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枪拳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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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韩金镛即将用枪头刺中此人之时,宋世荣已然站到了这人和韩金镛的中间,他微微伸手,向上一推这亮银枪,锋利的枪尖,便向天空中刺去。

    “啊……这人明明如此无礼,宋老师还出手相护!难不成,这人与宋老师还有渊源?”韩金镛想到这里,松手扔枪,身子往后倾,脚底板往前使劲,一股力道完全运在了腿上,向后纵身一跃,足足跃出了半丈有余,反倒跃出了战场。

    “漂亮,漂亮,实在是漂亮!”这偷窥之人,这才回过了神,他不再褒贬宋世荣的能耐,也不再腌臜韩金镛的身手,相反,只是赞不绝口,说,“这小孩儿这能耐,俊俏的很!明知用枪用拳都打不过我,竟然使出了枪拳一体的招数,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好!好!好!”

    令韩金镛大惑不解的是,这人说话之时,竟然是拍着宋世荣肩膀说的。

    “我的毅斋哥哥,这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事儿没有这么办的!”宋世荣只摇头,脸上露出了十足的无奈,说道,“您来串门就串门呗,您来开玩笑就来开玩笑呗,可是,您这,太过了……”

    “嘿嘿,我就是逗逗你,也想逗逗这小孩儿,没想到,这小孩儿不认识我,跟我玩儿真格的!”这人说道,“我刚刚也是真有些吃惊了,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一招!”

    “您这一出神,我心都到嗓子眼儿了,他摔两下,他年轻,受的住,您这要是真被他这枪挑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宋世荣说。

    “宋老师,您……怹……”韩金镛听得出,这刚刚还在偷窥、口出不逊之人,与宋世荣有莫大的渊源,想到这里,他把亮银枪搁回到兵器架子,走上前相问。

    “我的小伙子,大水冲了龙王庙,你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宋世荣面带笑容,又带着庆幸的表情,说道,“你知道他是谁?他是我的老哥哥,车毅斋!”

    “小伙子,你认识我么?”这人上前一步,与宋世荣并排站立,向韩金镛问道,“你的能耐挺俊啊,身法也好!刚才这枪拳一体的招数,是谁教你的?我们家老宋么?”

    “车先生,我当然认识您!”韩金镛在山西晋中太谷县,人不生地不熟,真正听过名姓的人没有几个,但若提起车毅斋这名字,还是极端熟悉的,毕竟,之前李广亨写下两封荐信,一封已经送到宋世荣手中,另一封,就是要送到车永宏车毅斋手中的,“您和李广亨老师、宋世荣先生都是同门师兄弟,恕个罪说,都是李洛能老师的‘八大门人’,我焉能没听过您的名字!”

    “我问你,李广亨写给我,让你带在身上的荐信,你还有么?”车永宏问。

    “当然有,就在包袱里!”韩金镛答道,“没想到今天以如此的局面与您相认,实在是得罪了,实在是造次了,实在是我韩金镛不知天高地厚,有眼不识泰山了!”

    “不怪你,这就是我有意戏弄你和他老宋。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若还是不出手,或是还看着他老宋的眼神行事,我非但不会高看你一眼,还会觉得你孬,毕竟,这习武练拳是个血气方刚的人才适宜干的事情,你要是没有这个魄力,那我们‘八大门人’中的‘试金石’,可就真真是看走了眼了!”车永宏说道。

    “我说,今天是哪一阵香风把您吹来了?”宋世荣这阵子搁下了韩金镛,向车永宏问道,“咱哥俩儿最近可老没走动了,您来便来,推门就进,咱哥儿俩交情在这儿了。可您今天,先是树林子里看我和韩金镛练武,又在这屋顶上偷看。下来之后,好么,这一顿数落我,您……您这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啊?”

    “嗨,前几天李广亨给我送信儿来了,说他新结交了个小朋友,能耐不错,人品也好,他有意提携一把,也推荐给我看看!”车永宏说道,“可是,信儿送来了,人却好些天没到,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李广亨这信儿也给你送来了,你把人家这小朋友,留在你这里,可有些日子了吧!”

