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高人雅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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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玉鲲见一招未中,转身迈腿往韩金镛退却的方向追去,一刀再次扎来。

    这扎来的第二刀已经算不上偷袭,韩金镛又焉能给他胜机。

    但得见,韩金镛重心持续后移,屁股仍继续往下坐低,身子几乎平躺到地,却深吸一口气,催动自己御了多年的丹田气,把力量汇聚在自己的双腿,以“鲤鱼打挺”的姿势跃起,一个“倒踢紫金冠”的姿势,脚尖准确的踢点在陈玉鲲的手腕。

    陈玉鲲两击不成,却被韩金镛踢中,他手腕吃疼,狠呲牙,刀脱手,身子却继续向前方栽去。

    顷刻之间,韩金镛把致命的偷袭化于无形,这才站定,从容不迫的瞪着孙作钊、盯着陈玉鲲。

    韩金镛打架,是小架门,看似动作不大,发力却十分充分。

    初被踢中手腕的时候,陈玉鲲只感觉到一阵剧痛,此刻再从地上爬起,却感觉手腕如同断了一般,痛点游移,似乎整条胳膊都疼了起来。他扶着伤臂回头再看,孙作钊却已经面如铁灰。

    “好奴才,谁让你动手了!”陈玉鲲只听到孙作钊的话语声,却看不到孙作钊的身形,等自己看真切了,孙作钊已经用轻功走到他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的面颊,重重打了一个耳光,只说道,“我堂堂一任舵主,输了便是输了,你以偷袭之法,袭击一个初入江湖的青年,纵然是把他刺死,又能怎样?那我不是更丢人么!”

    “舵主,我……我……”陈玉鲲刚刚只盼自己真能一刀刺死韩金镛,那样,木已成舟,即便舵主怪罪,自己横竖是为漕帮出了气,可如今,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但没杀了韩金镛,反而被他踹飞了手中兵器,踹伤了自己右臂,丢了的面子更多,还没有挽回的余地,竟也结巴了起来。

    “哼!”孙作钊鼻子里吭气,恶狠狠的瞪了陈玉鲲一眼,说道,“你,随我来!”

    说罢此话,孙作钊带着陈玉鲲,不理韩金镛,却来到李存义、张占魁的面前。好一位老舵主,他撩起自己的长衫下摆,推金山倒玉柱,竟然直接跪倒在地。见舵主跪下,陈玉鲲自然也不敢独自站立,他扶着伤臂随之跪倒,脑门贴地,不敢吭气。

    “各位江湖中的英雄,我孙作钊贵为漕帮舵主,地面上有无限的权力!话虽如此,但我绝不袒护包庇!”孙作钊说道,“刚刚各位都看清了,我输在张公占魁的高足韩金镛手下两次,我输的心服口服。他陈玉鲲有意为我出气,拿了一把园艺刀,试图偷袭。他陈玉鲲要是不服韩金镛,可以当场提出来比试,可以将来等你们返乡,拍门去天津卫找他,断然不能持刀偷袭。我们漕帮虽然不是‘上三门’的生意,但也绝不至于自甘堕落与纯粹的‘下三门’沦为一谈。刚刚陈玉鲲之为,犯我帮规,毁我信义,不用您诸位动手,我自清理门户。”

    说到这里,孙作钊不等搀扶,自己站立起身,随即右手刁勾,向陈玉鲲的大椎穴戳去。

    孙作钊心里是真恨陈玉鲲,——恨他偷袭,更恨他偷袭不成。

    也是孙作钊恼羞成怒,自己颜面扫地,总要出手舒一舒胸中恶气,此一招,他下手颇为老辣,用上了十成的功力。

    眼见得,这一戳就要直抵陈玉鲲的大椎穴。真若被戳中,陈玉鲲登时就将毙命倒地。

    却见,一道身影闪过,这一位年轻英雄,初涉江湖,生得面如敷粉、齿白唇红、目若朗星、鼻直口正、大耳朝怀,一身俊俏的本领。这位年轻的英雄,只两三个健步就冲到了孙作钊身边,丹田气还未吐出,浑身的神力犹聚,他竟轻舒猿臂,只用右手微微上举,托起了孙作钊的千钧膂力,把刚刚偷袭自己的陈玉鲲,从鬼门关前救起。

    “怎么,小子,他刚刚还要偷袭杀你,现在你却要救他?”孙作钊见拦住自己的竟然是韩金镛,怒气冲冲的问道。

    “此人行动不甚光明磊落,我亦恨其不死。”韩金镛这阵子却已经微露笑容,向孙作钊说道,“但他此前之举却是事出有因,盖因对您老忠义。把对自己忠义之人杀死,于您老不利啊!”

