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余他们二人，他抱着她把她放在了温暖的玉椅上，蹲下身和她平视，神色有些严肃，眼神却很温柔。
“这里是句芒山，你是被天神选中的神兵。若是你不服，按照规矩，他们会将你毁灭。吾也不愿，但吾也无法。从今日开始，你乖巧做吾的神兵，好么？”
华溪偏过头看着他。
大约是她的神情看起来很懵懂，他禁不住又笑了。
他道：“等吾找到下一件神兵，跟母神能交代，吾便放你自由，可好？”
华溪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道：“乖了。”
说着，他又叹气。
“谁定的这种破规矩啊……让这样一个小姑娘受烈火焚烧淬炼之苦。”
这句是自言自语，有点像喃喃。
……
从那天以后，她就开始生活在他身边。
他为她起名，叫“湛溪”。
她跟随他南征北战，虽然没有定契约，但也很争气，陪着他打了不少胜仗。
从战场上归来，大多数时候他又是独居，随着受封为后，他的住处搬到了句芒山山巅，和母神比肩。
没有人来，只有他们俩。
他就会把她放出来，让她满地乱爬。
华溪很苦恼，她不知道当年的湛溪有没有这个苦恼，就是她依然不会说话。
后卿能做到完全无视她的存在，也不怕她会爬出去就不回来了。
他一人饮酒，一人看书，一人……研究食谱。
华溪有一天都爬出去了，后来硬是循着香味回来了，开始撅着屁股趴在他的锅炉面前流口水。
当然，此时她虽然有意识，但已经完全放任自流了，现在她的所有举止，应该都是当年湛溪的动作。
反正不是她趴在人家面前流口水！
“本座心里有数。”
那女子欲再劝，可最终只能退了出去。
“……这是，淬炼成功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
“当然。”他淡定地撒了谎。
“可是……鲛人骨太烈，不如再淬炼一番，也算是周全。”
“可是……”
“本座难道会连一件神兵都制不住吗？”
“属下不敢”，那女子连忙道，“那大人尽快为它下血契，您也知道，若是烈性难驯，在句芒山迟早立不住，还需毁去才是。”
华溪错愕地看着他：“咩。”
她又把嘴闭上了。
“就是不肯做本座的神兵吗？”
华溪顿时紧张了，缩了起来。
他隔着衣服拍拍她的背，道：“不必。”
那个女声再度响起。
他回了一下头。
“你还真是固执啊。”
他走了过来，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他甚至脱了件衣服把她圆滚滚的身子包了起来，华溪这才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不禁不好意思地蜷在了衣服里。
他似乎是觉得很稀奇，笑了出来，隔着衣服拍了拍她的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人。”
她静静地望着他。
此时此刻，是梦是醒，华溪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后卿，他是真的温柔。
木炭还带着火星和一点点飞灰。
华溪趴在木炭堆上，醒了过来。
她低头一看，发现雪白的肌肤上沾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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