    “十二天了,今儿是第十三天,算上前些日子,我和这小伙子闹了个小玩笑,总共他在我这儿呆了小半月吧!”宋世荣说道。

    “是啊,这小半月,让我苦等啊!”车永宏说,“我左等,这小兄弟不到,右等,这小兄弟不来。我心想,既然人家不来找我,我来找他吧!这才来这里找你们!”

    “您瞧,这小伙子的能耐怎么样?”宋世荣问道,“您瞧我教的怎么样?”

    “这……刚刚过了两手,我哪里说得清啊。但我看……姑且这么说吧,这小伙子的能耐,在小一辈的人物里,当这个!”车永宏一边说,一边伸出大拇指,暗自比了一下,说,“小一辈的人物字号里,自然没有人能跟我动的了手、靠的上前,但至少,没有人有这‘枪拳一体’的急智,这是这小伙子高明的地方!”

    “您知道这孩子什么来历?”宋世荣故意卖关子。

    “有话便说,你这样勾我的好奇,却不告诉我,这不是故意找茬么?怎么?你要报复我,刚刚褒贬你能耐?”车永宏听宋世荣这一问,笑了。

    “直隶有个刘奇兰,知道吧?”宋世荣把这关子又往深处卖了一下。

    “知道啊,跟咱都师兄弟!”车永宏答。

    “刘奇兰有个徒弟,叫李存义,这小伙子是李存义的徒弟!”宋世荣说。

    “哦!这样!”车永宏微微一笑,转身不再理睬宋世荣,反而问起了韩金镛,说,“你是李存义的徒弟啊?”

    “李存义师伯教过我能耐,我们有师徒之实!”韩金镛答道。

    “那好,你既然是李存义的徒弟,那……那你就是我们的徒孙了,小孙孙,还不快喊师爷?”车永宏有意难为韩金镛。

    “师爷在上,韩金镛给您行礼了!”韩金镛话说至此,倒头便要下拜。

    “不用磕头,不用磕头,你和李存义既然没有师徒之名,那也就是个挂名的徒弟,我们俩……”车永宏一指宋世荣,对韩金镛说道,“我们俩就是你挂名的师爷!”

    “挂名的,那也是师爷啊,给您磕头也是应当责份的!”韩金镛答。

    “我说不拜就不拜,没事儿,你不是喊李广亨老师么?你不是喊他宋世荣老师么?”车永宏一指韩金镛,说,“那你也喊我老师得了!”

    “是,车老师!”韩金镛毕恭毕敬,说,“喊您师爷,没问题,喊您老师,也没问题,论年纪,您是长辈,论国术,您是前辈,给您磕个头,理所应当,给您行个大礼,也是自然,这高不了您,也低不了我!”

    “嗬哈哈哈哈,这小伙子,有意思!”车永宏朝宋世荣笑道。

    “可是,车老师,您不地道啊!”韩金镛不知出于何意,口中蹦出了如此一句。

    话已出唇,如覆水难收。

    韩金镛这话,瞬间便使空气凝结。

    这话令宋世荣、车永宏都愣在了当场。

    “我怎么不地道了?”车永宏问道,“小子,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真没有人说过,我车永宏做人、做事不地道!你且说说,我怎么就不地道了!”

    “我这人,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就说什么!”韩金镛说,“您就是不地道!没您这么办事儿的!”

    身后,宋世荣却发现了个中凶险,只高喊一声:“韩金镛,不得无礼!”

    宋世荣的话音和身形,几乎是同时到的。

    枪乃百兵之王,可远可近、可攻可守、可抡可刺、可扎可挑,这心意六合枪的招数,韩金镛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掌握了将近九成,能为已经不浅了,更哪堪,他右手还攥成拳头,用出的招数,正式刚刚在树林中宋世荣所授的心意六合拳的招数。

    枪拳一体,实际上是一个人,但同时却施加给这人两个人的攻击。

    这窥视之人,做梦也想不到,韩金镛还有这招。惊讶之余,竟然怔怔在原地,脚步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双手既不进击也不格挡,仿佛一块木头一样,杵在了当场。

