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
王小飞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古月，看见他兴高采烈的从一个角落里扑了出来，然后又一边道谢一边嬉笑着进屋去了。
王小飞决定好好的敲诈古月一回，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艺术的天堂，也不是什么吃饭的场所。这里是男人来喝酒睡觉的地方，这里是女人专门守候等待猎物的地方。
王小飞心里嘀咕着如何和古月磨嘴皮子，如何争取利益最大化，最不济也要把自己那二十文钱找回来。
他顺着瓜子壳留下的线路回到了先前吃饭的单间，经过旁边房间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留下了一地的烟头，那些烟头就像洋表上的时间刻度，每一枚烟头似乎代表着一刻钟。
而那个女人熬过了这一晚上的等待的时间，或许正在某一个房间内唱着歌儿喝着酒。
那歌声要比百灵鸟的声音动听，就像泉水叮咚叮咚般的轻吟。
那群人高呼着，呐喊着，最后有人喉咙喊哑了喝了一口酒又继续喊起来。这时候屋内走出来一丫鬟，那丫鬟扎着两个马尾一摇一摆的就走到人群前面。她先拿出来一张白纸，然后盯着白纸上的字认了半天才喊道：“古殇无月，古殇无月是谁？”
那女人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就只剩下一个鲜红的肚兜挂着。
她说：“睡觉自然要脱衣服呀！”
王小飞看见那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上的肚兜上面好像恶魔的脸一样，上面鼓起的两个小包就像两只眼睛盯着自己。
王小飞擦着脸上猪油一般的红色油脂跑了出来，莫名其妙用了二十文钱，心里不爽。再到其他地方去耍也没有心思他就沿着瓜子壳回去了。
他想或许古月回来了，然后王小飞就沿着那条瓜子壳线回去了。
不过那条线又绕回了刚才那处有两个大汉看守的别院，现在这里人更多了。人群杂闹的声音盖过了里面屋子里传出的声音，隐隐约约才听得见那屋里传出的声音大致是一个女人的歌声。
等王小飞走到另一处别院才看见人多了起来，那里的人有约莫十来个。有喝着酒哼着曲儿的，有眯着眼摇头晃脑的，也有双手扶着一个姑娘有说有笑的。
别院门口站着两个大汉，看见王小飞探头探脑的钻进来就说：“别处玩耍去，黄毛小子，胎毛都没长齐就想来这里。”
另一个大汉用手抖了抖胸前的肌肉说道：“没胎毛或许长了颗胎心勒！有钱没有啊小朋友？”
王小飞跳起来穿上绸缎衣服和棉麻布鞋，那女人说看了就要给钱，看一分钟二十文钱，于是王小飞就给了她二十个铜板。
那个女人拿着二十个铜板丢进了自己的肚兜里面又在王小飞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这个不要钱，我送的。”
王小飞出门的时候抓了一把瓜子，一路嗑着瓜子一路丢了一地。他身后的瓜子壳就和自己走过的路连成了一条线，这条线绕过了三间房间，房间里黑着灯有人说着悄悄话。这条线路过了几个女人的住处，那几个女人听见门外有人路过就争相跑出来，有两个一看是个孩子就回去了，只有一个女人死缠烂打的说自己半月没开工了要王小飞进屋去耍。
当女人把王小飞抱到床上的时候，王小飞看见了那张长满斑纹的脸以及那香肠般大小的嘴唇。女人要脱王小飞的绸缎衣服，王小飞问她：“你脱我衣服干嘛呀？”
王小飞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用那描着粉红色的眼睛瞥了过来。
等看清王小飞是个只有自己半截高多的孩子她才把头又转回去，继续抽着烟看着楼下路过的人。
说着那人用手指了指院内那群人所在的地方，原来这十来人都只是隔着帘子赏心悦目呀！也不知道玩的是个什么高级玩意，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甘愿五块银元干坐在那里。
王小飞看了看摇摇头说道：“五块银元我能吃一年了，我进去耍啥子哟？”
两个大汉嘿嘿笑了，然后挥着手让王小飞离开。
王小飞说：“要多少钱呀？”
先前说话的人说：“五块钱就行，不过只能在帘子外面。”
王小飞吃着大餐，听着隔壁房间莺莺燕燕。时间过得稍快，直至门外的人少了，各个房间门口挂起了红灯笼。
古月被‘妈妈’领走已经很久了，王小飞就走出来一个人游耍。
左边房间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双手撑着下巴靠在楼梯间的护栏上。她穿的是一身杏红色的西洋裙子，手里点着一只香烟。这种香烟和七师叔抽的那种香烟长得很像，不过没有那种老刀牌香烟的味道。她深深的吸一口然后再吐出来一大口烟子，那只洁白的手就顺着烟子慢慢飘起来，等手上升到她够不到的地方她才挥挥手将烟子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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