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金玉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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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假!师哥,论形意拳的本事,我不如您,但好歹也历经几位形意拳的前辈指点点播,这各种招式套路,以及其中的强、弱和破解之法,我大概也是了解的!”韩慕侠点点头,只说道,“您想必也知道,形意拳十二形拳,每一形其实都有杀手,每一形都有最恶毒的招数,而习练各形拳的时候,老师早有交代,哪些可以用,哪些不能用,哪些不能在比武之际使出,哪些只能在沙场浴血时自保使用!”

    “唔!”尚云祥点点头,说,“‘猴子爬杆’自然是极度凶险的招数,师父确实有交代,这招数不能乱用,但凡用出,自然极容易取胜,单也容易给对方造成极大的伤害!”

    “着啊!”韩慕侠只说道,“这窜步连环插掌既阴险又毒辣,刚脆爆突,果断凶猛,以柔用刚,犹如山崩地裂一般,接连三次攻击,目标都在人体攻防的最弱点。今日是我侥幸,不仅通晓此招法,还通晓此招法的破解之法,但倘若我不通晓呢?今日便败了吧?今日这一拜,还将不仅让我颜面扫地,更让我因此受了重创,身上的伤恐怕也会极为严重的吧!”

    “不假,这确实是不假!”尚云祥倒吸一口凉气,点点头。

    “可是,今日我与薛颠动手比武,是师伯提起的在疆场上浴血奋战以自保的时机么?”韩慕侠问道,“我与薛颠,又是不是那种不共戴天非要分出个你死我活的关系?”

    “当然不是,我们虽然属于不同的门户,但老师交好,说是两个门户,但彼此之间多有换艺,却又如同同门一家的师兄弟一样!”尚云祥说道,“如此说来,他薛颠如此行事,却是他的不是了!”

    “师兄,不仅如此,你可知道,薛颠为了求胜不择手段,此才其一。”韩慕侠摇摇头,说道,“真正让我心寒、心忧的,是他败在我手上之后的表现!”

    “此话怎讲?”尚云祥问道。

    “我本能用横拳打他的,但真的破解了‘猴子爬杆’的招数后,我只是以横掌在他的肋骨之下微微吐力,把他推出六七丈开外。”韩慕侠说道,“然后,我只一味示弱,把他捧到更高的位置,因为,我看出了,如果我当时站在胜利者的位置上,以胜利者的姿态于他讲话,他定然会奋不顾身,与我再战。到时候,我的容让便失去了意义,他也因此会投入更大的精力和勇气!”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当时不示弱,那小子还要与你再动手?”尚云祥问。

    “没错,不仅要与我再动手,兴许还要与我搏命!”韩慕侠说道,“兴许是他身上肩负了撑起形意拳未来门面的重任,他心里自认担不得失败;兴许他的人性本就是如此,但他薛颠不是能接受自己比别人弱的人!如果他能一直取胜,那他将永远站在道德和才华的最高点,那他是客观、冷静得体的,而一旦他经历了失败,他将不知道会行出什么样的事端来。师哥,这一点,您是形意拳的大师哥,您不得不小心啊!”

    “兄弟,你这话,有道理,似又没有道理,毕竟薛颠没表现出你这层假设来,不是么?”尚云祥问道。

    “嗨,您且看,希望我的担忧是杞人忧天,谁不希望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好啊,我也希望薛颠确实是个人物,往小处说,以后换艺有个新对手,往大处说,这中华武士会正在用人之际,这国家正在用人之际,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多一个人才,总比多一个败才好!”韩慕侠说道,“但,师哥,倘若有一朝,我的断言真正发生了,我的假设真的成立了,假设他薛颠吃了败仗了,他必定要想方设法的转面子,到时候,你若在场,切记切记,一定要把薛颠往高处抬,抬到他自己不曾预想的高度,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安全他的颜面,才能保证他不会丢更大的人。而他抱住了颜面,实则就是形意拳保住了颜面,实则就是师伯李存义保住了颜面啊!”

