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阿青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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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阿青死掉。

    绝对绝对不要。

    那日起,我开始搜刮整理从前阿青说过的所有话语,一片朦胧中渐渐有了点别样的轮廓。

    我总是不由自主谴责自己,以前的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魔古道是一个教派,阿青是魔古道的教主,阿青寻找圣童,是因为圣童的血可以治愈魔古道的病毒。

    所以现在,找到圣童就可以把阿青的病治好了,对不对。

    窗外的一棵老樟树被拂过的秋风吹得枯黄,一片一片地凋零,脱离枝干,之后终抵不过大自然万千的规律,落叶之后便是归根。

    我急切地想助阿青一份力,但是只有一场空。阿青不想我出这个宅子,就连肖三,也光会拍拍我的肩,抿嘴叹息说着你陪着他就足够了。

    我觉得我更像一个傻瓜了,迷茫中亮起的盏盏明灯,尚未待我看清,就已经泯灭了。

    又过来了好几日,我同往常一样坐在阿青的身旁,盯着阿青的侧颜收不住眼。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变了,从无所事事蜕变成心事重重,我的眼睛里除了满满的阿青,还掺杂着一些不曾有过的东西。

    “我等会出去一下。”阿青漫不经心地从抽屉拿出一个木盒子,盒子里装的正是我昨日看见的“水滴”,我这才仔细端详,惊喜地发现小时候听村里的一个文化人吹过,好像叫作埙。可阿青说的话比那个埙更能占据我的心。

    然而我没有问阿青干什么,要去哪里,我只是在纸上写:

    [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阿青转过来头,稍稍仰着脸,对视着我的眼睛,合起的嘴唇微翘,“怎么,终于想看一下河妖的风采了吗?我当然可以带你去,带你去看大批进化的产物。”

    我开心地一路小跑回卧室,穿上之前去恶水之源的一身,原路返回,阿青刚站起身,披了件纯黑的披风斗篷,从木盒里摸出埙,将走出了门,我忙捏住他的衣角,和蜂蜜一样紧紧跟着他。

    坐上车,肖三也在,看见我什么也没有说。车里没有人说话,沉静到外面吆喝卖糖葫芦的声音都显得突兀,阿青面上虽并无太多的神色,但略微显露的愉悦我还是可以感受到的。

    很简单的事,阿青心情好,我也是高兴的。

    车开到一个建筑旁边,建筑上写着医院。阿青下车前戴上兜帽,看不清面容。门口有穿着防毒衣的两个门卫,肖三自后走上前,门卫便放行了。看样子,这里是被封锁住的,只能靠身份进入。

    踏进医院,我紧跟着阿青的身侧,这里让我有些不详的危机感,阿青来医院干什么。

    我环顾四周,发现肖三领我们进来就没有再跟上。

    医院里静得可怕,脚上的小皮鞋和瓷砖相碰的哒哒声,此时和刚才在安静的车里听到小贩的吆喝的感觉是一样的。

    阿青走到一个高处,便停留不动。

    不久之后,我听见两个男人的对话,有人进入医院。

    耳畔传来埙声,是阿青在低头吹埙,吹出来的声音,响彻整个医院,有点刺痒耳朵,但是这样的阿青,有种别样的好看。

    刚沉浸在其中的我便被医院的异动给惊醒,原先是两个人,现在怎么是一群人的动静,特别的乱。

    阿青吹了好久,直到一个爆炸声震耳,他皱着眉头停下,把埙放好。我跟着他走进了一间不注意是察觉不到的密室里。

    阿青摘下兜帽,妖冶的面容带着阴鸷,但很快便收敛了。

    他对我说,刚才那群人,就是进化的种子,虽然已经进化,不过他们不争气,失败了。我现在要让一个人为他的家族付出代价,漕运商会差点让我没了缓解病情的解药,阻碍了我钻研进化的发展。

    他问我,温酒,要一起吗?

