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血战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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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这才像话!”程三牛见这刀,笑了,直说,“我那干爷爷,你那外公当年就是用刀,还没相认的时候,我跟他比试过,吃了不少亏。今天你这外孙子也用刀,我可要跟你比比了,看看究竟是你祖传的刀法杀敌更管用,还是我这一双车**斧杀敌更有用!”

    “好啊,一会儿打退了洋人,咱俩比比谁宰的洋人多!”韩金镛话说至此,脚下走形门迈阔步,已经向前冲去,脚下用的是八卦门的步法,手中的刀法却集合了“万胜刀法”和“八卦刀法”中的窍门,见招拆招、见式破式,再与洋人站在一处。

    “嘿嘿,干爷爷走了,我没有这缘分,跟您老一块儿阵前临敌,今儿就今儿吧,我跟您老的外孙子一块儿,痛痛快快打一仗!”程三牛说道这里,双手平直举起,斧刃朝外,斧把朝里,脚下却又一圈圈转了起来。这样的招数,他当年确实和王义顺交手时用过,这阵子再度用气,颇有些感慨的意味。

    可这战局,在此期间已经瞬息万变。

    韩金镛仗着僧王刀锋利,杀敌甚猛,更仗着自己刀法是童子功,比枪法更为精纯,这阵子战的游刃有余。

    而程三牛双臂平举双斧,转动身躯投入敌阵,也是杀的兴起,天资驽钝,他不懂得什么“眩晕”之类的感觉,只知道这样敌人靠不上前,而自己杀敌更加顺手。仗着势大力猛,一时间,洋人们也是血肉横飞。

    国术的高低强弱之争,一般要用比武来见证。而比武的讲究,在于点到而已,没有人为了争个高低胜负,而要杀个你死我活。而今天,讲的却不是高低强弱了,纵然你比我高,我也要把你杀了,战场上是个讲拼命的地方。

    韩金镛、程三牛,所用武功的招数不同、发力不同,甚至门派都竟然不同,但一点相同,却是对距离的把控。“僧王刀”不比“冰泉枪”,此刻,韩金镛始终把与洋兵的距离,控制在一丈左右,这个距离进可攻、退可守,杀得游刃有余,真可以说是在洋人的刺刀阵中杀进杀出,而洋人奈何不得;程三牛也是如是,他仗着自己浑身的“横练”,只把自己手中的一双车**斧,当成了绞肉机的两扇刀片,投入敌人阵中后,哪里还管距离远近,只是一个劲儿的转动自己,横竖自己不怕洋人的刺刀,只要护住了双眼、下阴、肛门这三个命门,洋人无论如何也是奈何不了自己。

    冲冲杀杀只在眨眼之间,韩金镛身边这洋人之围可就解了。

    “小弟弟,我宰了十七个!”程三牛不看韩金镛,只高声喊着。

    “好!我已经二十二个了,三牛哥你得加把劲!”韩金镛同样不看程三牛,一边高喊,一边兀自继续向前冲。

    此刻,洋人的联军已经被潮水般冲来的义和拳,冲的七零八落,渐渐失了阵法。

    义和拳潮水一般的冲锋,真真是大大出乎于八国洋人联军的意料。

    “天下第一团”,打出了气势。

    甚至可以说,这一仗,打出了义和拳有史以来最大的气势所在。远非过去拆铁轨、烧教堂、杀传教士、戕二毛子等可比。

    韩金镛放眼望去,只见李存义、张占魁纷纷有以一敌十的气魄和能力,同样直接攻入了最难攻陷的俄毛军队方阵。曹福地杀入了倭寇的方阵,一双铁砂掌施展的游刃有余。程三牛和张占彪已经找不到人影了,但见他们的旌旗在战场上招展飘扬,显然也已经争夺中取得了优势。纵然是张德成,也带着些拳民头目,领着几队拳民杀意正浓,他们个个儿血灌瞳仁,在气势上高出了洋人一大截。总的说来,现在,这场白刃战,已经从对攻,慢慢变成了追击。

    潮水袭来,细沙是要退去的。

    韩金镛等义和拳在战场上杀的正浓,天津卫城墙敌楼观战的聂士成,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洋人们的方阵被义和拳冲散、冲破。

