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素面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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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有什么事儿找我?倒是说啊?到门口,咳嗽了半天,我给你打开了门,你却不说话,是特地来消遣我么?”张海萍见韩金镛有些发呆,知是韩金镛见自己的妆容有些惊艳,女为悦己者容,这话不假,张海萍心里似吃了蜜一样的甜。

    “我……我……”韩金镛端端望着张海萍那一双含秋水的双眼,竟然整话都说不出来,他摇摇头、摆摆手,让自己砰砰乱跳的心稍微做了丝毫的平静,这才张口问道,“老妹子,我问你,你最近在学校的学业,进行的怎么样了?”

    “这大冷天的,你来敲我的房门,把我从我那暖暖和和的房间里叫出来,就为问我上学上的怎么样?韩金镛,你有话直说,别扯这些弯弯绕啦!”张海萍笑了,她推开房门,往里一让,“别在门口说话,怪冷的。有什么话,屋里说!”

    “你屋里有别人么?”韩金镛一边说,一边向屋里望了望,见屋里没有其他响动,说道,“没有别人,咱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不妥吧!”

    “德行!说得像你过去没进过我的闺房似的!进来吧,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乐意怎么想怎么想,乐意怎么说怎么说!”张海萍揪住韩金镛的棉衣袖子,一把将他拽进了屋子中。

    “这么问你吧,咱有话直说!”张海萍正在妙龄尚未出阁,韩金镛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突兀造访,确实是好说不好听,此刻,韩金镛眼观鼻、鼻对口、口问心,目不斜视,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客厅里的圆凳上,一字一字说得声若洪钟,这声音不仅自己听清了、张海萍听清了,怕是连屋外的人都能听清。

    “这么大声音,你喊呢?”张海萍笑了,多年来,她早已经习惯了韩金镛这“男女有别”的传统思维,对此一笑而过,顺手递过来一杯泡的浓浓的、泛着香味的茶水,“这是我们同学送我的新茶具,英式的。要说,这英国人也够奇怪的,明明是跟咱中国人学的怎么泡茶、喝茶,那干脆就用咱中国人的茶具就好了呗,非研究出一套他们自己喝茶的方法来,还得向茶汤里兑牛奶放白糖,这味道怪得很,你尝尝?”

    韩金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唇齿留香,不由得赞叹张海萍的茶道技艺精湛,点了点头。

    “其实,我找你确实是有事儿,问你学校学业如何,是个托词,正经心里想说的话,是想跟你核实个消息!”韩金镛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向张海萍问道,“我听人言,我听人说,你要出国留学了?你出国留学不在紧要,人该有个追求,可是,你为什么把出国留学的目的地选在东瀛?”

    “什么东瀛?那个国家叫日本!”张海萍摇摇头,她笑着站起身,往韩金镛的茶杯里续了些茶水,这才再次坐下,年轻人四目相对、顾盼生辉,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懵懂的情愫在其中。

    “日本也好,东瀛也罢,可那群倭寇狼子野心,你去那里学习,太不保险了,不安全啊!”韩金镛摇头,说道。

    “是,我早就有这个顾虑,要不然这样吧,你陪我一起去日本,当我的保镖,保护我的安全。虽然咱俩年龄相仿,但仗着你这身能耐,别人欺负我,你帮我打他,我欺负别人,你也帮我打他!”张海萍笑言。

    “别打岔,我跟你说正经的了!”韩金镛听张海萍顾左右而言他,微做假嗔。

    “说正经的,那好,这事儿你听谁说的?听我爹说的,还是听你娘说的?”张海萍问道,“现在这事儿只有他们俩知道。告诉我爹,是因为得让我爹给我出钱。告诉你娘,是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让她有个什么准备?”韩金镛问道。

    “前两天,我特地去拜访了她,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事儿。你们男人糊涂,有些事儿即便跟你们掰开揉碎讲,你们仍然一头雾水。但我们女人之间,一句话便可言传意会。”张海平答道。

    “你们言传意会什么了?”韩金镛追问。

    “我得告诉你娘,别着急给你娶媳妇。我外出留学,三年也好、五年也罢,总之早晚有一天要回来。我回来的那一日,便是你韩金镛和我张海萍成亲之时!”张海萍话说至此,竟然扑到了韩金镛的身上,她伸开双臂,死死的抱紧了韩金镛。

    “你这是干什么!”韩金镛作势想要挣脱,张海萍却越抱越紧。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你!我明天就启程了!走之前,这是我唯一的心愿!”张海萍轻声的说道。

    “明天就走?干什么这么着急?”韩金镛问道。

    “不急走,我便会更爱你,到时候,腻在你身边,真正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张海萍答道,“趁着我年轻,我得抓紧时间,多走走多看看,多认识些这大千世界!等我归来后,再和你过咱俩的小日子!”

