何还要放弃。
在想明白南笙心思那一刻，楚倾城便释然了，即便面对莫离，也坦诚许多：“可他有自己的选择，我亦有自己的去处，既然是他的意愿，我便不多管闲事了。”
或许，莫离小看的不仅是她。南笙那个人呐，可腹黑的很。仔细想想，他早就有意让她置身事外，恐怕也是怕如今的情况吧。
“莫离，你是不是知道我的来处了？”
楚倾城眼神清澈，就像是永别前的坦然。
这坦然，令一直从容的男子莫名心头一紧：“是。”
楚倾城笑意更深：“这次，你可拦不住我离开了。”
也没有理由再阻止了吧。
莫离回过头，以楚倾城的角度正好看见他抬起的嘴角，他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楚倾城微微瞪目：“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离再次看向女子，眸中满是笑意：“我若说，楚景瑜已经危在旦夕，你待如何？”
他这是在逗她么？楚景瑜今早还和她见过，他莫离再神通广大还能在楚宫放肆不成，楚景瑜又不是吃素的。
“连南笙我都不管了，你觉得我会为了他给你卖命吗？”
莫离眸色微冷：“你是觉得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什么关系？
楚倾城微愣，突然觉得莫离好像听不懂她的话，只见男子又道：“若是我想，楚国可以马上改姓。”
“是啊，你是天下最厉害的人，你一句话便可移山倒海。”
明显的讽刺，竟莫离眸光一沉，他知道自己冲动了，亦错算了楚倾城的性子。
“守一。”
可是，他真的很生气，亦不信她会不顾那些人。
守一应声而现，会意的将床上之人抱起，在楚倾城惊讶的目光下尴尬解释：“既然公主不信，便亲自去看看吧。”
冬日将尽，天色尚未转暖，和着冷风，楚倾城被抱到楚宫最高处，见满目疮痍，不由停止了思考。
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楚宫竟一夕之间狼狈如斯，却不等她反应，守一又将她带到了金重殿。
皇上的寝宫，亦一片狼藉，殿内之人，皆是她所熟悉的人。
原来，楚景瑜早上的行色匆匆是有原因的，山竹也不是想偷懒躲了起来。
守一带她转了一圈，此时莫离也正好来此，一言一行，皆是从容自信。
“我所说的交易，是用你换整个楚国。”
时至此刻，楚倾城仍旧不觉真实，她费尽心思搭建的一切，竟抵不过莫离的一句话。
莫离话音落下之时，守在一旁的守二拔出长剑，剑指一人。
那个无时无刻不威武霸气的男人，此时已是满身鲜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楚景瑜看着呆愣的女子，用全身力气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在乎的一切，对不起，让你受人牵制。
楚倾城以为，她的心早已冷透，就算保护楚荣耀也不过是对的思念，就算费尽心思保护楚国，也不过是心中的好强。
可当她听到那么骄傲的男人如此卑微的歉意时，看到山竹等人坚定的眼神时，终究是湿了眼眶。
她明明只是利用他们，明明从未真心，哪怕刚刚看到他们一个个为人鱼肉，她想到的也不过是莫离依旧威胁不到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相信她。
见莫离默认，楚倾城倏然咧嘴一笑，眼中难得闪过精光，端的是恶劣：“如此，我和你没什么交易要做了，至于南笙，请随意。”
莫离盯着女子，见她没有玩笑之意，不由疑惑道：“这就是你们之间的情？”
莫离亦是笑的温和：“之所以称之为弱点，便是屡试不爽。”
南笙的弱点……
楚倾城眸光微闪，想到南笙第一次被困的原因，又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不由叹一口气。
“所以你为了让我相信南笙的死，将真的蓝玉拿出来？”
若不是那蓝玉是真的，她也不至于像傻子一样哭了一宿，好几天才反应过来。
不过莫离还是小看她和南笙对对方的了解程度了。
是啊，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次行动是多么愚蠢。
楚倾城挑眉，面对莫离，她已经条件反射逼迫自己保持冷静：“你要什么？”
莫离淡淡一笑，依旧从容：“看来你还不知道你那位皇兄做了什么。”见楚倾城神色微沉，他继续道：“他说，只要能延续你的生命，可以献上最强力的战车。”
以前是不相信，南笙以前就不是喜欢与人建立什么关系之人，一是嫌麻烦，浪费时间，二便是不想让自己有弱点。
而如今，她不得不承认，他们俩，都变了。
呵，他还真会想。
楚倾城突然笑起来：“我倒是好奇你用什么办法困住南笙的。”
这是来看她笑话么。
莫离坐到床沿，侧头看向女子：“你不是想知道南笙的下落么？”
男子笑意更深：“比起那些随时可能被毁的东西，我更想要你。”
“你这是在开玩笑么？”楚倾城倪着男子：“就算我下来，也没精力再做什么。”
“你不用做，只需把过程技巧写下来。”
对于战车，楚国的态度从来都是保不住就毁掉。
楚倾城笑的讽刺：“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楚倾城等啊等，等来的却不是南笙。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莫离看着床上骨瘦如柴的女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子口气淡淡，眸中难得有其他情绪，楚倾城看不懂那复杂，笑道：“你还真是胆大，竟敢身来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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