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至亲仙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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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金镛本就是个至孝的孩子。至孝的孩子,人品总不会差!”周斌义说道,“你放心吧,即便我和韩金镛现在没有师徒之名、之分了,毕竟我还算是他的长辈,他也还听我的。只要我在一天,我就肯定替你盯着他!说实话,我也是替自己盯着他。如今天下已乱,大清已经苟延残喘,想必时日无多。乱世之中,每走一步,都要走的格外斟酌,我也怕韩金镛走错了一步,抱憾终身,所以肯定会在关键时刻给他建议的。”

    “嗯嗯嗯!周先生,我谢谢您了!说实话,这举家上下,除了韩金镛,我也就能与您说几句知心话了。家族营生日下,我父亲每天被生意上的事情、盐务上的事情已经搞的焦头烂额,实在是没功夫、更没精力、没这个耐心烦听我说这些女儿情,我身边的丫鬟、老妈子,又实在是没有这个见识、没有这个阅历。”张海萍情绪稍显低落,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她说道,“您先去忙吧!王义顺老爷子病危,您肯定也要过去帮忙,我这儿就不再占用您的精力了。韩金镛膝前尽孝,估计一时很难想起我明日即将启程的事情,即便想起来了,问到您了,您也不要告诉他具体时间。来就轻轻的来,走便静静的走,我不愿让这儿女之情,羁绊了韩金镛的大义至孝!”

    “嘿嘿!韩金镛这小子上辈子究竟在佛前磕了多少个头,才能换来此生如此多、如此大的幸事,才能换来此生如此的上天馈赠!”周斌义看着张海萍,点点头,“孩子,那我就先走了。我把话说在前面,你就大胆的把韩金镛交给我、交给张占魁吧,如果你回来的时候,韩金镛没有成才、没有进境,那你为我们是问!等到你回来的时候,我们老兄弟几个人,一定把韩金镛造就至能够配得上你!”

    说罢此话,周斌义转身推门而出。

    闺房里只剩下张海萍。

    张海萍是如何孤独、寂寥的和丫鬟、老妈子拾掇行李,当晚她张汝霖是如何给她摆下践行酒为她送行,当夜张海萍是如何失眠彻夜没睡,转日她又是如何在小火轮上望着远去的地平线哭的一塌糊涂,咱暂且搁下不提,单说韩金镛回家。

    却说,得知王义顺病危,韩金镛真的是着急了。他甚至把与张海萍的儿女情长暂时搁在了脑后,即便张海萍转日便要离乡。

    毕竟,之前刚刚回家,外公王义顺还好好的,自己还和怹吃了一顿烙饼酱牛肉就稀饭。

    之后,他回张宅向张海萍质询赴日的事宜,聊了也就一小会儿。

    满打满算不到两个时辰。

    可就这么短的时间,家里的外公,竟然就病危了,这实在是有些蹊跷。

    外公是个什么样的体质,别人不知道,韩金镛心里清楚的很。

    即便王义顺三年前身中剧毒,但他自年少习武便打下了好根基,排除了全部毒素之后,这些年来,无论是蓟州的景云峰程大当家的,还是景玉峰的张将军,甚至是韩金镛自己,都时不时的采购、寻一些高级的补气血、滋补的良方、良药,送到王义顺身边。王义顺虽然失了武功,但身体的根基还在,断不会如此快的就病危至弥留之际。

    但当韩金镛迈进门槛,方知周斌义之前之言不虚。

    王义顺躺在床上,一张蓄了少量棉花的夹被盖至胸口处,可脸上已经没有了健康的色彩。

    见韩金镛心急火燎的跑进屋,听韩金镛阵阵关切的喊着自己,王义顺心里无限的欣慰。

    “孩子,韩金镛,你来啦?”王义顺挣扎着想从床上微微直起身,可周身已经没了力量,他只是伸出了自己枯槁的手,凭空挥舞了一下,说道,“来!来!来!靠近前,让外公我再看看你!”

    “姥爷,我来了!”韩金镛以膝代步跪走至王义顺床前,口中甚是关切,焦急的说道,“您别着急,我这就去请大夫给您瞧瞧,再来两服好药,保证药到病除!”

    “不用啦!自己个儿的身体,自己个儿最清楚!”王义顺挥了挥手、摇了摇头,“什么时候来,我心里没数,但什么时候走,我心里明白的很!我的时候到了啊……”

    “外公您切不可失去了求生的意志,您身体底子好得很,兴许只是一时中了些风寒,小三灾而已!”韩金镛再次说道。

    “孩子,你甭蒙我,我的身体如何,你还能比我更明白么?”王义顺说道,“这些年,那些补药,已经给我延了三年的寿命了,我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这是我的归宿,我心里想得开、看得开!我只是舍不得你,心里想看着你成才啊……”

    这话没说完,王义顺竟又开始局促的捯气,脸上的血色更少,而蜡黄颜色更重。

    韩金镛口中没说,但心里已经明晰了——外公王义顺,果真已经到了大限!