    “张海萍,你自重些,不要造次!”韩金镛用力挣脱了张海萍的手,悠悠的说道。

    张海萍眼见自己的一片儿女痴情,就这样被韩金镛拒之门外,心里突然生出了有说不尽的酸楚。

    往脸上看,张海萍今日略施粉黛,她肤白似雪,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双目如同一汪清泉,樱桃朱唇一点点。见了韩金镛,不说话不笑,一笑俩酒窝,眉目鼻中,传递出书不尽的万种风情。

    韩金镛与张海萍在同一座宅子里、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许久,还从未见张海萍有如此的穿着打扮,一时间仿佛进入了人间仙境,见到了天仙一般的人物,竟然如同微醺一般沉醉其中。

    “上坟回来了?”韩金镛问道。

    “嗯嗯嗯,回来了。野外的空气可真好,环境也幽静,到了坟前,纵然有厚厚的积雪,但今年清明时,在坟边种下的那株石榴树,树叶仍然没落光。听老妈子们说,这石榴树种下的第一年,是不会结出果实的。兴许明年,兴许后年,就能吃到又大又红又甜的石榴了!”张海萍说道此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几颗石榴,想吃的话我回来去找些摘来送给你就是了。”韩金镛抬头看,正和张海萍四目相接。

    而今天,张海萍或是因为要去给钟芸上坟祭拜,或是突发奇想,竟然穿上了中式服装。

    韩金镛的眼珠都没转,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张海萍。

    往身上看,张海萍兴许是为了去祭奠钟芸,穿了一身素白的套棉软缎的棉袍,外绣金线、镶红边,下身穿的素白的套棉软缎的棉裤,外绣金线、镶蓝边,棉服上团花朵朵,棉裤上刺绣凤凰登枝。她肩上披着一件棉披风,同样是素色基调,但围着脖子的位置,却缝上了上好的灰褐色狐皮,这狐皮外翻,既美观、又保暖。

    想到这里,返回张宅的路上,韩金镛加快了脚步,想三步并作两步走,两步并做一步行。如果不是路上的行人太多,他甚至可能鹿伏鹤行的跑起来。

    回到张宅,周斌义已经背着手、瘸着腿在院子里散步了,他抬头看天,若有所思。

    韩金镛和周斌义打了招呼、问了声好。

    韩金镛呆住了。

    来到张宅将近六年了,韩金镛知道张海萍是大家闺秀,知道张海萍接受过西学教育后,从骨子里透出了股洋女人热情奔放、敢爱敢恨的脾气。往常的日子里,张海萍穿衣打扮并不像其他家的女儿一样,穿着绣花鞋、小花袄或是对襟儿的疙瘩袢,而经常穿着男不男、女不女、中不中、西不西的洋服装,衬衣上蕾丝的花领子一尘不染立得老高,外面穿的衣服有个老大的鸡心领。

    “咳咳……”韩金镛用这样的声音,告诉张海萍自己来了。

    “是韩金镛么?你来了?我听丫鬟说,你找我?”张海萍一边推开门,一边往外看,看到韩金镛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纵然说英吉利、法兰西、德意志、沙俄等国,也与大清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毕竟这些国家心中有个骑士精神,他们不会不择手段的、用非人的谋略来求取一城、一地的得失,这些国家把人放在首位;而东瀛的倭寇则可以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为了胜利,他们甚至可以整队、整队的兵排在一起等着送死。

    所以,韩金镛认为,张海萍现在想去东瀛留学,无异于羊入虎口。到了倭寇的窝子,张海萍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的大姑娘,注定是要吃大亏的。

    “少侠客,我们小姐回来了!”张海萍手下的饿一个丫鬟,如约前来给韩金镛送信,“您要有事儿,现在就去问她吧!”

    韩金镛点点头,他走出教师爷的跨院,穿庭廊、走甬路,来到了张海萍的门口。

    可明知张海萍就在屋里,韩金镛却没胆量推门而入。他站在闺房门口,使劲跺着脚,把脚上的雪水磕掉,然后故意咳嗽了一声。

    张海萍却还没从上坟的旅途中归来。

    韩金镛等的有些不耐烦,在屋里转磨磨转了许久,这才听到院子里有下人和张海萍说话的声音。

    三年前的韩金镛,不到十六岁,虽然初露锋芒,读书不懈,但实际上对整个世界知之甚少。不必说他对世界的了解比不上长期接受西学的张海萍、长年与洋人、洋奴唱反调的张得胜,就是周斌义、王义顺,对世界的了解也比韩金镛要多。是时,天津卫对韩金镛而言都太大了,不必说全中国,更不要提整个世界了。

    但艺到知羞处方恨少,这三年来,韩金镛可是下了大功夫、做了大文章,他把目光放远,想方设法的通过新书籍、新报刊等各种可以获取到的途径了解世界。虽说其中不乏偏颇之说,但广纳各家所长,他对这个世界,多多少少有了个自己的认识。

    在韩金镛的眼中,最恶毒的国家在东瀛,最恶毒的人种是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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