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剑尖划过了她脖颈白嫩的皮肤，准确地划破动脉……
那一瞬间血雾喷薄而出，黑绢倒下的时候，依然瞪着眼睛，望着他。
“江，江，河海……”她吃力地道。
动脉被割破的直接后果就是她身下的鲜血迅速聚成了一小滩，看起来十分骇人。
江河海扔下了剑，这才扭过脸去看灵凤。
灵凤道:“回去吧。”
江河海面无表情地点了个头，径自转身大步走了。
华溪一直秉着呼吸，此时也连忙站了起来，道:“我，我也走了。”
灵凤含笑点了点头。
华溪顿时如蒙大赦，连忙一溜烟地跟着江河海跑了。
“师兄，你等等我！”她边跑边喊道。
江河海快走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下来，等了等。
她既然敢算计他，就应该要有心理准备，要付出代价的。
江河海终于下定决心，没有给她再说话的机会，利落地手起刀落。
江河海用力闭了一下眼睛，道:“我知道你身不由己。”
黑绢心头微微一松。
江河海道:“若不是因为，当初我不够强，护不住我自己心爱的女人，你也不至于，把我当成踏脚石。”
他一直以来活在江神羽的阴影下，从小到大，都在不断的自我怀疑。
现在，这一切该结束了。
虽然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但是这已经不是情情爱爱的事，这是弱肉强食的修罗场。
她惊恐地看着江河海。
“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何又要杀我？！”
江河海望着她，半晌，哑声道:“我承认我当年对你确实是真心的，可是那感情已经消磨殆尽。这些年来，你利用我，做下不少错事……所以我应该要亲手结果了你。”
黑绢哽咽道:“我知道你好……”
“可是我对你真的已经没有感情了。”
江河海一怔，道:“我说了，那感情已经消磨殆尽了。”
黑绢道:“我这样的出身，天姿，在魔宗是很难上行的。我对你也是真心的，但是我不敢，我是身不由己。”
最终，江河海从地上捡起了那柄剑。
黑绢本来是不怕死的，但是经过刚才这么一闹，她的感觉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要知道，凡人能从容赴死，大抵是一瞬间下定的决心。可是被人当成蝼蚁一般无视的不甘心，终究是让她的心态有了微妙的变化。
江河海那一剑便没有刺下去。
他想要扭头看看他娘灵凤的反应，可是这未免表现的没有主见，他硬是忍着没有回头。
黑绢已经泣不成声，道:“你刚才说，你曾经……对我是真心的，是真的吗？”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剑。
“江河海！”黑绢凄厉地大叫。
华溪觉得她有点受不了了，江河海还没有伸手去捡起那柄兵器，华溪就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在椅子上挪来挪去……
想到刚才灵凤骂江河海是个“懦夫”，她又不敢说自己看热闹看一半想溜走了。
大概这就是小通天，对黑绢的睥睨，无视，对儿子心性的高标准，高要求，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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