    我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伤害阿青的,当然要付出代价。

    密室里有两个男人在说话,阿青像是早就料到所有,往那里走去。我捏住阿青衣角的手,从未放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型有点像葡萄,穿着打扮一看就贵气的男人。这里附近大概就是刚才爆炸声的引子,坍塌的那头也有一个男人,说话地气了不少,管这面的人叫丁卯。这两个一下和在我和阿青之后进入的那两个对照了起来。

    我猜,这个丁卯,应该就是得罪阿青的人吧。

    阿青听了一小会他们的对话,见他们开始搬因坍塌而堵住道路的石墙,兀自走近插了声,用他独特的嗓音,不急不缓地对丁卯说:“你觉不觉得,只要概率大于零,要么足够大,有可能犯错的事情,它就一定会发生。”

    丁卯诧异地看了眼我,看了眼阿青,“不,不是,你们怎么来这的?这儿很危险。”

    “很多事情,都比你预计的要困难得多,你却担心什么事情要发生,那它发生的可能性就越大,就像我担心的事情,它真的发生了。”

    “丁会长,托您的福。”

    阿青说的就好像他真的托了那人的福,我却知道,阿青现在,非常的不开心。

    以往没有过目标的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明确要做的一件事。

    望着我所牵挂的阿青一步一步移动着瘦弱的身躯到木椅上,他从抽屉木盒子拿出一个水滴状的东西,细细摩挲。

    我大步走过去,略带颤抖的指尖捏住他的衣角,眼眶里溢满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见到阿青的那一刻,仿佛攥住心脏的手松开了,疼痛消散开来。

    阿青歪侧着头,不明所以地看我大哭。过了好久,我哭得累了,狼狈不堪地边抽泣边在本子写给他看。

    [你去哪了?]

    我写的时候带着犹豫不决,我不想阿青说出不好的话,但是,也不想一直当一个傻子。二者之间的矛盾,让我的脑子一团糟。

    “当然会,不过若是真死了,为进化做了那么多贡献,死后大概会去天堂的吧。”阿青轻柔地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只穿里面的黑色衬衣,我难以置信地盯着阿青身上的黑色血管竟然已经快要伸张到他的脖颈了。

    可笑的是,几乎所有时间都呆在阿青身边的我,竟然才发现。

    阿青见我照做以后,将木盒子打开,满脸的遗憾可惜。

    我蹙眉捂着鼻子,因为那木盒子里竟然传出来腐臭的味道,以至于连阿青后来说的话,都没仔细听。依稀记得,阿青说到了什么圣童,不过想来和自己也应该没什么关系。

    永久平静的日子总是不合实际的,似乎已经安排好的一样,暗潮汹涌总会浮出水面露出残酷的爪牙,撕扯着看似甜美的外表。

    “出去干了点事。”

    [你的病会死吗?]

    “你在找什么?”

    回过头,阿青穿着整齐站在门口,微眯的眼睛里装载的是质疑。

    这天听见敲门声,阿青坐回椅子,平日里过来的只有肖三。木质门敞开,肖三端着一个很大的木盒子放在阿青的面前,他面色凝重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阿青,弄得我不明所以,可纵使者又坐回了他那把经常坐的椅子。

    阿青让我去边上的沙发坐,我清楚知道这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站起来坐到沙发上。

    心脏布满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很疼,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的那种疼,疼得我蓦然清醒过来。

    猛地睁开眼,已然是熟悉的卧室,不知是眼泪还是冷汗沾湿了枕巾。窗忘记关上,外面冷冽的寒风吹了进来,冰冷的温度来不及感触,我胡乱推开棉被匆匆跑出卧室,中途不小心崴了下脚,踉踉跄跄到阿青卧室门口,以往不敢进去的门此时被我一把推开,可是屋内空无一人。

    我更慌了神,在偌大的房子里四处寻找阿青的影子,我跑到阿青经常呆的屋子,却也没有,惊慌失措席卷而来。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是一个噩梦,那里面有阿青,有我。

    梦里阿青赤|裸着上身背对站在我的面前,他躯体上的黑色血管突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如藤蔓般向四处缠绕着,我吓得急哭了,可无论我怎样的挣扎,都动不了一个手指,努力张大的嘴仍然发不出丝毫的声音,明明就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阿青被那些可恨的东西蔓延全身。在我的双眸里,阿青在一点一点被腐蚀,最终,竟然化成了一滩黑水,黑水上倒影的是我自己的面容。

    同阿青一起的日子,好像住进了蜜罐,看到阿青的身影心里便溢满甘甜,就算日子长了,时间久了,仍丝毫不减滋味。

    离阿青带我去恶水之源已经好久好久了,这些天来做的事,和以往一样,又不一样,阿青说的话,似乎增了什么内容。

    阿青在钻研一只大虫子,我初次见那恶心的虫子就再不想看第二眼了,真不知道阿青怎么还喜欢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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