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秘不发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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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老许,出什么事了么?”张占魁听了老许这话,拉了拉李存义的胳膊,停下了步子,问道,“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讲在当面,不必遮遮掩掩。”

    “这……这……唉!好吧,我且说给您四位听,反正您今天早晚也要知晓的!”老许也停下了步伐,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身边没有可疑之人的形迹,这才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东家与这南阳城的知府相交甚笃,否则那知府也不会专门把一个城门划给我们家使用!可是……可是……可是这知府,昨夜今晨死了!我们东家,现在就是在他的府上治丧!”

    “啊?死了?怎么死的?”张占魁问道。

    “死在了他自己的密室之内。”老许说道,“听他官府里下人们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这是自杀身亡!”

    “何以见得?”张占魁问道,“他做了什么亏心事儿?还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老许说道,“我一个下人,哪有如此手眼通天的能耐,能把这事儿查问的这么清楚?”

    “大哥,依我之见,咱等会儿再去许员外的宅子吧,还是先往官府去一趟吧!”张占魁说道,“于公于私,咱既然到了这南阳埠查案,都要先和这城里的知府打个招呼啊。不巧他死了,咱也要去拜谒一下,于情于理也才说得通啊!更何况,这许老员外也在官府,咱既然有可能寄居在他家,总要先感谢一下主人!”

    “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愚兄也是这么想的!”李存义点了点头,他对老许说道,“许管家,这休息吃酒饮茶赴宴之时,倒是不急。现在咱还是先去官府吧,在那自尽的知府面前拜一拜,然后再和你们东家盘桓盘桓,之后我们再休息,自然也是不迟!”

    老许听李存义、张占魁之言,心里老大的不愿意。毕竟,没有东家的意见,自己直接把这四名官人带到官府,有些唐突。可现在事已至此,自己虽是这许宅的官家,虽是这南阳城里首户的官家,但在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四人面前,却只能扮演着比平日里还低微、谦卑的仆人。

    老许暗自思忖着:“这四人是官人,有查办朝廷大案、要案的优先权,更何况他们四人个个儿都是太阳穴鼓着、胸口努着,都是一团精神足满,想来都是身负好武艺的练家子江湖人。如果自己胆敢说个不字,真若被他们几人打几个耳光,也只能敲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可是自己一介奴仆,真被这练家子打几个耳光,还能有命在么?”

    想到这里,老许已经分清了孰轻孰重,他脸上只带着讨好的笑容,谦卑的向前一欠身,说道:“既是如此,那几位就随我来吧,咱先往官府里看看,一切到了那里听我们东家的安排!”

    南阳古城本就在南阳埠的核心位置,古城的北门博望门,距离官府更是只有咫尺之遥。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四人,只跟着老许管家走了一袋烟的功夫,便已经抵达了官府所在的巷子。

    可前脚迈入巷子,后脚,韩金镛便感觉到了蹊跷。

    抬眼望,这官府衙门依旧是朱漆的大门、门廊挂着鲜红的灯笼,鸣冤叫屈的堂鼓依旧耸立在衙门口,鼓槌上罩红色的绸子。官府门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售卖售卖的小生意人经过,一如往常。

    “不是说知府大人自杀死了么?”韩金镛自言自语,“从昨夜今晨到现在,少说也要有两三个时辰了,怎么都如此的时间了,还没有办丧事的样子?陵棚在哪里?孝幡在哪里?这不是办丧事该有的样子啊?”

    “这……这小老儿我就不知道了!”老许听到了韩金镛的自言自语,说实话,这问题他也没有答案,只得一语带过,“有再多疑问,还是等进了府衙,去问官太太、去问我们的东家吧!”

    “不!等等!”韩金镛提高音量,叫住了张占魁和李存义,说道,“师父,师伯,如老许管家所言,那知府已经死了将近半天时间了!”

    “孩子,你想说什么,说来听听!”张占魁问道。

    韩金镛说:“知府是何等身份、何等地位的人,人死了既然已经半天时间,这丧事应该早就大操大办起来!为何时已至此,官府门口却还没有个治丧的样子?难不成,这是秘不发丧?难不成,这其中有诈?依我看,我们……”

    “纵然是龙潭虎穴,我们还是要闯一闯的!”张占魁打断了韩金镛的话,尽管他对韩金镛的小心谨慎打心底里赞成,可现在,站在官府衙门的大门口犹豫踟蹰不前,反倒还会被老许管家笑话,于是说道,“金镛,你说的确实是个事儿,但我们在这里思前想后,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有答案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话,有什么疑问,咱进去再说!”

    张占魁话说至此,拉过了老许管家,命他在前带路。

    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都没想到,这确实是如同韩金镛所料的“秘不发丧”;更想不到,此行到了衙门,他们两对师徒、四名老少英雄,将要面对的,竟然是一场连环奸计。

    韩金镛见自己刚刚一席话,起到了该起的作用,现下却心里有了主心骨,他心里嘿嘿笑了声,脸上可没带出得意之色,只是问道:“老许管家啊,我问你,是什么牵绊住了你们东家,我们四位‘上差’都到了南阳城的城门口了,他还不亲自出门相迎?要说,你们这南阳的城里人,架子可都是够大的啊,不仅知府、父母官不出来,连这首户的老员外也不出来!”

    “哟哟哟哟……”老许听韩金镛这话,一下子听出了火药味,这才发现四人中虽然属韩金镛年轻,可韩金镛的话茬却最硬,不再犹豫、不敢彷徨,说道,“我不过是许氏府上一个小管家,东家的行踪,焉敢言之不详,只是这次实在是蹊跷,老许我实在是不敢明言!”

