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醉人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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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你真是客气了,走!”李存义起身,有些揶揄的说道,“谁不知道令高师董海川老前辈,已经高明掌握了辟谷之法,想来你是他的八大门人之一,这门技艺,也是该传授于你的!”

    “大哥,莫要取笑于我了,长年混迹江湖,你我都听说过许多神乎其神的招数,可人言可畏,又有几个是真的呢?”张占魁微微摇头,说道,“人是铁饭是钢,咱习武之人不多吃几碗饭,又怎能顶得住舟车劳顿。我师父说过,像辟谷之法,像千里传音,像修炼内丹之类的,皆是文学创作、刻意夸张,此类之事,不足一信,只当笑谈罢了。”

    “如此说来,咱都要多吃几碗饭了!”李存义推开门,与张占魁携手揽腕,踱步走进了院子。

    韩金镛自然殿后,他吹熄了油灯,这才和尚云祥走在各自师父的身后。

    前院里,心明眼亮的店小二闻听到后院的动静,立刻便会意,知道了之前入住的金主已经午睡毕,这是要用晚餐了。这店小二心里明白的很,客人入住伊始便以小费相馈,此刻若不是格外的献些殷勤,自己这多年的店小二便白当了。

    手脚勤快、眼中有活、颇会来事,把客人照顾得舒服之至,在这店小二眼中却不是什么难事儿。

    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疾步赶往餐厅的单间,抓一把上好的信阳毛尖茶,放在了汝窑茶器之中,以稍晾一刻的沸水冲之,眨眼之间,餐厅内便茶香四溢。距离开封不足四百里的赊店,最有名的便是老酒。这店小二取剔透的酒壶,灌满了二十年佳酿的赊店老酒,放在了温酒的罐子里。这酒被温热后,随即又散发出一股酒香。酒香、茶香交织,在餐厅这单间里,营造出一种让人沉迷的氛围。

    “客官,里屋请!”店小二忙活完这些,快步到了门口,迎着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微微欠身,高声喊道,“后厨的,起菜,先凉后热、先荤后素,哥儿几个忙活起来哟——”

    见这店小二的殷勤,张占魁笑了。

    “好啊,伙计,你给我们安排的好,还没进餐厅,我已经闻到了赊店老酒的味道了!”张占魁说道。

    “客官好品味,在咱河南地界之内,最有名的产酒地,便在赊店、张弓和周口,咱赊店的酒好在一个醇厚上,最适合懂酒、品酒、好酒的有身份的人!”店小二说道,“我给您选的是二十年佳酿,一般客人点名儿要这酒,我都不拿出来,因为这酒年份久远,实在是佳品。人言‘佳人配才子,宝马赠英雄’,这好酒,也得给懂酒的客人喝,您说是不是?一般想要买醉的客人,给他们烫一壶‘地瓜烧’,他们也就满足了!”

    “喏喏喏!伙计,你怪会说话的!我闻出来了,不但酒好,这茶也香!”李存义往前紧凑了两步,特意的说道。

    “客官,您识货!”小二听闻此言,更是来了精神,“人言这好茶产在苏杭,产在福州,产在武夷,可实际上,咱河南也有好茶,却在距开封四百余里的信阳。”

    “信阳毛尖,确实是好茶!”李存义点点头,说道,“只是,我们四人的肚子里皆空空如也,引这茶水刮去了油水,再用烈酒,怕是易醉,却不知,你给我们准备了哪些酒肴啊?”

