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坡就一个方向，面积也不算太广阔。
“呃…我们，”小渔不知道该怎么接，这样子，外公刚刚一定说他去坡上看枫树了。
“我们绕远了路，估计和外公错过了，”陆寂言接过小渔的话说道。
“嗯，对，我们绕远了路。”小渔急忙附和道。
小渔妈不疑有他，“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看你外婆吧！”
“嗯嗯。”
外公到底还是没跟他们一起去，小渔与陆寂言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跟在小渔爸妈的身后。
……
看完外婆，已经快到中午了，外公已经提前做好了一桌野味儿。
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外公在桌子上里摆放碗筷儿，他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吃饭吧。”
邻居奶奶送来的山鸡，赵爷爷送来的野菜以及各种叫不上名的小菜，当然，还有外公自己酿的米酒。
小渔爱吃枫华村的饭菜，不仅是因为在城市中吃不到，更是因为能吃出这里的人情冷暖。
“嗯。”外公颔了颔首，又恢复了一贯的严肃脸。
“外公说他刚刚从那里下来，你们既然也去坡上了，怎么没和外公碰面？”小渔妈奇怪地问道。
外公突然伸出手抱住墓碑，头亲昵的靠在墓碑上，“老婆子，你说你还会再来生等我吗？”
“哎，”外公再次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摇着头说道，“罢了，罢了。”
外公双手背后，背有些驼，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孤寂与落寞。
小渔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没有说话。
……
“小言他们回来了，”看着进入院子里陆寂言和夏渔一，小渔妈对着外公说道。
小渔听到这话感动到无以复加，她伸出手捂住嘴，生怕自己的哭声惊扰到外公与外婆的世界。
“老婆子，你等了那么久却没能等我亲口说一句你最想听的话…”
“对不起，自你去了那年，每年我都会说上一遍，今年也是如此，老婆子，我真的很爱你。”
这是小渔从来都没见到过的，外公的另一面。
“再等会儿吧。”陆寂言拉住要起身的夏渔一，“外公这样子一定不希望被我们看见。”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跟他们一起来看你吗？因为我害怕自己一个糟老头没忍住哭出来。”
“哎，时间不早了，他们应该快到家里了，我该走喽。”
“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
“我们老了，我在来生等你。”
“罢了，那样也好，你这种人，就是应该被别人爱着的，再遇上我，就真要怪老天不公喽。”
外公笑着流出眼泪。
“你看，我这样子，被你女儿那一家子看见还不得嘲笑，到这时候了，我还是放不下那该死的脸面啊。”
“我知道，晚到的话，说再多也是白费，可是，真的谢谢你，一生都在包容那么固执的我。”
“有时我真的很害怕，你在地下提前投了胎，万一先遇到了令你更倾心的人，我该怎么办才好？”
“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
“夕阳下了，我在山边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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