    “许家既然有事儿,我们就更不便打扰了,该忙就去忙你的,我们这也就出发了,却不知,我们想要在这南阳城打尖住店,去哪家最合适啊?”李存义问道。

    “嘿,您去哪家店,也不如在家里住着舒服不是?这样吧,还是跟我走吧,我带各位回宅子,和我们东家见个面,如诸位上差需要在南阳办案,住在我们那里还是最舒服不过的!”老许又说道。

    “既然如此,相请不如偶遇,咱先去许老员外家拜访拜访,了解了解此地的民风,却又是还可以的!”李存义商量的口吻对张占魁问道,“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哪有什么口味,茶能解渴、饭能果腹、衣能蔽体、居可御寒即可!”韩金镛引着老许的目光,往身后的茶桌上一指,说道,“你看,刚刚这几位守城的大人,给我们上了一壶下人才喝的‘高沫儿’,我们几个不也是喝的挺美!”

    “荒唐!怎么能给‘上差’备下如此寒酸的茶水!”老许听了韩金镛的话,绷脸向那几位守城的兵丁呵斥了一声,转身却笑脸瞅向了韩金镛,说道,“不过,这城门口整日里人来人往,条件有限,您还真别怪罪,好茶到了宅子里自然奉上,还望您别放在心上!”

    一说一话间,韩金镛已然在和这老许管家的言语交锋中,微微占了个上风。韩金镛探清了这老许在一众下人中的斤两,老许却对韩金镛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摸不清门路。他看着韩金镛,只道这青年是李存义或张占魁哪位的使唤人,却怎知,张口一言,韩金镛言语中的官味,比他俩更浓。吃了韩金镛这一言顶撞,老许不知该和韩金镛继续说些什么。

    韩金镛站起身,给师伯、师父和师兄敬茶。一股股的茶叶沫子随着滚烫的热水流到了茶碗中。茶倒是香甜,可一看就是“高沫儿”,是最底层的下人喝来解渴、解暑的廉价货。

    一路风尘仆仆,李存义和张占魁二人还真是有些口渴,他们顾不上这茶水的滚烫和苦涩,微微吹了吹,相互敬了一下,问了一鼻子扬脖便喝下。

    茶碗刚搁下,这师徒四人便看到了,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在众兵丁的簇拥下,向城北的博望门处赶来。

    “都听大哥您的!”张占魁朝李存义点了点头,答道。

    “既然如此,四位上差,随我来吧!”这老许见韩金镛侍立在张占魁身后,年纪轻轻,兴许是个好说话的小伙子,引这师徒四人起身后,对韩金镛格外有个殷勤,“这位‘上差’,这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啊,晚上我让下人给你们烫几壶好酒、吃几杯好茶,却不知,你们日常的口味是如何的啊?”

    “嘿嘿,老许,想来你也是明白人,也明白这‘温凉玉’一案的重要,否则也不会须臾之间便从府内赶来!”张占魁点点头,对老许说,“我们的名姓,你暂时还不必知道,我们本来也不是为了你们许家来的。无非是因为这守城的喽啰太造作了,我们这才在这里稍作停留,不敢逗留,我们呆呆就走。”

    “哪儿的话啊,既然诸位来到南阳了,作为南阳首户,我们自当是有个地主之谊,要接待招待一下诸位,让各位有个宾至如归的感觉!”老许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而且,您诸位来的突然,我们实在没个准备,今儿上午刚刚出了点急事儿,我们员外爷被牵绊住了行程,这才无法亲自前来迎接,要不然,您诸位随我走一趟吧,咱边走边聊!”

    前倨而后恭的态度,让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韩金镛四人可发一笑。自然有人走上前来,引着他们到城门口的凉棚内暂做休息。自然另有人前来,牵着他们师徒四人的马匹去刷洗饮遛。

    既来之则安之,师徒这四人对此招待倒还能认可。李存义和张占魁在茶桌两边坐下,韩金镛和尚云祥侍立在各自师父的身后。板凳还没坐热乎,有人便端上来了茶壶、茶碗、茶水。

    “别客气,我们谈不上什么‘上差’!”李存义和张占魁对视了一下,二人起身,对这管家作揖还礼,李存义说,“只是上风命令来得紧,这‘温凉玉’一案又事关重大,李鸿章中堂亲自过问、点将,这事儿着落在我们师徒四人身上,纵然是难的很,自然也是不敢推脱。”

    “哪里哪里,您客气了,中堂大人把这事儿派给您四位,自然是因为您四位能力突出,这毋庸置疑啊!”这管家又是深施一礼,说道,“小的我在员外爷家谋个管家的职,大伙儿都称我老许,在您诸位面前,不敢称个‘老’字,您就喊我‘小许’吧!却不知,各位上差贵姓高明啊?”

    这老许管家把话说的滴水不漏,却绵里藏刀,几句话就要问清师徒四人的名姓。

    越走越近,韩金镛看的清晰。这管家看起来穿着得体,额头微微紧蹙,一副不怒自威的神色。行至切近,眉头仍未舒展,可脸上却带出了另一副讨好的笑容。

    “上差在哪里?上差在哪里?”这人走上前,如是询问,却已经双手抱拳作揖,朝着李存义和张占魁的方向施礼。

    守城的兵丁原本有着说不出的优越感和居高临下的态度。

    但这不自量力的态度只持续了须臾。

    当这兵丁听见李存义口中“温凉玉”那三个字后,如同自己在打自己耳光似的,态度呈现出个截然相反的样子。这兵丁脸上带着奴颜屈膝的谦卑劲儿,只是往李存义和张占魁的方向凑了凑,说道:“各位上差、各位大爷,小的刚刚有眼无珠了,小的刚刚无礼了,还望您诸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先请您诸位在这里稍等片刻,我把消息往上递一下,相关人等、真正管事儿的人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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