    “有!有!有!自然是有!”店小二听这话,来了精神,他往前指引了一步,安排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各自坐下,这才说道,“诸位客官既已入席,且听我慢慢的给各位介绍!您一共四位,感觉您虽然阔绰,但却不是铺张讲排场之人,所以,我给您安排了二凉四热六个菜。虽然菜式少,但样样是精品。凉菜中冷扒鸭舌,爽口开胃下酒,取的是个食材的精致,‘宋城御猫’却以北宋名侠展昭为原型设计出的大件冷拼,不仅能吃口味,更能吃出文化;四个热菜中,酥肉焖鱼唇吃的是个咸香,江干绣球扒竹荪吃的是个山野,金牌鳜鱼吃的是个鲜嫩,大葱扒牛舌下饭下菜。此外,咱店里的特色主食馅儿饼是油煎的、热乎乎的羊肉烩面连汤带面,我也一并给您准备好了。”

    话说至此,勾起了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更大的食欲。

    也几乎在同时,帮厨已经开始上菜了。

    “诸位,您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不够的话喊我,我再额外给您推荐添菜,小二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这店小二精明伶俐,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话说到这个程度刚刚好,却要转身退出。

    “别啊,伙计,你把这一席酒饭给我们安排的如此精妙,我们得好好的感谢感谢你啊!”李存义说道,“这样吧,我们敬你一杯酒吧!”

    “这……这岂敢啊,哪有伙计被贵客敬酒的道理!”店小二听了这话,受宠若惊。

    “那既然如此,你就敬我们酒吧!”李存义又说道,“话说,你光说客气话不行啊,也得拿酒敬敬我们啊!”

    “这……这我就更不敢啦!怎么能用您的酒敬您,这不是更没有礼貌了?”店小二回答。

    “不打紧不打紧,你敬我们每人一杯酒,我们自是把酒都饮了,你看如何啊?”李存义笑言。

    “既然如此,小子我恭敬就不如从命了!”这小二果真是灵巧,他说道,“不过,您的酒我可不敢喝,柜上有我们伙计的敬客酒,我这就端来!”

    “让你喝,你就喝,犹犹豫豫是什么样子!”张占魁已经从酒壶里倒出一盅酒,用手指一拨,推到了店小二的面前。

    “这……既然如此,小二我就不恭了!”店小二端起酒杯,朝李存义的方向伸了伸,一饮而尽,说道,“贵客老板,这第一杯酒我敬您!”

    “好,这才对,来来来,坐!”李存义随手指了指身边空着的座位,说道,“伙计,你坐,我有些重要的事儿,想跟你扫听扫听,不过,我问及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听了这话,店小二诡异的笑了。

    “客官,吃过了饭、饮过了酒,确实是要逍遥一下子!您放心,一会儿我给您安排!这事儿同样是我给您安排!开封府的花魁,就没有我不认识的!”这小二嘿嘿笑着,面露神秘,“那一棚花酒,保证比这一席酒宴更合您的胃口!”

    “时候不早了,咱这歇息的确实挺熨帖,依我看,该去吃些东西了!”李存义说道。

    “是啊,刚刚后厨烹饪,油烟味顺着风飘来,入我鼻、入我心,我已经有了食欲了,格外是有些饥饿,这晚餐,酒我未必喝多少,饭却一定要多吃几碗!”张占魁笑言。

    这微微一叹,惹得闭目养神的李存义睁眼。

    “云祥,奔波还不够苦么?”李存义轻声问道,“习武之人切忌思维混乱,你还是早些睡去的好,不要庸人自扰!”

    李存义想来是揣测到了尚云祥的心境,如是说道。

    张占魁也醒来了,他和尚云祥对视了几眼,露出了些许狡黠的笑容。处江湖之深,最珍贵的是知己。张占魁和李存义相互只对视这一眼,便都明白了彼此的意味。这其中,有对彼此能为进境的赞许,有对彼此授徒有方的钦佩。

    “咳……咳……咳……”李存义故意咳嗽了一声,惊醒了仍在盘膝而坐的尚云祥和韩金镛。

    这两位年龄差距颇大的徒弟,见恩师已醒,各自起身,先是掌灯,点燃了房间内如豆的油灯,然后伺候师父穿好鞋子。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李存义之所以要这么做,无非是要考较一下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的内力修为。

    久未谋面,即便最近时日相处颇多,但也是在奔波劳碌中,说实话,张占魁也想探一探李存义的进境。加之比自己年纪还大,辈分却是自己师侄辈的尚云祥名声早已在外,张占魁确实也想探一探这“老师侄”的深浅。

