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直到夜里，华溪躺下睡觉。
她盯着床顶看了一会儿。
山芋有点无聊，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她的手。本来他是不太想的，因为之前才……
一则怕她凡人羸弱，受不住，再则也不想让她觉得他不节制。
但是反正她也不睡……
他摸了一下她的手，见她没什么反应，就默默翻了个身，想翻到她身上。
华溪突然道：“以前挺讨厌那老头的，但是想想他死成了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可惜。”
山芋：“嗯……”
华溪想了想，道：“魔头还有理智吗？他以前就整天疯疯癫癫的……那个时候他竟然能以身殉撤了天罚。”
他翻身翻到一半，有点纠结。
华溪突然也翻了过去，和他面对面，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道：“山芋。”
山芋：“……”
他只好道：“他不是突然入魔的，想必能有一点自制。”
是了，他受魔气侵袭，据说已经超过了千年。
可以了吧，为什么还要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个入魔的小老头……
华溪伸手拥抱住他，叹道：“山芋。”
“嗯……”
“你别顶着我我不好睡觉。”
山芋：“……”
华溪有点忧愁地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沉默地又翻了回去，躺平了，独自望着床顶。
反倒是华溪，在床上翻来覆去，整晚的睡不好，一会儿背对着他，一会儿又手脚并用地抱着他。
没一会儿她又翻走了……
而山芋一直直挺挺地躺着，假装自己还是个死的。
然而华溪跟他考虑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
“你说之前发生那么大的事，为什么灵凤夫人看起来跟没事似的？对了，江神羽，是死了吧？”
山芋道：“是吧。”
华溪：“啊？”
山芋道：“哎，你……”
他斟酌了一下，该怎么表达，憋了半天，才道：“你……不用怕啊。”
跟她没关系啊，她也完全没必要怕这个啊，天罚什么的……
云精谄媚地道：“婆婆，这件好不好？我刚织的。”
灵凤夫人笑道：“挺好的。你们云精织锦的本事，果然不一般。”
云精得意洋洋。
山芋不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只好老老实实地道：“没有他的气息了。再则，天罚一旦启动，魔头只能身殉，否则不会停止。”
华溪抖了抖。
云精一直跟个二十四孝好媳妇似的，扶着她婆婆……呸，灵凤夫人就走了。
华溪一顿长吁短叹。
云精正乖巧地拿着一件黑色的外袍给灵凤夫人披上。
华溪：“……”
云精骄傲地道：“我夫君是长生国后裔，没那么容易死。“
华溪：“……“
知道江河海没事，华溪也就放心了。
华溪直接忽略了这个云精，转而走向了灵凤夫人，道：“师兄怎么样？”
灵凤道：“没事了，修养个两天。”
华溪觉得山芋在吹牛，他哪里能看到人的未来。
他现在毕竟已经不是天神了。
这时候，她看见灵凤夫人和云精一前一后地从屋里出来了，连忙站直了，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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