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番话，文皓的脸色稍稍缓和，吴柏帆说出这些话，至少证明他内心还是向着紫婷和紫老爷子的，可能是职业立场问题，让他不得不屈服于另外的某个人。
“我如果拒绝你呢？”文皓冷冷道。
“那是你的权利。”吴柏帆沉声道，“但之后你要承担的风险，不是现在你的能够承受得了，甚至，还会危及你身边的朋友。年轻人，三思而后行，不要为了一时的冲动，付出永久的代价。”
文皓神色一凛，这话里面已经包含了几分威胁的意味了，他的拳头暗暗地握紧，指甲嵌入肉里都浑然不觉，良久，他缓缓启齿道，“怎样才算离开她？”
“你的选择很正确。”听到满意的回答后，吴柏帆的脸色又恢复了和善，“保持距离，不要再去青鸟了，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帮你说情的，保证你和你朋友们的权益不受任何威胁。”
意识到吴柏帆话里有个重要的情报，文皓猛地抬头问：“等什么事情结束？”
“这我就没必要告诉你了。”吴柏帆道，“既然你已经放弃了曾经的身份和地位，那你就不要再来接触有关这个层面的任何事情。”
“唉！”吴柏帆又叹了口气道，“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家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你做出放弃呼风唤雨的生活，自甘堕入社会底层这种愚蠢的行为？既然你已经做过一次错误的选择，那这次就不要再犯了。”
“我并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文皓平静反驳。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一切就都懂了。”吴柏帆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错了。”文皓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吴柏帆道，“你没处过我这个位置，就没资格做出任何评判。我只能这么告诉你：人生在世，身不由己。”
吴柏帆抬头看着文皓的双眼，忽然失笑道：“身不由己吗？好了，我不多嘴了，我想说的就这么多。”
“那我先离开了。”
文皓转身欲走，却被吴柏帆叫住：“等一下。”
站定回身：“什么事？”
“说好几个忠告的，我这就给你第二个忠告。”吴柏帆也站起身，正色道，“不管老爷子以后会对你说什么，你都要遵守我们刚才的约定。”
“记住一点，紫家，现在并不是掌握在紫老爷子手中。”
“……”
一席话后，文皓没有任何反应，转身离开了经理办公室。
吴柏帆吐了一口浊气，坐回了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心想，文家的小子，莫要怪我，用你自己的话来说，人生在世，身不由己……
一楼大厅。
“请个假怎么请半天？”凌宇和林君越又在组队下本，不经意间，抬眼看到回到柜台前的文皓。
“嗯，吴经理和我聊一些家常话。”文皓拉了张塑料板凳，在一旁坐下。
“什么话？”
“没什么，就很普通的一些话。”
凌宇偷眼观察了一下文皓的神色，心中有数，便不再讨论这个话题：“那行，明天出发。”
“你是个聪明人，想来也不需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吴柏帆道，“你和小姐以为，这间网吧背后的掌控人，是紫老爷子，甚至紫老爷子自己也这么认为。”
说完，吴柏帆自己莫名叹了一口气：“我被夹在中间，其实也很难受，两面不讨好。”
“那小白，你怎么想呢？你希望我回去吗？”
“嗯！”
“噗嗤！小白，你这是在告白吗？怎么搞得这么严肃？我刚才是逗你的啦！我会回去的。”
……
音频播放完毕，文皓的脸色铁青，这种无异于现场行刑的做法，换做谁都会觉得不好受，幸好现场除了他只有吴柏帆。
“谁给你这个权利的？”文皓问了一个比较傻的问题，但他还是问了。
“这个是？”
“里面是你和小姐单独在包厢和房间等封闭空间里时的视频资料。”吴柏帆道。
“你连房间里也安装了摄像头？”抓着纸张的双手突然紧握，文皓眼神变得有些锐利，“就不怕别有用心之徒加以利用？”
“……”
“……我会回去的！”
“让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文皓眼神冰冷。
“理由，在这里。”吴柏帆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一段音频文件，音量调到仅能让他们两人听见的程度——
这些资料只是最近几日的资料，想来，在天迹网吧的这段时间里，文皓在不知不觉间一直被跟踪调查，一举一动全都被吴柏帆尽收眼底。
“给你看这些，我只想表达自己的诚意。”吴柏帆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严于律己，和小姐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没出现过任何出格的行为。”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对你并没有任何敌意。”吴柏帆伸手示意文皓喝茶，但文皓视若无睹，吴柏帆无奈，便继续道，“接下来这句话也是作为长辈，给你的最佳建议，你不要认为是我在针对。”
“您请说。”文皓古井不波地说。
“离开小姐。”吴柏帆放下手中的茶杯，肃穆道，“这不是驱赶你离开天迹网吧的意思，你和你那位朋友想要留下来，尽可以留下来，我甚至可以给你们更优渥的条件。”
“放心吧，只有在客厅才有摄像头，并且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密码。”吴柏帆道，“当你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我才会打开这些摄像头。”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你想表达什么诚意？”文皓安抚自己的情绪，以便继续进行话题。
“请问是什么忠告？”文皓不失礼节地问。
“你是个好孩子。”吴柏帆起身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夹，放到文皓面前，“先给你道个歉，我并不是有意侵犯你的个人隐私。”
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打开一瞧，文皓瞳孔深处有了微弱的收缩，文件夹里只有两种东西，那就是照片和报告，照片，全都是他和紫婷在一起时的照片，报告则是对文皓个人行动的一些简单总结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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