    当然,还有尚云祥。虽然此次为了“温凉玉”一案外出至今,他的话甚少,可是算起来,他确实是个异类。因为师承的关系,他要喊比自己还小的张占魁师叔。若从年龄上看,应该喊自己叔叔的韩金镛,偏偏又因为师承,和自己称兄道弟。光说不练嘴把式,尚云祥也想探一探张占魁和韩金镛的能耐。

    这一睡,便不知天时几何。直至日头西斜、华灯初上,徐府街上的更夫,敲起了报时用的铜锣,这才提醒着屋里熟睡的兄弟、师徒四人,夜晚降临了。

    最先睁开二目的是李存义,虽然屋内尚未掌灯,但闭目许久,他早已经适应了晦暗的光线,此刻睁眼,四下里踅摸,发现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兀自仍然坐在原地,纹丝未动。

    更惊讶的是尚云祥。尚云祥佩服自己的师父李存义,对张占魁虽微有不服,但念及辈分之间的差异,姑且还能尊重有佳。他对韩金镛,多多少少是有些轻视的。即便韩金镛之前露了几手高明的能耐,但在尚云祥看来,那也多多少少有卖弄之嫌。可就在当下,尚云祥也惊讶至极,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韩金镛,在内力修为上会有如此的造诣。

    “我在二十浪荡岁的时候,有他这样的进境么?”尚云祥扪心自问,微微叹了口气,他得出了个否定的答案,“我大半生习武,心无旁骛,却只窥得些国术的小门径。这师弟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已经进入更高明的层次,他未来的造诣必然要超过于我。这世界之大、江湖之深,未来终究是年轻人的!”

    要搁在平常人看来,这可能实在是有些拥挤,床上睡两个大男人,压根就睡不开。太师椅当床,更是无法入眠。可是对于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而言,这其实并不太难。

    练习的都是内家拳,虽然有八卦、形意之分,但在睡眠时,都讲究个“御气”之法。他们睡觉的时候,占用的最大也就是个盘腿打坐的地方。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此起彼伏的打起鼾声,这绝对不是有如此修为武术家的休息方式。

    韩金镛单单是使出了这个每次睡觉都要使用的“御气式”,便让李存义一惊。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小子,会用出如此高明的调和气息、涵养内力的招法,不由得感叹张占魁真的在这个徒弟身上下了功夫。

    五心朝天打坐坐好,韩金镛微微把气息涵养在小腹之内,游走周身再缓缓吐出,气韵悠长,呼吸之中丝毫没有杂音,如果不是睁开眼睛瞧,即便是李存义和尚云祥这样的能耐,也无法感知到韩金镛就在屋子里。他俩不由得感慨韩金镛与高明国术的机缘颇深,感慨张占魁的授徒有方。

    其实,惊讶的何止是李存义和尚云祥,即便是张占魁,也是一惊。虽然一直把韩金镛留在身边,日常教他招数、武功,韩金镛在八卦掌和八卦刀上,确实也有了一定的进境,可睡觉时这师徒俩不在一起。虽然是特意栽培,但张占魁没想到韩金镛睡眠时的御气之法会使用的如此精纯熟练,他吐纳有方,即刻入定,若论这御气的效果,甚至要比自己还好。此刻韩金镛虽然年方二十,但若不看把式只品内力,自己徒弟现在的修为,甚至要比习武十多年的把式匠还要高。想到这里,张占魁心里格外的欣慰。

    这一下,兄弟、师徒四人中,有三个人嘴上说是休息,心中却暗含了争斗之心。只有韩金镛一人老老实实的真是想坐下来歇歇神、喘口气。

    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他们各自休息睡去。

    入住得月楼,包下一整个跨院,李存义真的不在乎钱,他更在乎的是清净。

    韩金镛以为,既然包下了整个跨院,自然是师父张占魁和师伯李存义住在正房里,然后院子里的东西厢房,由自己和尚云祥居住。

    可李存义到了分配房屋的节骨眼,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要大家都睡在一起,自己和张占魁睡在床上,韩金镛和尚云祥睡在太师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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