    “孩子,你出身世家、出身实家,祖上殷实,人才是一等一的!我替你说一句有些自大的话,别看你现在已经‘年过二八’,算是个所谓的‘老姑娘’了,但以你张海萍的身份,你最不用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婚嫁。你喜文,那前来提亲的局子、贡生肯定踏破门槛,你喜武,那武举、达官便能拼一个头破血流。”周斌义说道,“我与韩金镛有几年师徒的情分,这自然是不假,但我与你张家的机缘更深,此刻我更希望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依我看,你担心韩金镛实在是庸人自扰,倒是韩金镛更担心你移情才是真。”

    “周先生,听您这么一说,我心里踏实多了。此次我赴东瀛,按学期算,要在那里四处游历、学习两年的时间,但兴许在那里真学的时间长了,有了更多的建树,便要再延长学期。按照与日本定下的学习合同,在学期间,我是不能返乡的。信件传递要个把月,我这和家里、和韩金镛就算是音讯全无了……唉,我也是真担心……”王义顺病危的噩耗传来,韩金镛瞬间就搁下了张海萍回家,此刻,张海萍的心乱如麻。

    “孩子是你外公!”周斌义城府深透了,但这阵子,抑制不住脸上的焦急,他说道,“你外公他不行了!”

    “啊!”听了周斌义的话,韩金镛奋然起身,他回头看了一眼张海萍,只说了一句“我回家去了”,扭头便朝外走。

    周斌义深知韩金镛与王义顺的祖孙情深,他看了看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张海萍,问道:“孩子,你怎么办?”

    其实,周斌义也是听了个一知半解。

    “小姐,虽然你为主、我为仆,但我周斌义拿你,就当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周斌义说道,“我虽然没有涉足、尝试过儿女之情,但见得多了,心里却明白的很。缘分这事儿很玄妙,现在的韩金镛,即便与你有了什么承诺,也多半是孩童提首的冲动之言。你俩本不在一个屋檐下,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要真对未来有个什么样的期许,你也只能等!一来,等你此次赴日行程归来,二来,上马问前程,等待韩金镛真的混出个名望来。否则,以你俩现在的身份、地位,纵然是你父亲能默许你的选择,恐怕韩金镛也会自惭形秽,这样一来,你俩终归是无法交心!”

    “可是,周先生……”张海萍欲言又止,她摇了摇头,显示出对未来无尽的期许,又显示出对未知的极度恐惧“可是,明日我就将启程,启程后,我在大海的那一边,你们却在大海的这一边。大丈夫男子汉当行走四方,女儿家乡照顾爹娘,这是咱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我走了,我心里想的什么,我很清楚。可我走了,韩金镛心里在想什么,我却不清楚了。我真怕……”

    可韩金镛不这么想。毕竟,他自己早就说过、流露过没立业不成家的念头,此刻被周斌义撞见了自己刚刚这一幕,心里一来是理亏、二来也是羞愧。

    可周斌义却权当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过。在他的眼中,男女之事原本就是发自初心、行之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之所以不请自来,未经禀报便推门而入,进的还是主家女儿的闺房,完全是情急之下的选择。

    “明日启程乘小火轮去上海,然后坐火轮船去日本,这日程已经是定下来的了,容不得更改!”张海萍一方面替韩金镛担心王义顺,另一方面也确实担心自己此次的行程,她轻轻咳声叹气,摇了摇头,“该来的都要来,该走的都要走,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又哪里有回转的余地。现如今,路途崎岖,我只好把每一步走扎实,相信走的久了,路自然会平坦些、宽阔些。”

    张海萍也不知道,这番话究竟说的是自己此次赴日的前景,还是和韩金镛的感情。

    “只是这寻仇之人未免太小气了些,要寻仇,拍门来找我韩金镛便是,干什么要去惊扰我的家人!”韩金镛心里兀自想道。

    周斌义是何许人物?一辈子行走江湖,他一眼就看穿了韩金镛的念头。

    当然,刚刚这次壮着胆子的体验,对张海萍而言也是全新的。过去,她只是偶尔听同校大胆的同学言讲过,这亲嘴时曼妙的感觉。此刻终于和韩金镛尝试了,身体竟然有如三伏天抱着冰的感觉。这个感觉让张海萍既浑身发抖,又周身发热。此刻,她知有人不请自来、推门而入,心里当然知道韩金镛的窘迫。

    张海萍抬眼望去,见门口之人竟然是周斌义,心里相对踏实了些。毕竟,周斌义算起来也是韩金镛的师傅,而且这些年不爱管闲事,对韩金镛也很溺爱,想来不会因此,把她俩亲昵的举动,向张汝霖打小报告。

    “韩金镛,快走,你家出事儿了!”周斌义没搭理张海萍,直勾勾的看着韩金镛说道。

    刹那间,韩金镛心里又是一震。

    适逢钟芸三周年的忌日,“浪里鲛”、赵秃子、赵俊彦、赵德辉之徒留下的阴影已经渐渐的消散。但在这个日子,再次获悉家里出事儿了,韩金镛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认为有人前来寻仇。

    韩金镛见周斌义,已经站起了身,虽然他周身仍有些不自然,但情绪已经慢慢回归于平静。

    “周先生,您有事儿?”没等韩金镛张口,张海萍已经率先询问。

    对于韩金镛而言,听到此声厉吼,无异于听闻凭空响了个惊雷。

    韩金镛心里一阵,赶紧把张海萍推离自己的身边。

    可是门既然被推开,刚刚那一幕,已经暴露在门口之人的眼前。纵然是韩金镛现在想方设法的掩饰,也盖不住自己和张海萍两人羞赧绯红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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