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0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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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不知道嫦娥是舍不得快十年的感情,还是白车男甩了她,她又倒贴回来了,后羿他也不过问。你喜欢玩游戏,好,我就给你买点卡,玩游戏总比找女人威胁少多了,世上唯一支持后羿宅在家的就只有嫦娥了,在某酒店前台上班养后羿。对于之前那段背叛,后羿绝口不提。

    正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经历了漫长的感情马拉松,一直在情侣和pao友两个身份间来回辗转切换。前一天我还为了安慰他吐槽嫦娥的不是,第二天俩人又好的如胶似蜜,搞的我里外不是人,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我知道,后羿电脑硬盘里总有一个隐藏文件夹;我知道,和他网盘备份内容是一样的。那是一张照片的扫描电子稿与一张图像截图。照片是初中时和亦雅的合照,头像是最后拉黑前的头像。(所有提到硬盘马上想歪的同学请出去罚站。)

    原件当然是在嫦娥一次发飙时撕了烧了,对于一个发狂歇斯底里近乎失去理智的人,一个女人,任何道理是解释不通的。一般女人嘛,白天哄两句,晚上伺候一下,舒服了气就消了。可这嫦娥的路数跟别人不一样,能把你家房盖掀了,房子点了。

    如果你是一个有自信的女人,会对你的他说:你是风筝,天空大方送给你,随便飞,让你飞个够飞个爽。然后小声说,反正线攥我手里,早晚我收线你还得给老娘回来。

    如果你是一个不自信的女人,会像一条水蛭啪叽往他腿上一趴,他去哪你都跟着,他手机你会翻,所有朋友都会被盘查,像那有名的鸡汤说的,男人是一捧沙,攥的越紧流的越快失去的越多。从我角度讲我特别理解这种不自信,我妈就像这样的水蛭,没日没夜地盯着我爸,我家老爷子站得直行得正,也没多少破事,可我妈依旧要做卫星天天围着我爸公转。好吧,谁让我家老爷子特别有魅力呢,跟哪个阿姨多说两句话,在我妈眼里就是暧昧了,然后就吵,吵不过瘾就干,能砸的就砸,该抹泪就抹眼泪,最后急眼了就叫嚣离婚,不过结婚快四十年,也没离成,属实是结婚成本太高,离婚更贵。我爸没暧昧都被我妈折腾这样了,我这哥们的日子简直是个升级版2.0,矛盾更激化更过瘾。他们就因为一个名字吵架,吵不过瘾就动手,就是作就是闹。

    问一个女人,对你有多爱,有多痴狂,她就能从你家八楼跳下去。她跳了吗?跳了。死了吗?没有。所以他俩在经历12年的感情长跑后结婚了。那一次以死相逼,要不是后羿母子俩眼疾手快,死死拽住嫦娥可能就是另一出悲剧了。站在窗台上的嫦娥当时已有了三个月身孕,具体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只知道嫦娥一言不合就上了窗台,后羿妈怎么拦也没拦住,后羿上去就把她拽住胳膊,悬空在八楼,千钧一发。之后是有惊无险,保住了嫦娥母子两条命,先登记,然后生孩子,孩子一岁后补办婚礼。

    婚礼的时候排场不小,很西式那种,没有司仪,我哥后羿自己主持,“我的婚礼为我自己代言。”(喂我自己袋盐),后羿洗心革面在证券公司安身立命,从此养起这个家,嫦娥专职就是美就是玩就是花,花钱的花。

    灯光暗下来,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这一天他最帅,最牛逼。一切荒唐都将湮灭,一切幼稚都将成熟,一切美与丑、好与坏都化作一场初醒的梦,一切酸涩开出一朵名为希望的花。

    “那请你振作起来吧,你要是还喜欢她,起码你要有能力去追求,就是等她回来,她回来你又能给她什么?有种你去追她啊?你得成为她的后路,成为她回来的理由。”

    后来他真的去学日语,上日语班,努力改变,天不遂人愿,在出国劳务派遣上被中间人骗了钱,心灰意冷的他又回家开始打游戏。

    “出现一个高富帅她就跑了。正好我去接她下班,看她上了一辆车,后来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正好我有种解脱的感觉。”

    “六月,亦雅她终于同意了我们在一起,我用我所有的钱买了个戒指,我向她求婚了,”

    “必然被拒绝了,我当着几百人的面前半跪在她面前,她还是拒绝了,”

    “你要是很有钱就可以把她留在你身边。”我说。

    “我要是很有钱就能留住她。”

    “或者跟她走吧。”

    “你不是我,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看的心疼。”

    “有些痛活该我自己受着。”

    “我说你假装同意吧,她才接,后来还是还我了。我假装自己娶过了她。”

    “她说你别等我了,不值得。她要走了,去了日本,和我在一起18天,算是给我个交代。圆了我少年时候的梦。”

    “嫦娥跟人跑了。”

    “怎么可能?”

    我也没惯病,相爱相杀,在他家里干的天昏地暗,我擦擦嘴角的血,对闻讯赶来吓坏了的他妈说:“阿姨,没事,我俩闹着玩呢。”

    他出门拿了几罐啤酒回来,我俩边冰镇伤口,边喝点唠着。

    “你这是犯贱,明天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你变态了。”

    “没用,医生唠不过我。现在也只有这游戏能麻痹我,玩到累,累到脱力,就什么也不用想了。梦不到就睡得香。”

    “……”

    “那嫦娥怎么办?”

    “你想知道吗?好,我告诉你。每周我都会有几天坐四个小时车去她(指亦雅)学校,她学校好特么远啊,给她送点吃的之类的然后再坐四个小时回来。我图什么?我就是想多看她一眼,看一眼我心里就踏实,明白吗。我怕睡觉,我怕和嫦娥睡觉,我怕晚上喊出她名字,我怕做梦梦到她,每当醒来时枕头总是湿的。”

    高中生活瞬间恍如隔世,我们究竟是活了365天,还是活了1天,重复了364遍。你无法称重你在别人心中的重量,同样你也无法告诉那个人他在你心中的重量。岁月可以是标尺,度量你期待的耐心,像迟迟不来的公交车,你不知道车是否故障是否改线是否过了运营时间,如同缘分,上一辆开走,司机师傅没等你。

    亦雅我没有正面接触过,所以不好评价,狮子座马尾女。在恋人未满的感情徘徊中总是给你吊一个钓钩,挂一个让后羿不能拒绝的饵,倘若她曾经纯洁过,我相信。后来她的所作所为让我无法评判,像《非诚勿扰》里的终选,明明我对你没意思,还要装出你得选我,被我魅力倾倒的假象,即使旁边的姐妹一直亮着红心。没意思就别墨迹,狠点拒绝我,明确告我咱俩不可能,断了我的念想也许三两个月,也许三两年,我至少还能从阴霾中走出来,恢复正常生活。硬是让后羿念念不忘,有段时间我看他痴情的样我都伤心。一段少年时候的一段懵懂接触何必如此神伤?因为这件事我们大打出手,“你特么醒醒,你看看你为了一个名字活成了什么?行尸走肉。”当思念成疾所有一切都浓缩成一个名字。

    “我特么要你管。”举拳就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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