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孤冷的灵凤，那一瞬间突然心跳如雷，手中紧紧拽着自己的袖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他……
会不会笑她，是个不经事的？
听说他一直放纵不羁，流连花丛，这种事，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柳岸什么时候溜走的，灵凤不知道。
她只记得……
江神羽走到她身边，坐下，神情有些轻佻，果然不像她那么紧张。
他好像有点高兴，可也不过尔尔……
女人罢了，他大概见得多了。
在他伸手要解她的扣子的时候，她轻轻抓住了他。
“夫君，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她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他轻佻地笑，道：“嗯。“
“我想夫君以后能够收心，与我共求大道。“
他的动作一顿，然后嗤笑了一声：“嗯。”
答应的轻描淡写，结果果然不是真心的。
他的注意力全在她领口衣襟的扣子上，不想再听她说任何话，径自低头堵住了她的嘴，解开了她的扣子，一逞得意风流。
然后第二天早上，就离她而去，继续纵情声色犬马，流连花丛。
没多久，江神羽就归了。
他一把掀开房中的帘幔，看着端正地坐在新房内的她，突然露出笑容。
有很多事情，她其实直到现在现在也没有想明白。
为什么在庆宴后不久，上一代神羽突然就去闭关了？
闭关数年之后，上一代神羽的枯骨被发现在关内，而那时候她的江师兄已经掌握了实权。
那天她穿着大红的喜袍，在新房等他归。
充当陪嫁娘的柳岸在她床头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什么：你现在逃还来得及……
灵凤当然不会逃，这条路，这个人，都是她自己选的。她知道江神羽并非良人，可她想，或许他对她应该是不一样的。
一句话，轻飘飘，要他断了他近千年的念想……
结果她，从人群中，向他走来，问他……
为什么不高兴？
为什么他们从金丹走到元婴，他们一直没有来往，他却在他被确定继承神羽之位后不久，突然对她非常热情？
她最终嫁给了他。
那时候他压下了他心头的暴戾，只是装醉靠在她身上，小声道：“太闹……头疼，师妹送我回去可好？“
灵凤没有多想。
这是选他做神羽的理由。
“你心所想，我都知道。但从今日起，断了念。你们本是殊途，不该同路。”
结果换来一句，你天资不如灵凤，你们本是殊途。
可笑可笑，我师，你又为她做了什么？
若不是我，你这个天资卓绝的，孤傲弟子，恐怕早就被人扼死在去给你跪听礼法的路上了。
怪谁呢？
那千年来，他竭尽所能，护她能够安心修行，铲平了她可能会经历的所有来自人心的恶意是非……守的，就是她这么一份天真。
继承下一代神羽，并非殊荣。
上一代神羽说的很清楚……
“你天资不如灵凤，若是你们二人之间有人能飞升，那只会是灵凤，不会是你。这凡尘俗务，适合由你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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