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三军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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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叫之人,若不是曾与韩金镛结拜的杜大、杜二,却又是何人!

    “嗬哈哈哈哈哈……”见援军纷纷而至,韩金镛畅快大笑,“杜大、杜二,你们兄弟俩也来了吗?”

    “韩金镛,我们的哥哥啊,论岁数,我们比你大,论人性,我们尊你是大哥!”杜大肩扛着一把铡刀,一边狂奔,一边高声喊着,“有什么话,咱杀完西洋人再说!”

    队伍瞬间得以壮大,三路人马分别向洋人发起冲击。

    日出时分,还是背水一战,只求一死以报国慰民;如今,自己被杀至百余人的败军,却突然间加了三队生力军。

    韩金镛见此情景,已然是心有成竹。

    “各自冲啊,杀洋人……”韩金镛高喊一声,向敌军破袭。

    这几对人马,各有各的高招。

    “我的好弟弟,你哥哥我来喽!”景云峰的程家,原本就是王义顺的故人,经年至如今,王义顺虽然早已经作古,但他的外孙处于危难之际,程家又怎能不救。这一队人马由程三牛带领,是时,其父程南乡已经渐入晚年,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已经无法再承担一场大战,但程三牛却正是壮年的岁数,有着用不完的劲儿。韩金镛在少小之际与他有过几面之缘,虽然不甚熟稔,但毕竟是同龄人有个共鸣,这阵子,程三牛仗着自己浑身的“横练”,有个刀枪不入的“金钟罩”,擎着硕大的板斧,杀入了洋人的队伍中,砍杀的这叫一个过瘾。

    “我们景玉峰也托了王老英雄的福,我张占彪焉有不到之理!”举着“景玉峰·张”这旌旗的,正式张占魁的兄弟张占彪,当年若不是王义顺,张占彪只能在山海关附近做个打家劫舍的土匪,说不定何时就要被朝廷剿灭,这些年他在景玉峰,与景云峰互为犄角,称霸一方,财力、物力、人力都有了显著的增长,听闻王义顺的后人有难,这后人还是自己哥哥的徒弟,张占彪焉能不到。自己熟习武艺,又粗通兵法,张占彪把自己的人马分为三队,一队步兵、两队骑兵,分三个方向朝着洋人发动猛攻,自然也是把这对联军杀得七零八散。

    还有车逢春。车家与韩家原本是有些罅隙的。因为韩金镛的二姐秋妮儿含冤而死,因为秋妮儿的儿子一直在韩家长大,车家始终感觉亏欠着韩家的。义和拳事起,天津卫大乱,整个华北地区陷入了危机,车家在这乱世中风雨飘摇,又怎能不知,这天津卫义和拳,中有韩金镛这故人。当然,车家没有景云峰、景玉峰这样的人马,但乡团同样练勇,村子里日常务农的乡亲们,农闲时总还是要舞刀弄剑强身健体的,稍加动员,车氏家族中竟然也组织起百十名会武的好手,一来还给韩家这人情,二来还能彰显一下车家这大家族抗击外辱的氏族责任心和责任感。

    三军用命,这三队人马各有各的出发点,而受益的却都是韩金镛,都是义和拳,此刻给幸存的百十口子义和拳,以极大的信心支撑。战场上之拳民,纵然是经历了整夜的苦战,眼观着自己身边的朋友或死或伤,已成惊弓之鸟,现下仍突然便恢复了勇气,向着洋人猛烈冲击。

    四股人马合在一起,放眼而观之,人数已至七八百,虽然仍与洋人的联军有较大的差距,但现下已经士气大振。

    反观洋人联军,没有了强大的火力支援,没有了源源不断的援军,楞拼白刃战,却已经在士气上输了一阵。意大利、奥匈等国,所派兵将不足百人,经此恶战,已经渐生退却之意,哪里还站得住脚。这怯战之意,却如同传染病一般,在联军队伍中扩散开来。

    真应了“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白刃战眨眼间便开始,这股洋人因为在士气上输了一阵,虽然在人数上仍占据较大优势,但动起手来,却孬了下来。

