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是很像找到克拉克口中的那五人吗？只是承认一件我们大家都明白的事有这么困难吗？”埃尔维斯院长见萨利安久久不愿开口，便刺激萨利安道。
“好吧，我承认我想他们了。”萨利安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将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但是埃尔维斯院长却仍然是一副聆听的样子，像是等待着萨利安的下文。
“我已经说了，到你了。”萨利安叫道。
“你说完了？我还以为你没有说完呢？这样可不行，这样我可不会告诉你的。”埃尔维斯院长拒绝道。
“你还想要我怎样？”萨利安咆哮道，但是他看上去更像是在掩饰。
“说说你为什么突然又开始想念他们了，不要欺骗自己，如果你没有搞清楚这一点而贸然行动，我会担心你的。”埃尔维斯院长平静地说道。
但是当埃尔维斯院长说完，萨利安却突然没声了，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到了一起，像是在想着什么。
这一次埃尔维斯院长变得非常有耐心，就在一旁的克拉克几乎以为萨利安已经睡着，而埃尔维斯院长中了石化法术的时候，萨利安终于开口了。
“因为恐惧。”萨利安在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像是给自己重新鼓足了勇气之后萨利安才再次开口，“之前那些神使的降临让我再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这甚至超出了当时万物终焉给我带来的恐惧。”
埃尔维斯院长鼓励似的点了点头，示意萨利安继续说下去。
“这种无力反击，而且随时可能死掉的恐惧让我回忆起了他们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说道这里萨利安再度停下了，萨利安从来没有和人讨论过凯恩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因为不管什么借口，都无法解释13名传奇职业者会守护在一个未成年的蛮荒之地领主的身边，而且更糟糕的是这名领主还有私生子的身份。
这一切都预示着萨利安的统治并不会稳定，因此萨利安根本就无法给予凯恩他们任何回报。
至于帮助凯恩他们修建法师塔什么的借口，或许能够骗骗那些没有接触过多少世面的拉瓦隆领主，但是这个借口如果对埃尔维斯院长说出来一定会被对方笑掉大牙的。
但是萨利安已经说到这里了，假装没有说过这段话是不可能的。
萨利安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当时他们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是同样的无助。
但是当他们出现以后，一切都变了。”
萨利安再次停了下来，他在等埃尔维斯院长问话，没有人不会好奇凯恩他们是怎样以及为何出现在萨利安身边的，至少萨利安是这样。
但是埃尔维斯院长没有问，他现在仅仅是一名聆听者，就像是祖父在聆听自己的孙子讲自己的故事一样，任何问题都是多余的。
萨利安本来已经在头脑中思考加入埃尔维斯院长真的问起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个问题，但是埃尔维斯院长并没有问，这让萨利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一些内疚。
但萨利安在内疚与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当时是阿尔弗雷德叔叔摄政，原谅我小时候想法太多。
当时的环境让我不得不怀疑身边的任何人，我不喜欢这种将身边的人都视作潜在敌人的生活方式，我也讨厌小心翼翼地提防每一个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人的感觉。
但是当性命与之挂钩的时候人们总是要做出选择的不是吗？”
“虽然在这之后我了解到阿尔弗雷德那段时间实际上是在默默地承担骂名并保护你，但换做任何人处在你当时的情况下没人能比你做的更好了。”埃尔维斯院长宽慰道，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萨利安道：“或许你不是很在意，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
你的堂兄赫尔曼的妻子不久之前为你的家族诞下了一名男婴。”
“您还一直关注着他们？”萨利安问道，虽然他之前与赫尔曼之间多多少少有些不愉快，但这种不愉快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全部淡去。
在萨利安来到学院之前的那几年，萨利安也会在阿尔弗雷德与赫尔曼生日的时候偷偷地送上一份松加德的礼物。
“不，不是我。不要忘了，虽然他们并没有施法者的天赋，但是他们依然有着戴奥根尼斯家族的血脉。从你被送回拉瓦隆之后，卡索家族的成员都有戴奥根尼斯家族安排的人手守护。”
“但是我的父亲还是死于暗杀了不是吗？还有既然有人守护为什么当时没人来找我？”萨利安问道。
“当时出了点意外，万物终焉针对你父亲的暗杀动用了他们最精锐的人手，留在拉瓦隆的人手，抱歉但是在此之前拉瓦隆本身并没有多少值得注意的地方，因此留在那里守护卡索家族成员的人手并不是非常厉害。
在你的父亲遇刺之后，戴奥根尼斯家族已经增派了人手去保护你，不过之前保护你们的人一直是与你的父亲联系的。
因此在你的父亲遇刺之后他们只能留在暗中保护你们了，毕竟如果他们贸然现身你们也未必会相信。”
“但是我的父亲是在遇刺一段时间之后才去世的，这段时间他完全可以将事情告知阿尔弗雷德叔叔。”萨利安说道。
“这是你的父亲和戴奥根尼斯家族派去保护你们的人共同决定的，不要让卡索家族的人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们。
之所以戴奥根尼斯家族会派人到拉瓦隆保护你们家族的成员，并不是因为卡索家族也是戴奥根尼斯家族的后裔，而是因为你。
因为你一出生就具有施法者的天赋，他们不会让任何一名具有施法者天赋的家族成员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就陨落。
至于你的家族成员所受到的保护只不过是顺带的，他们同样不会允许任何一名留着戴奥根尼斯血液的人倒在他们的面前，哪怕那个人没有施法者天赋。
