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0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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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最后发表一个声明:

    第一,我洪大炮是比钢筋还要直的男人。

    第二,我虽然喜欢和男人交流思想,但是坚决接受不来任何肢体亲密接触。

    第三,我根本不歧视这个群体,也不存在轻视、鄙视、蔑视等。

    第四,给后来那个又给我写情书又要包养我的那位仁兄,我谢谢你一直在等我,我绝对没你想象那么好,即使有,我也是直的。比钢筋还要直。

    原来那个世界是分为“1”和“0”的,分为“攻”与“受”的,和腐女追的不一样,一般腐女只是喜欢男与男的暧昧和精神**,现实永远比她们想象中更缤纷炫目,陈刚说,其实还有个分类,熊、狒狒、猴子,这么说吧,熊>狒狒>猴子。指着我说,你是熊,我是狒狒,后羿是猴子。猴子是万受无疆,狒狒是可攻可守,熊是“1”中帝王,每一个“我们”都想得到熊的呵护。

    然后我就把他拉黑了。

    “上床那种?”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噗!”我可乐喷了一屏幕,引来旁人侧目。

    “后羿是很帅,可不是我的菜。”

    我惊呆了,在从前耽美漫画我也略有侵染,但从未想过离那个世界这么近。

    然后陈刚开始了他的陈述,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后羿在那段我不陪的时光,在迪迪认识了陈刚。一个已经上了大专的笑起来猥琐也天天在迪迪玩魔力的无法归类暂定为大叔般的那么个人。小个不高,总是笑起来很猥琐。如果陈刚你现在还能联系上我,我想对你说,我想借点钱,但是不想还。天就这么不凑巧,陈刚居然和我们是一个区的。迪迪在我我缺席期间照常营业,pony哥照常继续和陈刚鬼混,陈刚照常继续与pony哥酣战,就像太阳照常升起一样,他们之间建立了不可或缺的战斗友谊。第一次见陈刚,他正在啃大饼,久违的去了网吧,因为我很讨厌烟味。这句话我得分段赘述解释一下,因为当时迪迪网吧门前有一辆倒骑驴也就是三轮板车(怕有些城市地方的人看不懂啥是倒骑驴,所以多做了一下解释。)改造成的小吃摊,是下岗的老两口(当年四十多岁,现在怎么也得六十开外了)专门做熏肉大饼(一种用平底铁板烙制成的大饼,将大饼平铺,在饼上陆续放入炒土豆丝、炒豆芽、干豆皮、黄瓜丝、葱末、香菜末,加钱的话还可以放肉和煎蛋及煎香肠,最后抹上一层咸酱喜欢的话再来点辣椒面或甜辣酱,从饼边卷起,最后成一个卷饼,就叫做熏肉大饼了。你问为什么我知道这么详细?因为后来我做城管的时候这种倒骑驴抢的最多了。),放肉按斤两加钱,纯卷素菜是两元,放煎蛋和香肠是一样一元,而肉怎么卖我忘了,因为我是从来舍不得买的。赘述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这老两口做的饼好吃不贵,而且离迪迪又近自然是我们每日必选的充饥之物。说到烦烟味,我现在血管里都堵塞着尼古丁,可那时候身上有烟味回家我妈一下就能闻出来,然后就没完没了一顿盘查,你是不是抽烟了?你是不是去网吧了?你是不是学坏了?你是不是打架了?你是不是……?最后我只能把黑锅扣在我敬爱的冬花老师身上,对我妈说,我们老师你还不知道吗?跟他复习功课问几道数学题都得一身烟味,然后我妈信了,还夸我爱学习。所以从小事看出:第一,不要低估女人的嗅觉,尤其是你身上怎会残留有别人的香水味~;第二,你不要低估女人的盘查和刑侦能力;第三,你必须想好借口方可脱身;第四,尽量别抽烟了,不好戒。

    与陈刚第一次见面他正啃着大饼,然后后羿pony哥指着我简单说了仨字“我哥们”。陈刚热情的做了自我介绍,我有了种这是一个比我年龄大的小兄弟的感觉。之后的接触都很正常,因为年轻又不存在利害关系,关系促进的很融洽,很快称兄道弟。陈刚我觉得是一个性子很软,很柔,很墨迹,很肉劲的那么一个人,一个普通人。整个接触的过程中再无其他故事,除了最后有一天后羿把陈刚的号给扒了,他盗号成瘾,许久后还找我哭诉一波。

    那次表白是在我大学时,一次在通讯软件上他哭诉完进行的。大致上内容是,后羿pony哥借了他的号扒光了还删了人物。我安慰他说不可能,那谁他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被别人偷了。陈刚说那他拉黑我通讯软件什么情况?我说一般老爷们不是都应该找到他猛揍一顿吗?我帮你。然后他自己大气,算了,反正我也正打算不玩了。我竖大拇指给他点赞。然后他就正式开始:

    此刻,我深吸口气,说:“刚哥,首先我得表明我绝对没有歧视你的意思,其次我想知道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毕竟我身边还有个后羿呢,那么帅你会不喜欢?”