    最一开始,还是只有个把洋人撤退,后来,慢慢的发展成一列人马撤退,再后来,退兵呈一帮一伙之势。

    “这一战,义和拳胜了……为何我们不能借鉴,以此方法取胜呢?”就在聂士成感慨的说出这句话时,战场上,断断续续传来了洋人联军吹响的撤退号角。

    后队改前队,这伙子不以白刃战见长的洋人唯恐丧了性命,被义和拳所伤、所杀,竞相撤退。途中,不知又有多少洋人因为踩踏绊倒受伤,最终死在了义和拳追兵的刀下。

    “恭喜聂将军,这一仗确实打出了气势,可见,您御义和拳这伙子‘乱民’,确实有方啊!”前一日来宣读圣旨的太监,见此战局,酸酸楚楚的说道。

    这一句话,竟然令聂士成毛骨悚然。

    眨眼之间,站在城楼上的聂士成,竟然有些拿不准,自己究竟是应该为了义和拳取胜而欢欣鼓舞,还是为了他们的取胜而战战兢兢。

    战场上,韩金镛却已经发了停止追击的命令。

    “今日胜局已定,再追下去远离大营,唯恐敌人设下伏兵,我方鸣金!”韩金镛朝身边的拳民说道。

    不过是敲一块挂在树梢的锈迹斑驳的铁。但听到这敲铁的声音,拳民陆续停下了脚步。

    “各队伍,打扫战场,救治拳民伤员,运回尸体,拿走战利品,统计敌我损失!”韩金镛说罢这话,与张德成、张占魁、李存义、曹福地、程三牛和张占彪诸人一起回营。

    踏入营区的那一刻,损伤统计竟然也到了。

    “报!”这拳民毕恭毕敬的作了个揖,对韩金镛、张德成说道,“战场已经打扫完了,我方共有一千七百余兄弟战死,另有八百余兄弟受伤,伤情轻重不等。共发现洋人和倭寇的尸首四百余具。”

    “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消耗?”张德成听了这话,微微皱起了眉头,着实有些心疼。

    “禀将军,咱们这边死伤的兄弟,有将近九成是遭洋人炮击造成的。真正在火枪互射和白刃战中阵亡和受伤的,不足三百人。”这拳民回答道,“尤其是阵亡的兄弟,尸体多在咱自己的战壕,有的尸体甚至无法拼凑成整个人形,只能简单收敛。”

    说这句话时,这拳民眼圈有些发红。

    “伤者精心治疗,亡者妥善安葬!今晚加餐抢灶,宰猪宰羊各一百头!”张德成深知士气之重要,他现在必须尽快抚平拳民在战斗中所受的创伤,为此,一顿好饭必不可少,但他还是补充道,“但不许喝酒!”

    “是!”这拳民抱拳拱手,后退离开。

    “小军师,不是我心疼战场上的消耗,咱义和拳就是‘扶清灭洋’,死人我死得起,将来还能再拉一支队伍!”适逢战场节节胜利,张德成这话吞吞吐吐,但该说的,他依旧要说,“可是,只有敌人拿炮轰我们,我们却不能反制,这着实有些不公平啊!”

    “唔……”韩金镛点点头,静待张德成的下文。

    “你与马玉昆、聂士成两位提督相熟,要不然,你去和他们商量商量,让他们支援一下咱们?”张德成又问。

    “虽然伤亡比与胜负倒挂,但消息传至京城,朝野必定振奋。”韩金镛胸有成竹,说道,“这样吧,我这就去天津卫,先和聂士成将军商量商量,看看他们能否给咱些支持!”

    “倒没必要这么紧急,缓个一天半天,也不是不成!”张德成又说。

    “不可,依我之见,这洋人今天折了一阵,明日必然反攻,我们得连夜做好准备!”韩金镛整理妆容,说道,“我这就去!”

    韩金镛原本是信心满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行,他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不用!”经程三牛这一提醒,韩金镛才发现,自己的冰泉枪现在已经被洋人夺走,被扔在了地上,现在,自己手中空空如也,没有一样趁手的兵刃,可也正是程三牛这一提醒,韩金镛才想起,自己身后还背着刀呢!

    韩金镛手往脑后摸,一下子就摸到了“僧王刀”的刀柄,往外一抽,宝刀“仓啷啷”出鞘,说道:“我还有这个呢!”

    圈外,又有人高喊:“好能耐,我说,小牛犊子,你这身能耐,是金钟罩铁布衫吧!”

    “嘿,没错,这身能耐是咱爹给我的,怹老人家自从我小的时候就给我浑身上下过操!我说,用铁砂掌的,你这双熊掌可别丢人现眼!”

    这却是脾气秉性颇为相投的程三牛、曹福地之间的一个小对话了。

    程三牛刚刚这一幕,不仅惊呆了韩金镛,也惊呆了众洋兵。

    这群洋兵没想到,跟自己打仗的一伙儿人中,果真有“刀枪不入”这样的神话,亲历这神话的人,已经被程三牛用车**斧扇砍劈剁都给打死了,可这还有更多的洋兵呢。他们有的是因为恐惧而愤怒,有的是单纯的因为嗜血而愤怒,总之,要杀了韩金镛、杀了程三牛而后快。

    “甭看我了,这仗还打不打?”程三牛发现了韩金镛正在端详自己,问道,“你那枪被洋人夺走了,扎不了洋人了,你还有兵器么?要不然,我把我的大斧子借你一把?”

