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看着商澜一直走出了大门，又将门合上，微微叹了口气，随后闭上了双眸。
商澜离开花月的房间之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她房前的阶梯上坐了许久，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
“犯了错，总要受到惩罚，睡吧。”
替花月掖了掖被角，商澜说完，便走了出去。
侧头看了眼自己胳膊上深深的伤口，花月满是落寞地问了一句。
“这是在你清醒的时候伤的？还是在你昏迷的时候伤的？”商澜纤长的手指轻轻地落在了花月的胳膊上，轻声问道。
这样的力道，分明是想将她这只手都给废了。
花月失身落寞道，“后来又被那个人给弄昏迷了过去，其余的便什么也不知了。”
商澜闻言，微微颔首，“睡吧，别想那么多，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花月看了眼，睫毛微颤，迟疑道，“如果真的是花娘……可不可以……”
“花娘与你一起外出，但是她如今已经回来了，你却被伤成了这样，最后是连城翊的人将你救回来的，你没有怀疑吗？”
坐在花月的床边，商澜双手搭在了花月的肩膀上，声音虽轻柔，但却有如骤大的雨滴一般，砸在她的心头。
“花娘……对我很好。”花月沉默许久，这才看向商澜，一眼便望进了她那双黝黑明亮的眸子。
若是真废了，往后恐怕就听不见那么好听的琴声了。
“我问那个人，花娘在哪里，她没有回答，我问她为何要假扮成你的模样，许是言语过激，让那个人生了怒，便被伤成了这般模样。”
许久，商澜伸手拍了拍花月的肩膀，“你看不见一个人真实的模样，只能看见她想让你看见的那一面，或许她所不为人知的那一面是疯狂的、不堪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花娘已经回到了花满楼。”商澜看着垂眸不语的花月，低声说了句，绝美的小脸上尽是冰冷之色。
“花娘……”花月低着头呢喃了一句，没有多说。
商澜看着失落的花月，神色浅淡，静静地听着她的说话声。
“我们花满楼的姑娘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但是难免有人会对旁的姐妹起什么不轨的心思，都是花娘出手解决的，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越说到后面，花月的声音越发小了起来，无尽的失落情绪萦绕在她的身畔。
所有的阴暗与不堪，在那双明媚的眼眸里都无处可遁。
花月别过头，不再与商澜对视，柔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容貌残缺，知道众姐妹其实在背地里说了我不少坏话，但唯有花娘，从不曾嫌弃我，也不曾与旁人说过我的坏话，待我如亲姐妹一般。”
商澜看着有些着急的花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别激动，我知道。”
见花月冷静下来了，商澜这才又开口道，“你可看见过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没有。”花月摇摇头，深深看了眼商澜，随后又低下头，眸中划过一抹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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