    这人之未动,却大大出乎韩金镛的意料。

    眼见得枪尖直抵此人的鼻子尖了,这人仍没有攻防的意图,韩金镛便知晓,这人想必是出神了。

    “得嘞,临敌对阵,你不好好动手,脑子里走神,这可就甭怪我了!”韩金镛又把枪尖往前递了递,有意这就枪挑偷窥之人。

    当然,一般而言,习武之人,都有些轴脾气。这股子轴脾气,在这里可不是贬义词,而是一个习武、尚武之人对胜利的向往,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

    其实,在这窥视之人眼中,韩金镛是露脸的。虽说韩金镛的功夫,远远不如此人,但此人心里想的是,随意一格挡,便把韩金镛摔出去的。眼见得韩金镛身子被自己打出多高、摔出多远,可他身子就是不落地,不仅不落地,而且还是转瞬便在此发动攻击。

    这窥视之人,也想看看,韩金镛的潜力,究竟可以达到什么程度。

    这亮银枪终究还是长了一些,拳招未至,枪尖已到。

    “贼人,你看枪……”韩金镛脆生生的,一枪向外刺去,同时,想到了此人可能格挡,用的却是个虚招,只等到此人格挡之际,迅速撤枪出拳,以心意六合拳的招数,向此人侧翼攻击。

    却哪想的到,韩金镛三度上前,手中的枪却不饶。

    却更想不到,韩金镛以左手单手涮枪,右手,却团掌握成拳头,向前袭来,甚是凶猛。

    人家随手一格挡,没出什么高明的招数,看起来只是写意的一甩,韩金镛便摔了出去,并且,还是如是两次。

    韩金镛今天栽了大跟头,心里这别扭劲儿就甭提了。他只心想,与其如此,还不如我再冲上一冲,再一、再二,总不能再三,他可就犯了轴脾气了。

    但相继两次被打出去,韩金镛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了。他见宋世荣尚无出手相助的打算,又知道这人趴在人家屋顶上偷看,这小偷小摸的做派本身又理亏,索性便恶向胆边生。

    之前练功所用的亮银枪就在架子上,虽然锋利不比自己的“冰泉枪”,但重量相当,柔韧有余,韩金镛御气在丹田,向四肢舒展,以神行之法,在第二次落地后,取来了亮银枪,抓在手中,向这窥视之人袭来。他身法之快,连宋世荣和这窥视之人,都没意识过来。

    眼见得韩金镛的第三次攻击袭来,这人露出了笑意。前两次出手的轻易得逞,让他理所应当的认为,第三次自己也会轻易取胜,他想当然的认为,即便韩金镛手中提着冰泉枪,自然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想当然的说出了“你呀,还得飞出去……”这样足够挑衅的话。

    那么诸位要问,韩金镛受了攻击,身子飞起几尺高、飞出一丈远,怎么就摔不到地上呢?盖因为,韩金镛虽然身子飞在空中,但自己的双脚和身体仍旧有足够的控制力,当今,这个控制力,叫协调性,这个东西练不出,是天生的。一个人的耐力、负重可以通过后天的训练练出来,但是他的协调性、他的爆发力,永远是天生的,这要看人投胎投的如何。

    韩金镛的协调性便是极好的。纵然他在空中,知道自己将要吃亏,这眨眼之间的功夫,他仍能调整自己的身形,让身子反弓成个反角度,然后,单手撑地,以身体先天便有的弹性,让自己单手做两次后空翻,如此一来,便卸去了原有的惯性。当促使其向后跌倒的力量完全被卸去的时候,韩金镛刚好可以脚蹬地,迅疾发起二度攻击。

    这一战,韩金镛吃亏了。不仅是吃亏了,还是吃了大亏,吃了自他习武以来,从未吃过的亏。

    自从韩金镛习武以来,从来都是他打人,少有人打他。从开始习练谭腿,到后来短暂联系少林拳,再到后来正式拜入八卦门,再到后来八卦、形意两门兼习,无论是对村里的对头、欺行霸市的混混儿,还是对洋人,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群起而攻之,只要是韩金镛所率,几乎都没吃过亏。

    可今天,就在宋世荣的宅子里,当韩金镛与这窥视习武之人动手时,却吃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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