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封霆北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掐灭，整个人晃了晃，后背重重地撞到车椅的靠背上。
“不开颅，可能姑姑还能多活两年。开颅的话，只要手术不是百分百成功，她的命最多不会超过一年。”
就更别说，开颅是项大手术，对人体本身的消耗有多大了。
沉默许久，封霆北再次出声，“这么说来，就只剩跟蛊师谈判这一条路了。”
薄冼川深吸了一口气，“蛊师故意留下我们的命，想要的就是封薄两家的资产和势力吧。”
很明显，下一步，蛊师就该拿着沐欢的命要挟封薄两家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想着这件事太大，已经不是他能扛得住的了，便给自己父母打了个电话。
封家欠沐欢的太多，这辈子已经还不清了。
“没有办法！”薄冼川激动地回道，“僵尸蛊从一个人的体内转移到另一个人的体内，就不可能一边开颅一边驱蛊了。”
因此他的情绪很低落，“再造一只，就不提花费了，光是时间就很漫长。而且就算新犬跟小恭一模一样，它也不是现在的小恭了。”
这条机械犬陪伴了他很多时间，对他而言，它就是有生命的。
封霆北伸手拍了拍薄冼川的肩膀，将他带上了车，“现在还是救你姑姑要紧。”
痛苦和自责，在薄冼川的心头疯狂滋长。他甚至开始怀疑，他学医是不是对的！
“总有办法的。”封霆北的内心比薄冼川更加痛苦和慌乱。
他早该想到，以沐欢对孩子们的爱，哪怕以命换命她也绝不会让孩子受点半点伤害。可恨那时封家上下都以为沐欢摆架子，不愿意去为封老爷子看诊。
烈火浓烟，他的机械犬已经为救他而牺牲了。
薄冼川心痛不已，大叫着：“我的狗，我的狗！”就想跑过去收拾它的残骸。
“冷静点，它就是条机械犬。你姑姑还在被蛊虫折磨，她需要你！”封霆北拦住薄冼川，冲他吼道。
薄冼川痛苦又气愤地摇着头，“她连我都骗了。她怎么可以这样？”
早知道换血手术的结果，是以命换命，他说什么都不会为姑姑主刀。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可他讨厌牺牲，尤其讨厌任何事物为他牺牲。
人类存在的价值，不应该是让这个世界更美好吗？为什么却成了最大的破坏者？
所幸炸弹爆炸的位置，离他们足够远。俩人都没有受伤。只是封霆北的后背被火星子烧着了，封家保镖迅速将其扑灭。
薄冼川感激地看了封霆北一眼，爬起来就去看他的机械犬，“小恭！小恭！”
听到他这么说，封霆北才放开了他，“机械犬虽然毁了，但只要它的芯片还在，就能再造一只。”
而且芯片里保留着机械犬和薄冼川所有的记忆，他的狗还是他的狗。
薄冼川知道封霆北说得没错，当初薄家造机械犬的目的，也是为了保护薄家的孩子们。
“姑姑她......”薄冼川立即清醒过来。
他已经没有时间为一条机械犬伤心了，他得去救治自己的姑姑，“去老宅！”
第599章 她怎么可以这样？
十秒后，砰的一声巨响。
封霆北想也没想，就扑上去护住了薄冼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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