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自然知道，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只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随口一问。
“过后我会问你些话。”
楚倾城叹了口气：“知无不言。”
很快，司徒便带来了医者，看上去不像是军医。
大夫大概五六十岁，头发半黑半白，他把完脉后表情也奇怪起来，看了眼楚倾城，才看向司徒：“这位，气血两亏，脉象紊乱，倒像是……”
司徒也不废话：“给她开些止疼的药吧。”
从始至终，楚倾城的房间都没有耶斯军来打扰，或者说，除了那个大夫，只有司徒进来过。
足以证明他在此处的地位。
换上了司徒拿来的衣服和不知哪里找来的那啥，楚倾城才松了口气，默默的坐到椅子上环视四周，一边等着一旁刚烧完衣服的男子过来问话。
桌子很小，大概是司徒平时用餐的地方，楚倾城半趴在上面，已然占了大半。
司徒看着面色比之前更痛苦甚至可以称得上扭曲的女子，微挑眉眼，淡笑道：“你，是谁？”
语调轻缓，神色温柔。
楚倾城只瞥了他一眼，便有气无力的回答：“楚倾城。”
“楚清尘的孪生子？”
“嗯。”
“那之前与我相处的是？”
楚倾城又瞥一眼男子，丝毫没有犹豫：“我啊，十几年前死的是他。”
司徒点了点头，心道那前皇后倒是个厉害的角色，但他最好奇的可不是这些。
“你为何毁了战车？”
楚倾城这才认真的看向男子，无厘头来了一句：“说实话啊，我总觉得你所做的一切更现实莫离所想。”说完却不等对方反应，便自顾自接着道：“不过你不像是毫无野心的人，看起来也不像莫离的属下，哎，你们菩提山的事情我也不了解。”
“不过。”因为阵痛某女又停顿了一下，却趁机话锋一转：“你想问的是战车是哪里来的吧。”
司徒神色不变，仍旧端着笑意，就似对面所坐之人是他多年的好友。
“果然是心思玲珑的姑娘。”
本就心情不佳的女子丢去一个幽怨的眼神：“你知道就好了，咱就别一直放在嘴边了吧。”
光是那表情就够人受的了。
司徒点点头：“我只是怕自己忘了。”
楚倾城一噎，心中肺腑她的长相顶多算不男不女，如果不认识她，说是女人也没什么奇怪的，至于时刻提醒自己嘛。
不过她也没计较，只淡淡道：“那是我令人打造的，怕杀人太多遭天谴所以毁了。”
男子心有惊讶，却莫名觉得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若楚倾城结识了如此才华的人，他不可能毫无察觉。
比起对自己的怀疑，他更愿意相信楚倾城有惊世才华。
“我只说配合你们，可不打算替你们做事，别想着我给你们图纸。”
司徒笑了笑：“自然，你既然毁了它，我也没打算让它再现世。”
“不过，你会的东西怕是不止如此吧，我倒是好奇你师从何处。”
菩提山可没有这样的人。
突然上涌的呕意打断了谈话，楚倾城捂着嘴跑出营帐，在看门士兵的眼皮子底下呕吐起来。
……
一种上吐下泻的即视感让楚倾城心如死灰。
若是以后每个月都来一次，她选择go die。
果然。
楚倾城突然放心了许多，脸色也转好了一点：“如果我说不想死后被人扒光衣服验身唾弃你该是不信的，其实，我只想这几天过的舒服点，你该知道，对待女敌人和男子会有什么差别。”
“我是女人。”
难得的，男子怔愣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越是相处的时间长，越是难以相信真相，楚倾城不知道楚清尘与司徒相处的细节，却知他们几年朝夕每日大多在一起，而司徒并没发展她是女儿身。
楚倾城有些哭笑不得：“说来可笑，关键时刻，我好像来初潮了，而且当真疼的要命。”
司徒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尴尬又像是震惊后的恍然，他眨了下眼睛，眸中还算平静：“你想让我做什么？”
其实她并没有对司徒报什么期望，只是心中有一丝丝的，莫名其妙的认为也许可以成功。
其他看热闹的自然不敢多留，纷纷跟着鲁山琦走出营帐，却不想那楚皇竟让他们把范珩玉也带走了。
营帐内只剩两人，男子从容而立，注视着躺在地上的少年，似是在等对方的质问。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我知道这有些荒谬，但这是事实，如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抓到。”
他们可是连一招都没动过。
楚倾城虚弱的扯了扯嘴角，异常的疼痛让她不禁闭上了双眼，蹙着眉头，好一会儿才攒够了力气，轻声道：“你能靠近些吗？”
男子眸光一闪，还是缓缓的蹲下了身子，近距离观察少年的脸色，才发现她的衣襟早已湿透。
怎的，司徒先生和这楚皇也有染？那可就有意思了。
司徒本不想见楚倾城，但既然败露，也无需藏着掖着了。见少年面色苍白不似作假，他沉吟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
楚倾城忍着疼，突然轻笑出声：“你既然如此做，自是不会放了我，但你们既没马上杀了我，想必是打算用我攻下九阳或者整个楚国吧。”
一股熟悉的热流从下体流出，楚倾城只停顿了一秒，便接着道：“我自知逃不过这一劫，却也不想死的太难看，如此，与其说交易，不如说是我的请求吧，看在我们相处几年的份上，你帮我治病，我尽量配合你们，如何？”
男子一直盯着地上的少年，他知道少年的话半真半假，但还是问出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多余的话：“你有何病？”
少年没有质问他为什么，甚至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怨恨或者愤怒，司徒静默两秒，才道：“我不会放你离开。”
语气平静，更是没有一丝愧疚。
“司徒，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楚倾城不知道司徒的目的，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鲁山琦挑着粗眉看向司徒，眼中有怀疑，也有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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