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颍川书院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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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颍川书院我倒也去过,它是倚山而建,书院坐落在城郊。它原本是颍川豪门荀氏的一座别庄,书院成立后就被捐出来做学堂。”

    “有如此魄力,这荀氏怕不是一般的豪族吧

    “正是。荀氏堪称是中原世族中最具影响力的一个。上代家主荀淑,为战国荀卿第十一世孙,品行高洁,学识渊博,乡里称其为"智人",荀淑办事明理,人称为"神君"。而颍川书院也是创于此人之手,现在的院长是由那八龙之一的荀绲。”

    “单凭此人和这一书院还不能奠定第一世族的地位吧?”

    “这是自然。这只是荀氏对上,对下更是善待百姓,毫无霸道欺凌做法,深得百姓爱戴,还偶有布施,使得这颍川当地安居乐业,不曾有强盗出没。为何?外地人不忍心糟蹋这一方宝地,本地人更是不愿意做这营生。

    这一点荀氏有大功劳,堪称造福一方。另外,荀淑的八个儿子更是将荀家推向了一个新高度。他的8个儿子,皆是出入朝堂博古通今的天下名士,人称"荀氏八龙",其第6子荀爽最为知名,官至司空。不过或许是盛极必衰吧,自荀爽之后旬家便再无有能居此高位者。”

    秦玄答道:“公与此言差矣,在我看来其实荀氏的辉煌还在延续。荀氏并非后继无人,在这里先给你们打个哑谜,日后自会知晓。哈哈。”

    “还有啊。旬家创立的颍川书院人才辈出,很快就会迎来它的巅峰时代。”

    “咦?公子,你一直盯着这荀氏和颍川不放,莫非?”

    “哈哈,没错。贤才名士在前,我岂能放之?”

    “是极是极,公子所言非虚啊。就由我和元皓为公子前方带路”

    ……

    一行人出了城,在二人指引下,有说有笑走走停停的到了一山前小河。

    “公子,看到那河上竹桥了没。过了那小河再行不过二里,便到那颍川书院。”

    “好,走起来。”

    ……

    缓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是到了这传说中的颍川书院:赫赫有名的颍川书院,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低矮的围墙刷得雪白,一扉显然年深日久的木门开启着,正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

    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落款:水镜先生。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一种古朴大气、专心治学之风扑面而来。

    秦玄叹道:有道是‘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仅是站在书院之外,我就理解为什么颍川书院能够培育出真正的人才了。

    “哈哈,小友过赞了。”就在秦玄感叹的时候,大门中向外传出了一声爽朗的耄耋笑声。

    几人循声看去,走出来了一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但是双目炯炯有神的老人,完全没有一般耄耋老而眼浊的情况,内心奇之。

    秦玄拱手道:“我刚才一时激动叨扰了先生,还请先生勿要责怪”

    “小友哪里话,老夫每日这个时刻都会在大门附近踱步散心,今日碰巧遇到几位后起俊彦,倒是老夫的幸运。哈哈”

    “先生,实不相瞒。我们几人是来特地造访这颍川书院的。先生可否带我们入内参观一二。”

    “这是自然,远来是客,况且皆是好学之客,岂有不从之理。几位小友里面请”

    “院长好”

    “院长好”

    ……

    自从进了大门,问候声便不绝于耳,这时众人才知道了这老人的身份。

    “原来您便是荀师,刚才真是失敬失敬。”众人均都激动地说道,尤其是田沮二人身为标准的文人士子,对于这学究先达的尊敬和推崇是难以想象,估计不亚与后世歌迷对于歌星的崇拜。

    “哈哈,哪里哪里。不过一多读了几年书的老朽而已,几位里面来。”

    走过青石板路,正对着是一间大屋,屋宇方正,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孔夫子的画像,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袅袅香烟缓缓上升,浙浙散开,穿过旁门,就是读书的地方,矮几上满满都是书卷,坐垫坐满了在认真听课的学生,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一边,轻轻拨弄一下琴弦,音色圆润清脆。

    “好一派学习盛景啊。这些学子都是我华夏、哦不,我大汉的希望啊”

    荀绲眼睛精光一闪,微笑道:“好一个大汉的希望”。不过这微笑怎么看都带有一种莫名的意味。

    几人聊了一会,这时荀绲忽的拍了拍脑门,“瞧我这脑子,看来是真老了,坐了半天了还没给几位小友上茶呢。来人,上茶”

    “荀师客气了”

    “刚才我看小友对于教学倒是颇为重视啊,不如谈谈你的想法。”

    “既然荀师问了,那我就稍微谈谈我自己的一些浅薄之见吧:可以这么说,教育堪称是立国之本啊。在我看来,教育可等同于民心啊。”

    “哦?小友这个看法倒是挺新颖,老夫还从未听说过此言论。不知怎讲呢”