    “好嘞,兄弟,听你一言,我信你,不过,姑且希望这样的局面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不会出现吧!”尚云祥说道。

    “什么样的局面不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不会出现?”韩慕侠身后,一个声音高声呼喊问道。

    韩慕侠和尚云祥兀自起身回头看,却见说话之人,正是李存义,而李存义的身旁,却是张占魁与李瑞东。

    “师父!师叔!”尚云祥抱拳拱手。

    “师父,师伯!”韩慕侠抱拳拱手。

    “嘿,光顾了跟自己师父打招呼啊,我呢?”李瑞东囊着鼻子问道。

    “李先生!”慕侠云祥相视一笑,抱拳拱手,向李瑞东问好。

    “来,甭客气了,都坐下讲话!”张占魁指了指面前的石凳,说。

    “师父长辈面前,焉有我们小辈晚生之座位!”尚云祥摇头,示意自己站着就挺好。

    “让你们坐下,就坐下!”张占魁执意要让此二人坐下。

    韩慕侠和尚云祥这才听命。

    “孩子,我问你,今天,那场面,你怎么不出声不说话啊?”张占魁没有铺垫,直言相问。

    “师父,慕侠在那场面,无可言之处!”韩慕侠只说道,“中华武士会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练家子的老窝,现场本领高强之人,有的是。现下正逢形意门、八卦门威风四起之时,但我观其中,各派拳家,除了部分对形意拳及师伯和八卦掌及师父您的威严心怀敬畏的人之外,亦有人对形意拳和八卦掌的统领地位持排斥态度。当然,然武林门派之争自古有之,但这个场面下仍然要争,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且说说,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张占魁问道。

    “师父,您给我挖坑!”韩慕侠苦笑一声,问,“您这是又要责罚徒弟我么?”

    “孩子,但讲无妨,有我在这儿呢!”李瑞东说道,“我们都想听听你的金玉良言!”

    “那好,我只说一点!”韩慕侠只说道,“叶云表师弟有一句说的好,便是这少年中国说。梁任公言:‘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惟保守也,故永旧;惟进取也,故日新。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经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将来也,事事皆其所未经者,故常敢破格。老年人常多忧虑,少年人常好行乐。惟多忧也,故灰心;惟行乐也,故盛气。惟灰心也,故怯懦;惟盛气也,故豪壮。惟怯懦也,故苟且;惟豪壮也,故冒险。惟苟且也,故能灭世界;惟冒险也,故能造世界。老年人常厌事,少年人常喜事。惟厌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可为者;惟好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不可为者。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阳;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侠。老年人如字典,少年人如戏文。老年人如鸭片烟,少年人如泼兰地酒。老年人如别行星之陨石,少年人如大洋海之珊瑚岛。老年人如埃及沙漠之金字塔,少年人如西比利亚之铁路;老年人如秋后之柳,少年人如春前之草。老年人如死海之潴为泽,少年人如长江之初发源。此老年与少年性格不同之大略也。任公曰:人固有之,国亦宜然。’”

    “你背这诗篇为何?”李瑞东问道。

    “这是当年梁任公写的散文!”韩慕侠回答。

    “你背这作甚,我们不是教书先生!”李瑞东又说。

    “可无论是您,还是我师父师伯,都惦记中华武士会越来越好!”韩慕侠说。

    “这是自然!”李瑞东点头。

    “既然都盼着好,慕侠唯有一愿!”韩慕侠说。

    “是何愿望?”

    “重用年轻人!”韩慕侠的言语,掷地有声。

    “惹祸不在他能耐大小、本领高低,而在于,他的心!”韩慕侠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心窝,说道,“这小兄弟一旦动手,太过专注赤诚,无论场面如何,都要争一个胜利。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只论这争胜的精神,是好的,问题是,他忘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只知道全力以赴,而不知道留有分寸,只知道一味相搏,却忘记给自己留有后路!”