    陈刚分别解释了我的疑点:“我看你们成天在一起恩爱,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

    “所以刚哥你说的……是我理解那意思吗?”

    “嗯,我是同性恋。”

    我年轻的时候,不对,我少年的时候是很乖的,在学校听老师话,回家听父母话,老实巴交身无长处的普通乖宝宝。所以有段时间即使游戏再好玩,后羿再勾引我,我都在学校假装学习。那时候笔不辍耕写信是日常;批判并研究日本漫画的尺度,如桂正和的《电影少女》《I's》等;以及语文阅读一些诸如金庸古龙黄易等大家名作;非音乐课期间也进行像《范特西》那种流行音乐的品鉴欣赏。我的人缘特别好,学校生活是很忙的,书桌塞满了违禁品,下课后,总是围了一圈人,借这个的借这个借那个的借那个。在此严重批评那些,借了不还,被没收不赔,不爱护书籍,不是折页就是磨边的人,尤其是严重批评撕我杂志的人,后羿哥,我点名你。因为他撕我杂志当攻略,我就不陪他逃课了,他自己颠颠在嫦娥那点一卯,跑那个叫迪迪的网吧上网去了。撕我杂志的原因是,因为背着沉翻起来麻烦。那几天我使了小性子,根本不搭理他。你们能明白收集每一年每一期杂志按顺序陈列在书架上摆一排的心情吗?而这月刊是本地买不到,每月我邮的,连攒了四年,现在不完美了,后来就不订了。啊,想起来就好气,本来我每天都写日记,我这么懒癌的人都坚持记一些今天看谁不爽,昨天吃了啥的之类的日常琐碎,直到有一天我日记本被后羿和大圈圈翻出来,不但看了所有内容还在后面续写了好多怪话,拿的是油笔,力透十页的劲气划的是页页笔道,这还不算完,最后后羿署了个pony,大圈圈在那堆根本看不清是啥的狗爬字上署下了现取的名字ice man。我去年买了一块大手表戴着它天天打飞机然后砸你家玻璃,你俩觉得您二位是侠盗罗宾汉干完坏事还得留个名呗,紧个害怕我不知道你俩干的好事?我那本日记现在还留着,将来羞死你们,糗死你们,让你们融化在羞耻的河床。至此,打破了我那扇破窗户,关于不完美的破窗户理论你们听说过吗?没听过自己搜我就不粘贴百科了。又一次断了我的完美,断了我的坚持,从此以后又试过日记,写了几页就扔那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就用破脑子。

    以前羞耻是怕人看,如今的羞耻是怕没人看,尴不尴尬。

    “大炮,我喜欢你。”他依然不抛弃不放弃。

    “哦,刚哥我也喜欢你。”我还是没转过弯,以为正常玩笑。

    “大炮,那你做我男朋友吧。”

    “大炮,你造吗?我注意你很久了。”

    “哦,然后呢?”我压根没往别的地方想。

    年头太久,是于记忆上尘封越积越高的岁月尘埃,是记忆深处点一根烟抽不尽的惆怅烟缕,压垮了年龄框架,风化了遗忘角落,岁月化成经验与习惯,或多或少完成当初设立的目标,然后忘掉更多的初心。尴尬像秋季没有空调的夜晚,关窗捂着热,开窗风吹冷。尴尬就是当初有人抱着玩笑态度介绍一个女神给你,你却转身走掉之后后悔。尴尬是你抢不到的红包,尴尬是你忘了对方的名字,尴尬是你没身体力行的鸡汤话,尴尬是你忘了如何爱上的如何爱的以及后来怎么不爱的经过,却只记住了一个名字。

    他说他不在乎,你提一个名字,看他痛不痛,疼不疼,甚至哭不哭。我们现在发生的是明天的历史,曾经的故事也都是无数个现在堆砌起来的。爱情啊,亘古不变的主题,你敢说你这辈子没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或者最后忘记的暗恋?你敢说你这辈子没有遇过一个人让你有喜到悲再见遇不见的离合悲欢?甚至我特别能体会能理解男人与男人之间恋爱的感觉,后来我问强哥,我还是不是直的?直男癌的强哥说,宝贝,如果你是女的我早就娶你了。我经常和人开玩笑说,“和男的精神恋爱,和女人肉体交汇。”直到第一次被男同表白,我深深被震撼到,原来还有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是的,我人生不止一次被表白过,而且不分男女。

    记第一次被男同表白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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