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恸失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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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俊卿虽已不在了,但他留下的精武体育会,留下的精武精神一直在南方培育着民族精神,鼓舞着民族气节。俊卿本是咱天津卫的人,他为了打败奥皮音才南下上海,也因此在申创办了体育会,他虽早逝,但精神犹在。”李存义说道,“若论习练国术的民间基础,咱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多习武练武的好把式,咱的基础,可要比申城更好啊。为何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南方的精武体育会,而无北方的民间国术组织?”

    “我们近来得了不少消息,不少有识之士,相资助我们,在咱京津一带,也建立一支国术组织,形成南北交相辉映之势,以此鼓舞民志、教化民心,让更多人习武强身、习武健体、习武卫国。”张占魁接着李存义的话,说道,“但要以民间的国术大家合而为一,那就要各家摒弃原有的门户之别。我深知,诸位过往为争个好名声、争个孰强孰弱,互相之间没少有争斗。谁跟谁有仇、谁跟谁有过结,我多多少少也有个耳闻。”

    说罢此话,张占魁放眼望去,原本都瞧向自己的眼睛,突然之间有所躲闪,真有人听了张占魁的话,朝自己的朋友伙伴,或是自己的对头仇人放眼看上一看。

    “今天叫大伙儿来,我就是想问问,为了国家大计、为了民生民情,能不能暂时抛去门户或是个人之间的成见,大家伙儿把劲儿往一处使,把心往一处想?”张占魁再度放眼望去,却见这一次躲闪的目光更多了一些。

    这一切,原本都在张占魁的预料之中。

    但张占魁之前未曾想到,躲闪的目光只是一瞬间,忽然,再次向自己望来。

    “呀,如此甚好,大家倘若真能摒弃门户之见,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儿!”张占魁见众人目光向自己聚拢,心中好生欣慰,他有些喜悦的心想。

    但这喜悦只持续了片刻,张占魁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些重新聚拢的目光,原不是瞧向他自己,而是瞧向他的身后。

    张占魁不解,只回头望去,却见,身后的韩慕侠,一张脸憋得通红,似是悲伤,似是无奈,似是愤怒,似是不解,总之,他的脸通红,眼眶之间似有一汪泪水。

    “徒弟,你这是何姿态?”张占魁见韩慕侠窘态如是,微蹙眉头,问道。

    这一次,张占魁认了韩慕侠为自己徒弟的身份。

    “师父、师伯、诸位老师……”韩慕侠只忍住了自己的情绪,微微作了个揖,说道,“弟子实在是失态,扰了各位商量要事……”

    说罢此话,韩慕侠便要起身向外走。

    “别别别……”张占魁一把拦住韩慕侠,问道,“你现在走,算怎么回事儿?”

    “我出去,您诸位接着开会!”韩慕侠说道。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怎么着你就如此激动?”张占魁直言相问,“是今天在座的各位,谁欺负你了啊,还是为师我给你气受了?你在我身后,如此表现,究竟是为何啊?难不成,你中邪了?”

    张占魁关切问道,口中的话风,却也并不厚道。

    “师父……不是……”韩慕侠只摇摇头,说道,“我刚听师伯说,听怹说……说霍俊卿不在人世了?”

    “你小子离乡多年,认识霍俊卿么?”张占魁听韩慕侠话说至此,抬起头来,追问道。

    “有过耳闻,有过神交!”韩慕侠回答张占魁道,“实际上,前些年,受您和师伯委托,在义和拳帮忙的时候,与俊卿公之弟子刘振声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定下约会,说我以后定要找俊卿公拜访。未曾想,约会虽已定下,人却始终不见,这一不见,竟然成了终生的遗憾!”

    韩慕侠边说边摇头,他轻轻打了个唉声,强压住自己的情绪。

    “你小子,这今日说的是组会之事,你在这里感慨的却是俊卿之死。”张占魁说道,“要遗憾,你去一边儿遗憾,要感慨,你去一边儿感慨,不要在这里做儿女之态,如此的表现,哪里有个国术练家子的样子!”

    “唉唉唉,我说,张老师,您这话,不妥吧!”身旁,一人囊着鼻子,单手搭在了张占魁的胳膊上,说道,“我觉得您这徒弟挺可爱,嬉笑怒骂皆不掩饰,却是个有血有肉的汉子。我瞧他不错,这孩子眉宇之间自有一番精神在,别说,你在他身上肯定没少下功夫吧!”

    “李大哥,您这是嘲笑我么?您知道,我这蠢徒,他才刚刚从外地返津,轮起来,因儿女私情一时受了打击,逃离天津卫一走就是十二年,这十二年,他可荒废了啊!”张占魁直摇头。

    “不对,我瞧出来了,这孩子身上有功夫。我看,这孩子这十二年可没荒废!他要真如你所言,是因儿女私情而逃走的话,我不仅不嘲笑他,还要更高看他一眼。”这囊鼻子的人,继续说道,“习武之人要是满心只有武术二字,心中却没有情没有爱,那跟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练筋骨皮,更要练自己这颗心啊,您说是不是!”