这也就意味着当你进入学院之后，对于卡索家族的保护将会终止。
因此你的父亲才选择了不将这件事告知家族的其他成员。
毕竟拉瓦隆的领地才是卡索家族的立身之本，如果让卡索家族的其他成员知道有一只强大的力量守护在自己身后，那么你应该可以想象一个突然间实力膨胀的家族成员最终会做出什么事。”
萨利安点了点头，“确实，这很有可能让卡索家族在绽放出剧烈的光芒之后迅速陨落，父亲的决断并没有错。”
萨利安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一些，埃尔维斯院长所说的这些算是帮助萨利安解开了当年一直让他迷惑不解的几个问题。
萨利安终于知道为什么哈罗德在自己遇刺之后对于胜利一直坚信不疑，以及为什么会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将自己这个私生子合法化，并不顾自己是他唯一的血脉这个事实将幼年的自己推到前台来，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哈罗德从始至终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家族成员在萨利安成年之前都是安全的，至于他自己那只是一个意外。
甚至从埃尔维斯院长对哈罗德与艾米莉亚之间的爱情的描述来看，萨利安猜测哈罗德也许并不抗拒这个意外。
只不过出于一名领主的责任，哈罗德还是在最后的时间里想方设法的利用戴奥根尼斯家族的资源为卡索家族争取最后的福利。
“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好过一点的话，那你应该知道，在你离开之后虽然戴奥根尼斯家族已经撤掉了对阿尔弗雷德等人的保护，但是我之后又派了人到阿尔弗雷德身边保护他们，作为学院的院长我还是可以偶尔任性一点的。
当然，关于这一点他们并不知道。不过每年我都会以你的名义为他们送去礼物，他们一直都知道你过的很好。”埃尔维斯院长微笑着说道。
如果不是为了缓和刚刚和萨利安之间紧张的关系，埃尔维斯院长恐怕永远不会将这些事给说出来的。
埃尔维斯院长也希望能多看看萨利安的笑容，但有些事他还是不得不去做。
虽然让萨利安说出自己此刻的真实感受会让萨利安不太舒服，但是在埃尔维斯院长看来这个过程对萨利安来说是必须的也是有益的。
因此当萨利安的脸色好些了，埃尔维斯院长立刻开口道：“好了，我们已经说的太远了。现在还是继续说说你吧。”
(本章完)
不如这样吧，你承认你想念你的追随者了，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怎么样？”
埃尔维斯院长提出了一个萨利安无法拒绝的条件，但是萨利安此时却闭口不言。
“那么克里斯蒂安呢？你答应过要帮助他的。”埃尔维斯院长问道，或许关于萨利安与克里斯蒂安等人之间的秘密计划在其他人眼中非常神秘，但是埃尔维斯院长作为学院的院长，自然清楚克里斯蒂安的底细，当萨利安和克里斯蒂安搅和到一起，而萨利安又没有排斥克里斯蒂安，稍微一思考就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我答应他的自然会做到，所以我会陪着克里斯蒂安先回到他的泰格瑞姆，在了解了那里的局势之后我再做打算。”
“你不会是想在泰格瑞姆帮克里斯蒂安起一个头然后就抽身离开吧？”埃尔维斯院长一眼就看穿了萨利安的想法，泰格瑞姆的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不管萨利安是选择让克里斯蒂安蛰伏还是四处活动都会花费萨利安大量的时间与精力。
“你将你的同伴带到泰格瑞姆的地界上，然后又转身离开，这种不管不顾地态度会让他们陷入巨大的危险当中。”埃尔维斯院长指出了萨利安计划中最大的问题。
“他们能够照顾好自己，而且您忘了吗？我有传送法术，这会和没有离开他们身边一样。”
埃尔维斯院长摇了摇头道：“这不一样，巨大的危险来临之前并不总会有预兆出现，当你因此而失去他们的时候你会比失去凯恩他们的时候更加悔恨，到那时候你就完了。
埃尔维斯院长看了萨利安一眼，道：“你是想让我认同你的想法吗？”
“难道不应该吗？在预言课上你不是一直在强调跟随心中最初的念头？”萨利安反问道。
埃尔维斯院长摇了摇头，“不，这是对有预言家天赋的学生来说的。你知道你并没有预言家天赋，而且你刚刚也说了，你不相信预言。
而从萨利安迫切的眼神上看，想要让萨利安将大量的时间花在泰格瑞姆上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又怎么样？”萨利安问道，既然已经被埃尔维斯院长看穿，萨利安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萨利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我不相信在一个亡灵位面会出现五名与我的追随者职业相同的传奇职业者。也许他们不是我的追随者，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和他们有关，我不管我有没有预言家的天赋，我只知道跟着自己最初的想法走准没错。
我要找到那五个人。”
但是即使如此，萨利安脑海中那道这群人与自己的追随者有关的想法一直挥之不去。
“我只是无法忘记这种想法，即使是诸多事实摆在我的面前我也总有种他们就是我的追随者的想法。”萨利安对埃尔维斯院长说道。
“不，我没有。”萨利安平静地回答道。
“有些事并不会因为你平静地应对就能说明你的内心毫无波折的。
承认你想他们了并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埃尔维斯院长拍着萨利安的肩膀说道。
更何况你的感觉也并不是预言。
你只是想他们了。”
“他们不可能是你的那群追随者的。他们被放逐到异位面的时候是在一起的，我想在危机重重的异位面，他们应该不会分头行动的。”埃尔维斯院长看到萨利安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劝解道。
埃尔维斯院长的话说的非常委婉，但是萨利安还是听懂了，只不过萨利安脸上的那抹失望的神情却是怎么也掩盖不掉。
埃尔维斯院长说的没错，这确实不可能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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