    “你说的是‘猴子爬杆’?”尚云祥若有所思,问道。

    “我的师弟?”尚云祥停下脚步,站住身形,向韩慕侠问道,“兄弟,你说的这人是谁?叶云表就是我的小师弟啊!”

    “我说的不是他!”韩慕侠摇摇头,说,“我说的是薛颠!他人呢?”

    “师父早就差遣他回去了!”李存义说,“薛颠这小兄弟人不错,师父曾经说过,他的天赋数倍于我们,将来,他将继承形意拳的衣钵,说不好,这形意拳的门面,都要由他来撑起!”

    夏日黄昏,阵阵凉风吹过,甚是惬意,尚云祥愿闻其详。

    “薛颠的本事确实是好,他的脚步,快于同年龄的我!拳路交代的也比同年龄的我清楚!”韩慕侠点点头,说道,“上午比试过后,我同他、同你说过的话,确实发自内心,若论本事,薛颠的本事不错,而且比十年前的我强!”

    “那他惹什么祸?”尚云祥问,“因为他本事不错,就肯定会惹祸么?”

    “今儿这场面,可真够大!”尚云祥边走边说,“我虽然年纪比你们大了几岁,但如此的场面,我见得还真是不多。兄弟,你当年当义和拳的小军师,这样的场面常见吧?”

    “唔……”韩慕侠只若有所思,应付似的点了点头。

    “怎么,兄弟,你又琢磨什么事儿了?”尚云祥问道。

    “或许如是,或许不是,这谁又知道呢?”韩慕侠微微一笑,说,“但是,师兄,你要小心他给你挖坑!”

    “兄弟,这话怎么讲?”尚云祥索性走到韩慕侠身边,与韩慕侠携手揽腕,一道坐在了院落里的石凳上。

    “哈!”尚云祥冷笑热哈哈一声,说道,“我倒没想到这一层!”

    “相比今日庙堂之事,其实,我更担忧的是您的师弟!”韩慕侠话锋一转,突然对尚云祥说道。

    老哥们儿之间的话,暂且不赘言。单说韩慕侠与尚云祥二人,吃罢了饭,天色将晚,天气凉爽,正是行一趟拳的好时候。

    虽然是在张占魁的府邸,李存义的徒弟尚云祥倒也不见外。他只在院落中,背着手走起了形意拳的脚步。

    “论舌战,我的本事不如他!”韩慕侠且说道,“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闹着一出。但如果当时那场面,我出来,不和那一群非议之人比试拳脚,只和大家辩论,我能达到叶云表的高度么?我能实现叶云表实现的效果么?我觉得我不成!”

    “这孩子,将来肯定是个人物!”尚云祥说道,“兴许从此次事件开始,他就要成为个人物了。他会在中华武士会里任要职么?”

    “师兄你又给我挖坑!”韩慕侠一笑,只摇摇头,说道,“难不成,你还嫌面壁之日的苦受的少么?”

    “当年在义和拳,与朝廷接洽,当时是抵御外敌,胜负关系到国计民生,是军事之争。而今日之事,只是我们江湖内部之间的沟通交流,纵然有些场面,那场面也是江湖之争,不是一个意思!”韩慕侠说道,“当然,实际说来,江湖比战场要复杂的多。战场上不是敌人死就是我方死,而江湖中,除了生死却还有更多诡计,只要仔细钻营个中规律,便能让对头生不如死,这却是江湖复杂的地方了。”

    “这倒是真的!真没想到,今日的场景会是如此!”听韩慕侠如是说,尚云祥点点头,“今天的现场,我真怕你一个没留神,再度站出来与众人舌战,未曾想,尚未等你冲冠一怒,叶云表那小兄弟却先出来了!”

    中华武士会的成立大会既已结束,众人皆返。

    张占魁、李存义、李瑞东与尚云祥、韩慕侠师徒一行,返回张占魁的宅子。

    饮罢了茶、用过了简餐,老哥儿俩自然要有一番交流,小哥们儿之间,自然也要有一番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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