    “这位老师,我师父教训的是,我这就出去!”韩慕侠话中听出,囊鼻子之人姓李,想必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否则不会与自己的师父张占魁顶着说,话已至此,自己作为徒弟,必须要看出眉眼高低,先给师父一个台阶下,于是准备依着张占魁的话,自己先出屋。

    “别介,你得留下!”这囊鼻子的人,一只手摸着张占魁的胳膊,另一只手,却拽住了韩慕侠的衣服,只说道,“今儿这会,是咱老一辈人商量事儿的会,但这会定下的规矩,真到了落实的时候,离不开年轻人。所以,现场所有的年轻人,一个也不能走。”

    “师父,我还是先出去吧……”韩慕侠伸手,把这囊鼻子之人的胳膊,总自己的衣服上摘下,向张占魁试探的问道。

    “你给我站住!”囊鼻子的人,不等张占魁回答,“啪”的一声,轻轻拍在了接手桌上,他拦住韩慕侠,向张占魁问道,“张老师,我‘鼻子李’说话,都不好使了么?我‘鼻子李’的面子,您都不给了么?”

    “嗬哈哈哈……”李存义听了这话,大笑起来,用笑声缓和现场微微有些紧张的气氛,“李老师,您说的,恰是我弟弟张占魁所想的,往后,原本应该小一辈的孩子们多尽尽力。”

    李存义扭回头,对韩慕侠说道:“孩子,不用出去,你站回去!”

    韩慕侠把目光投向张占魁。

    张占魁点点头。

    韩慕侠这才重新站回到张占魁的身后。

    “霍俊卿是怎么死的?这‘鼻子李’又是什么人?”韩慕侠凑到尚云祥身边,凑到他耳边小声的问道。

    “嘘!”尚云祥食指放在嘴唇边,朝韩慕侠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有话我们一会儿再说!”

    “诸位,大家都是天津卫有头有脸的练家子,说句自负的话,天津卫的高手,都在这议事厅里了!”李存义起身,抱拳拱手,作了一个罗圈揖,对大伙儿说道,“诸位,今日把大伙儿召集而来,不为别的,只为大家摒弃门户之见,大家一起做一些有利于国家、有利于民族、有利于我们国术圈子的事情!”

    “请您但讲无妨,既然肯来,大家都愿意听一听您的主意!”大家众口一言。

    韩慕侠和尚云祥,识趣的站在了各自师父的身后。

    慕侠站好之际,张占魁回头,冷眼望了一眼,小声说道:“怎么,你不坐下么?瞧,原本给你安排座位了!”

    张占魁随手一指,距离他较远的位置,果有一张空着的椅子。

    “这岂敢应该我说,怎容慕侠君来此后我啊!”张占魁微微摇摇头,不再理会韩慕侠,他转过头来,高声向面前来宾说道,“诸位英雄,今日张某人下了英雄帖,邀请各位前来,不为别的,只为了一事相商。”

    “张老师您请讲”“占魁你且讲”“有何事相商,还请您示下”……来宾各自抱拳拱手,向张占魁回话。

    “这事情,说起来简单,却又极为复杂,但我觉得,既然时已至民国,咱该放开脑子,敞开胸怀,商量一下了!”张占魁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投向李存义,“具体事宜,请李大哥与大伙儿细说吧!”

    这临时设立的议事厅,就设立在中山路的张占魁家。

    到了地方,见了张占魁、李存义和一班前辈,慕侠自然是彬彬有礼,他给长辈行李,与同辈师兄弟寒暄,似乎并没有离开天津卫一样,依旧是那个虽然带领一众义和拳,但却少年老成的韩金镛。

    李存义见韩慕侠前来,自然是心中欣喜的很,他上前与韩慕侠揶揄着。身边,张占魁却依旧是那冷冰冰的面孔。

    “你不坐过去么?”张占魁小声问道。

    “岂敢,岂敢!”韩慕侠瞅了瞅张占魁,又看了看尚云祥,说道,“今日聚会,有我认识的,有我不认识的,想必都是师父您老请来的高人。老一辈英雄云集,岂有我小一辈同座相陪的道理!我就站在这儿,听您老招呼,此后您老,挺好的!”

    “人都到齐了,大家伙儿,有话坐下讲吧!”张占魁一言说罢,只向诸位招手。

    人群分宾主落座。

    师兄弟之间,说不尽的寒暄事,尚云祥这才想起,自己是受师父和师叔相托,来这里请韩慕侠到府议事。

    韩慕侠这才与尚云祥,拜别了韩王氏,来到议事厅。

    张占魁见此状,双手相拦:“岂敢岂敢,慕侠君实在是少年英雄,张某岂受的起如此大礼!”

    慕侠从中听出了师父的冷嘲热讽,他深知师父的脾气秉性,并不以为意,只厚道的微微一笑,说道:“师父,您取笑徒弟了,拜您老,本就是徒弟我理所应当的。”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身边,李存义露出笑容,上前调和着师徒之间的气氛。

    “你来了!”张占魁只对韩慕侠说道。

    “师父,我来了!”韩慕侠见张占魁,撩起长衫便拜。

    上文书说道,韩金镛在外流浪多年,带着满身的奇遇归来,归来之后仍是少年,但却不再视自己为金镛,改名为韩慕侠。

    与师父张占魁、师伯李存义时隔多年闹得不欢而散,并没有改变韩慕侠对自己师父、师伯的尊敬、崇拜之情。

    就在韩慕侠与母亲商定,准备再去拜访师父、师伯,当面赔罪的时候,师伯李存义的徒弟,韩慕侠的师兄尚云祥,却出现在自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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