    “高人雅量,老夫佩服之至,请受老夫一拜!”话说至此,年近花甲的老舵主孙作钊,竟然再次向韩金镛跪倒。

    这一打闪认针的功夫,韩金镛蜷曲着身子,却把脚跟抬起,他屁股坐低、重心继续向后移,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以脚尖为轴,身体凭空向右侧转去,同时向后移了半步。

    这小半步的距离,足够躲避陈玉鲲的致命一击,韩金镛眼见得刀尖在自己的胸前划去、持刀的陈玉鲲从自己的身边掠过,却没伤及自己的身体。

    且说,韩金镛面对即将扎向自己胸膛的园艺刀,确实是用了“紧背空胸”的应对之法,他的反应足够迅速,脚下虽然没动地方,但身子却凭空向后退了几寸许。但韩金镛看得清楚,那刀尖距离自己胸口的距离,却从一尺许趋近到九寸、八寸、七寸,自己一边退,刀尖一边进。

    韩金镛偷眼观瞧,发现原来是陈玉鲲持刀直臂刺向自己,胳膊一边向前递,脚下一边向前跑,再加上陈玉鲲出刀时那巨大的惯性,自己绝无可能仅以“紧背空胸”的招数躲避。

    想到此时之际,韩金镛那“紧背空胸”的招数已经使老,退无可退,可刀尖却依旧向前扎来。

    韩金镛的得意之技是什么?是他的双腿。

    自从本书韩金镛出现之伊始,韩金镛就以异乎常人的速度见长。有了这个天资,外公王义顺在传艺时,为韩金镛增加了耐力;老侠周斌义在传艺时,为韩金镛增加了根基;师父张占魁在传艺时,为韩金镛传授了步法。

    想到了这一层,韩金镛竟然发现了一线生机。

    这一来,不仅孙作钊的心彻底凉了,连李存义、张占魁和尚云祥的心也凉了。想要上前出手截住陈玉鲲这杀招,为时已晚,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冰冷的匕首扎入韩金镛的胸膛。

    可韩金镛会在这里被名不见经传的陈玉鲲用园艺刀扎死么?

    当然不能!

    生死存亡之际,凡人的脑子该是一片空白,可韩金镛的脑子却格外清晰。

    韩金镛只是心里埋怨自己:“韩金镛啊韩金镛,你只道学会了武艺,机械迎敌,却忘了自己最得意之技!现下若是使不出,那便该死,那便该死!”

    那韩金镛是怎么躲开这偷袭的致命一击呢?

    这只能是以语言描述了,因为,是时,即便是亲传技艺的张占魁,也没看清韩金镛的应对之法。

    就在孙作钊把服输的微笑投向韩金镛的同时,陈玉鲲已经悄然抄起了那园艺刀,他脚底下攒劲,口中只道“小子,别再装神弄鬼了,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手中却持匕首,向韩金镛的胸前扎来。

    是时,屋内除了交手的孙作钊和韩金镛,尚有李存义、张占魁和尚云祥。可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孙、韩一老一少的比试上了,谁也没注意到陈玉鲲蔫巴巴的悄然行动。等到听到陈玉鲲的断喝,再瞧向陈玉鲲之时,陈玉鲲手持着那修剪盆景的园艺刀,已经扎到了韩金镛的胸前。

    如若把这三点套用到之前韩金镛与孙作钊的比试中,便不难找出韩金镛胜的道理,孙作钊败的道理;如若把这三点套用到此刻韩金镛应对陈玉鲲的偷袭中,也不难发现,韩金镛是如何死里逃生、败中求胜的。

    冷峻峻的园艺刀已经扎至胸前,虽然不甚锋利,但毕竟是一件足以伤人的兵器。一般人到此境地,只能呆若木鸡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等死;习学过武艺的人,知道“空手入白刃”的招数里,有个“紧背空胸”的招数,正常情况下,这招数足以躲避袭来的短刃,但现下情况特殊,韩金镛纵然是躲得过短刃,也躲不过陈玉鲲持刀那势如破竹的惯性。

    如若躲避不及,陈玉鲲手中的园艺刀,必然从韩金镛的前胸扎入、后心扎出,刺穿韩金镛的胸膛。

    书说至此,咱得说说临敌时的技巧。

    古往今来,无论是成名的侠客、剑客,还是久经沙场战绩傲人的名将,阵前临敌若要取胜,之一,在于心如止水,尤重“冷静”二字,如若过分激动,亢奋不已,那便在心态上失去了自我的控制力;之二,在于眼观六路,尤重“警惕”二字,过分轻松,那便在战场上失去了危机意识;第三,在于从容不迫,尤重“灵动”二字,过分迟缓,那便在一招一式的交手中失去了主动权。

    两次败在韩金镛的计谋之下,漕帮舵主孙作钊心里想的是:“人确实不能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可我却两次中了韩金镛的计,不是我笨,而是人家太聪明了!三局两胜,我偌大的年纪,怎能再没脸没皮,与这青年再交手!”

    可一直在孙作钊身后,替孙作钊观战的陈玉鲲,却再也忖不住了。他心道:“韩金镛这小子实在是狡猾,他两次戏弄于舵主,热衷装神弄鬼,却不露真才实学,想来是个沽名钓誉之徒。今日,舵主两次失手于他,这消息真要是走漏出去,那漕帮的面子就丢尽了。让一让二不让三,如果舵主第三次与这小子动手,那肯定能取胜,可舵主身份尊贵,尤其自尊,却绝对不会再与这小子动手。豁出去了,姑且由我来背这以大欺小、倚强凌弱、以多欺少的恶名,却要给这小子一个重重的教训!”

    想到这里,陈玉鲲低头四下踅摸,一把修剪屋内陈设盆景的园艺刀就在眼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陈玉鲲既然生出了杀心,就不会在收回,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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