    “天下大事皆操纵于帝王、文人士子之手,其实严格来算帝王也是阅读经典的文人之流;他们上为朝堂高官、下为乡绅豪强,把控着社会的舆论导向,普通百姓毫无学识见地、只能听其摆布。

    帝王也懂得文人重要性,所以加强其中的忠君理念而一代代的传授给这些文人的后代,这样呢就形成了一个循环,文人世代受教,所以世代掌控社会。”

    荀绲面露惊色,沉思良久,乃发言道:“公子非池中之物啊。说实话,我仔细品了你的言论,细细深思,却是如此啊。公子高见,当世堪比者寥寥几人而已””

    “哪里哪里,荀师过奖了。我这只是自己的一家之言,可是做不得数了,您毕竟是当世大家,我这一时狂言在您这里可真的算是献丑了。”

    “这位公子莫要谦虚了,再谦虚便是虚伪了”。这时屋外传来了一年轻人略带轻佻的哂笑。

    当真是块人杰地灵的宝地啊”说着说着,沮授不禁慨叹万分。

    秦玄拍手赞道:“公与说的不错,不知公与对这颍川书院了解多少呢?”

    ……

    “洪飞啊,我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公子,我们已经到了颍川地界了。”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沮授说道:“公子过赞了,吾虽不敢称博学大才,但对这颍川嘛确实倒也了解不少。颍川二字要追溯到战国末期了,‘颍川郡属于豫州八郡之一,地处中原腹地,交通中枢,人口众多,资源丰富,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最重要的是,颍川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是堪称我们华夏的发祥地,黄帝生于此,夏禹建都于颍川,古时走出了走出了少典、许由、大禹、夏启、太康、仲康、少康、吕不韦、张良、晁错等名垂华夏历史的人物;

    而当代更有冠盖大汉的‘颍川书院’以及那精通道学、奇门、兵法、经学,学识广博,有知人论世、鉴别人才能力的一代名士—‘水镜先生’司马徽。

    “娘子,俺要走了,你一个人带着满儿要多加小心。这些年来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好好一个良家,却变成了通缉犯妇,最后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得见……”说着说着,这丈大汉子竟眼含泪珠哽咽再不能言语。(刚毅粗犷如典韦也有儿女情长之时,真情流露涕泗横流,此乃真大丈夫也。)

    典妻猛地抱住了典韦,呜呜哭道:“相公哪里话,当年妾身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嫁给你就是因为我知道相公不是那寻常乡间莽汉。这些年来,我也并没有对相公失望。相公这些年来勤练武艺、对我和满儿关护有加,我看得出来,相公心里有抱负想成就一番事业。

    至于苟且山林,妾身并不怪你,为朋友报得大仇替天行道,妾身理解。相公,昨日汝等饮酒畅谈的时候,我也观察了那位秦公子,他们一行人果不是凡人;那秦公子面露正气,礼贤下士、彬彬有礼,想必不是暴虐昏庸之人,更兼身旁人相助,日后恐怕不可限量,相公你可要好好侍奉左右不要有二心。”

    “哦?颍川?”

    秦玄笑着转身问道:“元皓、公与,汝二人乃当世博学大才,想必对这颍川有所了解吧?”

    典韦实力超强稳稳压制四人一头,怕是已经到了一流后期的境界,并且尤擅步战、这一点怕是赵云都略有不及,不过骑战恐怕就不是赵云的对手了。毕竟赵云长坂坡七进七出不是吹出来的,再加上那百鸟朝凤枪,更是傲立于世啊。

    更关键的是,现在二人都还未达到巅峰时刻,日后还有成长的机会。典韦在这几天的切磋中,也淡去了那郁郁的心情,毕竟是堂堂大丈夫,岂会被儿女情长羁绊。

    ……

    破烂的木屋之中,典韦二人相视而立。

    “娘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典韦擦干了眼泪,低吼道:“驾,驾”

    光和四年(公元181年)十月,豪杰典韦翻开了人生的新篇章。

    话说一行人离了陈留之后,便继续纵马南下。这几天里,典韦和白蒙四人也切磋了不少,典韦不愧是在三国时代乃至整个华夏古代史上都留下赫赫威名的猛将,他们对战的时候俱都火力全开,打的是好不痛快。

    典韦长叹道:“吾有妻如此,何其幸也”。

    继而说道:“娘子,你放心吧。好好照顾好满儿,待我日后将你接去重逢……”。话音刚落,典韦便转身大步离去,留下家妻抱着懵懂孺子伫立门前久久凝视……

    第二天一早,等众人盥洗过后整理行囊时,典韦走了过来,“公子可否先在门外稍等片刻,待我与妻子说几句话。”

    “洪飞(出自袁阔成)哪里话,汝今日抛家舍业跟我闯荡,今日离家欲叮嘱与妻,此乃人之常情,吾焉有不从之理?”

    “谢公子”。典韦重重的点了点头后径自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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