    冰泉枪已经不在手,但“僧王刀”用起来更顺畅,韩金镛一马当先,已经跳入了洋人的阵中。身边皆是穿着军服的倭寇,韩金镛看到他们,气便不自一处来,他深知,这伙子倭寇,于中华觊觎已久,算起来,是对华最心狠手辣的国家之一。对此恶国,断断不能手下留情。他连一声“请”都没有说,便朝着倭寇砍去。这柄“僧王刀”是宝刀,有切金断玉之能,按照武林江湖中的规矩,断人兵刃,就不该在取人家性命。可韩金镛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一心只想杀敌,一口宝刀用的下翻飞,使出的却都是令敌瞬间丧失战斗能力的阴狠毒辣之招。刀锋所过之处,断刃、残肢纷飞,韩金镛竟然也杀的如同血瓢一般。

    李存义却已经被一队毛子兵围住。

    相比于倭寇,毛子兵出自苦寒之处,日常所食颇杂,却茹毛饮血,因此身大力不亏,力量更足,也更加嗜武,要说这一队人马的招数有多惊奇,倒在其次,但仗着自己势大力猛,以多攻少,纵然是一根白蜡杆,也能造成极大的伤害。李存义游走其中,杀敌、伤敌甚多,但终究是上了几岁年纪,渐渐有些不支。

    就在他渐入劣势之际,耳边却有个声音响起:“哈哈哈,我的老哥哥,您累了?弟弟我给您递递手、帮帮忙,让您老喘口气?”

    李存义抬头观之,冲杀入毛子兵阵中的,不是张占魁又是何人。

    张占魁手中没有兵刃,但所仗着自己“闪电手”的名头,跳入敌阵,站在李存义身旁之后,便把“八卦掌”用到极致。脚踩着八卦,在人群中游刃有余,虽毛子兵的军刺纷纷刺来,但张占魁却游走其中,掌掌蕴含挤压之法,都招呼在毛子兵的胸前、小腹、两肋、后脑等“命门”。八卦掌本是内家拳,讲究小架门,在张占魁源源不断的内力催动下,中掌之人纷纷跌倒,本以为是小伤,再起身之际却突然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毙命于当场。

    “偌便涅……”有毛子兵恐惧的看着张占魁,一边高喊一边后退,这人群的圈子竟然越退越大,进而四散奔逃,顺着天津卫的“海河”,向河畔的东侧跑去。

    毛子兵这一退,英吉利的兵也退了。意大利和奥匈的兵丁原本人数就不多,见大家皆退,他们焉有不退的道理。

    联军中的八国皆退,却只有倭寇仍战意十足。一军士手擎着一柄马刀,口中咿咿呀呀的喊着,倭寇兵便按照他的指挥,向韩金镛所率的义和拳部袭来。

    好在,联军之敌越退越多,友军已经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

    韩金镛被围在人群中,虽然以寡敌众,却丝毫不露败相。

    “倭寇素来善战,尤擅苦战,再这么打下去,纵然我们能取胜,怕还要有更多的人数损失!”韩金镛一边应付着不断袭来的倭寇兵,一边却已然开始谋划着对策。

    “擒贼先擒王!”师徒情深,张占魁已然洞悉了韩金镛的念头,他朝韩金镛高声喊着。

    一句话喊醒梦中人。韩金镛听了师父之言,豁然间开朗。

    见那指挥本部倭寇兵攻击的军士就在人群之后,韩金镛挥动“僧王刀”,格挡开向他源源不断攻来的军刺。他不愿恋战,御气于双腿,竟然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躲开了大部的攻击,直取这倭寇中的指挥官军士。

    倭寇们断然不知韩金镛之计,再发现时,却见韩金镛已至军士身边。此刻,韩金镛已经涮刀向那军士刺去。宝刀锋利,那军士倘若真若被刺中,必定是前胸进、后心出,毙命于当场。

    可倭寇的喽啰兵,焉能令韩金镛得逞。真有忠心耿耿之人,一个健步挡在韩金镛的“僧王刀”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生生替那军士挡下此刀。

    眼见得自己的“僧王刀”刺穿了人的躯体,毙命之人却不是那军士,韩金镛情急之下,想要从死尸上将宝刀拔出,再向那军士发起二度冲击。但自己的宝刀,却被那死尸的骨头茬卡住,一时间难以拔出。

    军士原本以为自己难逃此劫,此刻死里逃生,震惊之下,头脑突然变得清醒,他挥动手里的战刀,向韩金镛砍来,刀锋片刻之际,却已经到了韩金镛的哽嗓咽喉之处。

    此刻,张占魁仍旧受困于苦战,只在远处看到了韩金镛深处危险之中,分身乏术,情急之下,他只能高声喊道:“徒弟,小心!”