    可程三牛终究是在山沟里的时间太长太久了,长时间的打家劫舍,让他的眼界只有蓟州那一丁点的地方。在那里,纵然不靠武功只靠势力,他都是第一把手,但现在,他面对的是杀人不眨眼,翻山越岭跨越大洋来欺负中国的洋人,这些洋人四处征战,与天斗、与地斗、与大海斗、与各种人斗,早已经有了极为丰富的作战经验。

    见程三牛身体平行着下落,这群洋人几乎出自本能的就把军用刺刀高高举起。

    “三牛哥,别……”韩金镛着急的喊出了声,可是他终究是喊晚了,现在,程三牛的身体已经高高跃起,到达顶点后开始下落,而那十几把催命的刺刀,就在他身体的正下方。

    敌人就在眼前,包围圈越围越紧,圈内韩金镛、程三牛两人可以施展功夫的空间又变的局促了一些,可紧张余,韩金镛仍旧上三眼、下三眼、左三眼、右三眼打量着程三牛。韩金镛知道,程三牛这“金钟罩铁布衫”的能耐,是护体的内功中最粗浅的那一类。大不了是程三牛的父亲,自程三牛小时就开始用树枝、竹板、木棍等钝器抽打程三牛的周身上下,久而久之,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层老茧,这老茧褪掉后,便留下了这一身“横练”,成为金刚不坏之体。相较于以少林内力“金钟罩铁布衫”,和靠口含各种珠子宝物“金钟罩铁布衫”相比,这一层最为粗浅,练功方法最笨,但却最适合天资驽钝的程三牛,给他留下了个“只准他打人,不准人打他”的优势,受用终生。

    而较为讽刺的是,义和拳拳民始终标榜的“刀枪不入”,掐诀念咒故弄玄虚,而程三牛只是朴朴实实普普通通的一介山贼悍匪,却能十年如一日的打磨自己,可见“功夫”二字,绝无半点捷径可言。

    “我的三牛哥哥,您没事儿吧!”韩金镛问,“您没受伤?”

    “受伤?嘿嘿,没有!”程三牛手心摩挲了下前胸,手背抹了抹后背,自己端详了一下,没见一丝血迹,这才说道,“咱身上有功夫,枪扎上一个白点儿、刀砍着一个白印儿,这几把小攮子,伤不了我!”

    韩金镛当然不能像今人一样,对不同品质的军用刺刀品头论足。但在当时,他亲眼看到了程三牛即将被十几把耸立的刺刀扎死。

    韩金镛是个懂人情的人。他知道程三牛是因为要给自己解围,才高高跃起,把身体放平,以身体平行于地面的角度往下砸。这样,一来可以让围困自己的洋人稍微后退,给自己以施展的空间,二来也是可以震慑一下敌人,让敌人感觉,碰到了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对手。

    只见,程三牛胖大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那十几个军用刺刀的刀尖上,直砸的洋兵洋将攥不住枪、撑不住程三牛胖大的体重。可是,他的身体却并未被这锋利的刀尖所刺穿。不要说刺穿了,连扎伤也没有,连点儿油皮都没碰破。

    趴在刀尖上的程三牛微微一笑,朝这群心狠手辣的洋兵咒骂了一声,双手那一对板斧可就不饶了。挥动如飞,只三五招,竟然把扎他这几个洋兵的头颅分别敲碎。

    “我的弟弟,你没事儿吧!”程三牛脱离险境,竟然不顾洋兵跃跃欲试的攻击姿态,快步走到韩金镛的身边,问道。

    连洋人也没想到,这黄皮肤的中国莽汉,会以如此的方式前来送死。

    可接下来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惊呆了韩金镛。

    军用刺刀这个武器,作为热兵器中的冷兵器元素而特殊存在,当然是有它的道理。

    比如,历朝历代、朔古至今,所有真正有名气的铸造名家,都想寻找个折中的方案,在某一件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中,达到硬度和韧度的统一。铸造兵器所用的金属硬度高,固然可以铸就锋利,但也会使这件兵器变脆;而这个金属韧度过高,难免就会偏软,这样打造出的兵器就容易变的驽钝。

    而军用刺刀的最大特点便是,它不是最锋利的那种武器,但在每一个时代,都能实现硬度和韧度的完美统一,有的国家,在刺刀上加倒刺,以期扎入敌人的体内后,可以带出敌人的内脏、血管,割断敌人的神经,带来巨大的痛苦;有的刺刀,则会打造成三棱形,并加上血槽,这样做的利处是,当三棱刺刀扎入敌人体内的时候,可以瞬间形成导血的凹槽,使血液迅速流出,而造成的伤口则是三角形的,不是一道口子,而是个血窟窿,纵然军医缝缝补补,在外表肌肤止住了血,内部的伤口也会持续流血,最好的结局,是受伤的士兵失去了战斗力,稍微差一点点,这士兵便会死于失血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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