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几十年，他宁愿躺在棺椁里，也没有出来抚养自己的女儿。
终于山芋开口了。
他缓慢的道：“他……知道。”
清尊知道自己有个女儿。
山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依然面无表情，口气冷淡，但是华溪却成功的从，他这简短的三个字里，听出了嘲讽的意味。
他在讽刺清尊。
“我很奇怪，他的灵智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是不是真的已经跟凡人一样了？”
那么他生了个女儿，他又是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若是尸妖以下的尸修，不定期的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进行休眠。
也就是说，这几十年来，清尊是清醒的躺在棺椁里。
虽然这样的做法有一些诡异，但是又有一些可悲。因为主人和爱人已死，他想要殉葬都是不可能的。
山芋最终还是低下了头，默默的跟在华溪身后，走出了院子。
大多数情况下，山芋的脾气是跟着华溪走的。他要什么华溪必须给，但是若是要什么，他也一般都会满足。
两人并肩走出了院子。
华溪已经把这次出去的经历大致都说了，应该是连那老鬼的毛都没挨上，那么风寒山也就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了。他并不是那种刨根究底，反复确认的人，所以干脆也就让徒弟回去休息了。
谢过风寒山以后，华溪带着山芋退了出来，但是她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去休息。
“我们下墓去看看吧。”她道。
但是华溪就想，这几十年来，他真的就在棺椁里发呆吗？或许会留下些什么痕迹，也不一定。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他们对清尊毫不了解，也就无从揣测他的目的。
这几十年来，清尊都应该是以尸修的形态在棺椁里长眠。
以华溪对尸修的了解，尸妖以上是不需要睡眠的。无论白天黑夜，他们的意识都是清醒的。
其实华溪心里也明白，别看风寒山情商不高，但是他绝对不笨，有的时候还有些大智若愚的范儿。
华溪这次出去是执行任务，但是和揽月宗扯上关系的话，对他们师徒俩而言，最重要的应该就是华知齐。
“山芋？”
华溪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结果却看见山芋眼神之中似乎充满了抗拒，正拧着眉毛看着她。
“只是去看看，按理来说清尊应该是睡在我外祖母身边那具棺椁里的，可是他现在走了，那那座棺椁也应该是空的。我就是想看看那棺椁里有没有留下点什么东西。”
风寒山是不大管她的，在很大程度上，风寒山对徒弟执行的是放羊的原则，对于华溪来说也是件好事。比方说现在华溪要去刨自己外祖母的墓，便连个招呼也不用和风寒山打。
但是带着山芋往外走的时候，山芋似乎有些抗拒，走到院子门口就不肯走了。
风寒山让华溪去休息。
老宅男的态度很随意，仿佛华溪只是出去兜了个几圈，玩了两天，然后这边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他甚至都没打算多问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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