    可对比那倭寇军士的搏命一击,张占魁的喊叫,又能有什么用。

    倭寇素来以锻造之技闻名,指挥官的军刀多为马刀,这马刀异常锋利,挥至韩金镛的脖颈,将将就要劈下。

    眼见得,韩金镛便要身首异处。

    韩金镛回头望之,身后这一队援兵,却没有旌旗,领头之人是一老成持重之人,见了韩金镛,面露蔚然正色,高声喊道:“韩金镛啊,你还认识我们吗?我们是卫南洼车家!我是家族长车逢春,特来与你助阵!你那外甥,是我车家的孩子,你那姐姐秋妮儿,是我家媳妇!锦上添花易,而雪中送炭难,我们车家欠你们韩家的,我们今日来还了啊!”

    又有两名壮汉,超越了车逢春,跑到了队伍最前面,只高呼:“大哥,十几载未见,但兄弟之情犹在,今日,我们兄弟俩特来相助……”

    韩金镛放眼望去,只见这两面刚刚竖起的旌旗,一面上书“景云峰·程”,另一面上书“景玉峰·张”,却都是自己的故人。

    见此情此景,韩金镛放肆的笑了。

    三军用命,其胜可期。原本必败的战局,竟然在突然间,发生了扭转。纵然三股力量冲锋的人数加在一起,仍不足一千人,但西洋兵腹背受敌,此刻应接不暇,却都似丧家之犬,失去了本该有的纪律。

    只见张占魁手擎一杆硕大的陌刀,领兵冲在最前,他面带笑意,却又满含杀机,只高声喊着:“韩金镛啊,我的好徒弟,为师怎能舍得让你命丧于此。将来还有大事等着你去干,现在你给我鼓足勇气,与为师一起杀敌!”

    三军用命,士气瞬间得到鼓舞,韩金镛、李存义、曹福地面面相觑,自忖有了帮手,心中有了信心。

    却哪知,韩金镛本队人马身后,又有人声鼎沸,又有喊杀声响起:“杀啊,杀了西洋兵,为国尽忠啊、还了咱的人情啊……”

    在韩金镛、李存义和曹福地三人的带领下,义和拳以不足百人的队伍,强攻联军千余残兵。

    以一敌十,纵然是技击之法再出众,这原本已经是必败的冲锋了。

    韩金镛、李存义和曹福地只愿不辱没了使命,抱定必死的决心,意愿以死报国。

    领兵在前的那员猛将,不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张占魁,却又是何人。

    韩金镛这才想起,刚刚让自己弃枪用刀的建议,话音听起来如此耳熟,不是张占魁,却又还会是谁!

    精明如斯,韩金镛率先停止了冲锋,他伸出双臂,示意大家停下脚步,放眼望去,想要明辨敌我。如果这两路援军果然是己方的,那或许还有一站的可能。而如果这援军是敌方的,那此战,义和拳将至被全歼的程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土炮声隆隆,土枪声噼啪,一阵乱射之后,这伙子援军,竟然自西北、东北两个方向,一起向顽守在老龙头火车站的西洋兵发起冲锋。

    子弹打不出,原本扫射以屠杀义和拳的刑场,瞬间就又变成了白刃战的战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却哪知,真有援军在静候。

    实际上,这援军不是一路,竟然是两路。他们也不是静候,而是刚刚急行军赶到战场,刚刚准备出击,与正面和西洋兵对抗的义和拳一道,形成三面夹击之势。

    听韩金镛如此高喊,两面旌旗竟然几乎在同时耸立。

    交锋之前,韩金镛碰运气似的,发疯似的绝望的喊道:“还有没有人能战?还有没有二路援军?如果有,现在大家都一起冲啊,不要再继续等待战机啦……”

    这歇斯底里的一喊,原本是要唤醒那些被伤至昏迷的义和拳伤兵。

    马克沁机关枪,击发时会产生大量的热量。为了保证枪的正常使用,不至于因为枪管过热而发生爆裂,当枪膛过热时,机关枪是要停止射击的。枪械使用说明书上明文写着,必须要以冷水浇之,以冷却枪管。

    战场上少有冷水,曾经有机关枪士兵,情急之下用尿浇之,这样的案例后来也是有的。

    但战事紧急,那些操枪的洋人,一时间失了主心骨,又哪里还记得这些。直到子弹突然间卡壳,他们才发现,枪膛已经被烧的发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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