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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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这老郎中随手从书包里超出了笔墨纸砚,开始刷刷点点的写药方。写罢少顷,他把纸上的墨迹吹干,这才交到了赵俊彦的手中,说道:“一会儿,你多派几个下人,跟我回家去取,那几味珍贵的药材就在我家的仓库中。”

    “自然是好,我一会儿叫下人套一辆车!”赵俊彦点了点头。

    “赵员外,非是我故弄玄虚,但人也要多派些,保证沿途的安全!”这老郎中说道,“虽说是药材,但这几味珍贵的药材,比白银的价值更高,甚至超过了黄金,堪称是‘软黄金’!这其中,最珍贵的是阳生灵芝,人人只道灵芝只能生在阴凉潮湿的地方,殊不知,在阳光能直射的地方,也可长有灵芝,只是,这种灵芝对阳光、水分、空气的要求更高,数量极端稀少,但在滋补强壮、固本扶正方面有奇效,运用得当更能起死回生。第二珍贵的是龙涎香,这味药材取材自抹香鲸肠道内分泌物,极端难得,但却有活血、利精髓、助阳道、通利血脉的功用。第三珍贵的是人形何首乌,何首乌本易得,但形似人的,可遇而不可求,它可以同时补肝、肾、脾,还有利于血液再生。第四珍贵的是百年鹿茸血膏,鹿茸本常见、鹿茸血也易得,但百年鹿茸血膏极难寻找,而且熬制工艺甚至已经失传,用掉一罐便少一罐。第五珍贵的是父海马,这海马倒是寻常,但这海马中,照顾幼子的是公海马,必须要找到正在孕育孩子的公海马,这就难寻了。鹿茸血膏和父海马,都有强身健体、消炎止痛、舒筋活络的奇效。”

    这五味珍贵的药材,赵俊彦莫要说熟知了,简直闻所未闻。

    “我说句话,赵员外您别在意,现下,这五味药材,您虽说从我手中高价购得,但卖给您,我手里就没了,只要您一转手,兴许一万两白银都能卖出去!”这老郎中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为了就犬子,只要犬子的活命,甭说是一万两白银了,纵然是十万八万两,我也不放在心上!”赵俊彦说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老郎中说道,“我再嘱咐一句,你们一定按照我写的药方子,精确的配药,每日早、中、晚三次,头道煎、二道煎、三道煎,把药煎成一碗,全给令公子喂下去,这汤药的营养足够,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给令公子吃。如果顺利的话,今天一天、明天一天、后天一天,到大后天中午的午后时分,令公子会呕出少半盆黑红色的淤血,真若如此,令公子的性命便保住了。如果到时有变,我再来给他号脉,重调药方。但你放心,我说能保住他的性命,便肯定能保住。”

    “如此说来,老夫谢过了!”听了这老郎中一席话,赵俊彦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已经丧失的希望,终于回归。

    “此人是谁?席子里包裹的人是谁?他不用我施救了吧?”老郎中指了指地上,却问道,“我虽然救得了令公子的性命,席子里这人的性命,我却救不得了!他为利刃所伤,内脏均已被搅烂,我虽然没诊疗,但屋内的铁器味和血腥味,我一闻便知!”

    “先生说的没错!他是我一远房表亲,确实是被人为利刃所伤,可他却已经死了,我光顾了犬子,还没来得及报丧发丧,他的尸体已经僵硬多时了。”赵俊彦答道。

    “谁说他死了!”老郎中眼睛瞪得倒比铜铃还大,他摇摇头,说道,“他现下还活着,估计一时半刻就会悠悠转醒,但醒来也没救了,回光返照而已!”

    正说着,席子被掀开了。

    席子中,露出了一支满是血污的突兀枯燥的胳膊。

    这变化,吓得赵俊彦心里一惊。

    “看,我说什么来着!听我的没错!这人还没咽气!”老郎中一言即中,颇为得意,他摇头晃脑,捋着胡子说道,“可是,这人没救,估计回光返照过后就真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听听他说什么,我就不打扰了,让人跟我回家取药吧!”

    赵俊彦现在对这老郎中既恨又敬,恨得是,这老郎中趁火打劫,顷刻之间已经从自己手中赚走了五千两银子;敬的是,这老郎中确实有能耐,看他断言赵秃子这生死的能耐,他真能救得活赵德辉。

    差使自己现在最信任的赵俊海和赵俊鹏带着下人随郎中回程,替重伤的赵德辉掖好了被子后,赵俊彦这才抄起个马扎,坐在了赵秃子的身边。

    他撩起盖在赵秃子身上的草席,微渺二目,看着赵秃子满是血污的脸。

    “老叔,我不成了,死前,有几句知心话,想跟你说说!”赵秃子无力的翻起眼皮,盯着赵俊彦,说道。

    “嗯,你没死甚好!我有点重要的事儿,还不知该和谁商量!”赵俊彦回答。

    深夜晚间,在“浪里鲛”的宅子,当张德成看到自己口中的“洋奴才”赵秃子,被那替父报仇的孩子用利刃刺倒后,以为他登时便死了,殊不知这赵秃子命不该绝。

    如果赵秃子当场死透了,便不会有接下来的殁前托孤,赵秃子更不会在死前,布下足以改变赵家和韩家两个家族的阴谋大网!

    “嗨,先生,您别急啊,您听我把话说完,把事儿办完!”赵俊彦一边说,一边又开始点唾沫数银票,“您说得对,我是生意人,所以我明白做生意的道理。奇货可居,要想抢在别人前面买下别人预定的东西,就得花大钱,必要时甚至要赔偿对方!这样吧,您说天津卫城里的另一位员外爷,给您一千两定金,照理就得退一赔二,我再给您两千两的银票,您赔偿那员外爷的偿金,也我出了。此外,您老的信誉受损,我再补一千两银子,算是给您的一点补偿。他日,您拿着这一千两,甭管花掉多少,再把这几味珍贵的药材采买来,再卖给那员外,赚取的红利,也都是您自己的,您看这样行么?我不是生抢这几位药材,而是贪先,暂时先比那员外爷早些日子拿到货,您看这样行不行?”

    “唉,也好,暂时也只能这样办了!”顷刻之间,这老郎中的手里、怀中,已经塞满了厚实的银票,这郎中把银票整理规整,放在桌上,说道,“赵员外啊,倒不是老朽贪财,而是这几味药材,确实珍贵。令公子的经脉尽断,现在就得以活血、补气的方子来调和,缓解伤情。即便往后他性命无虞了,这方子也得保存下来,每月吃个三四回!到时候,您再多备下些珍贵的药材!”

    “这只是其一啊!”这老郎中摇摇头,又说道,“你不了解我们这郎中的行当,我们诊疗病患,自然是有我们的规矩!我们的诊疗,卖的是我们的药方子,绝不涉足药房的买卖,这样保证各行其道,保证没有利益瓜葛,不会起私心、贪念,也能保证延续了五千年的中医药,在医德、医道方面都能延续下去。令公子的伤,我现下就能写了药方子,让你们拿去照方抓药。按照我的预想,令公子肯定能保住了性命。可我把话搁在这儿,纵然是你们跑遍了京、津有名的大药铺,有几位珍贵的药材,你们也采买不来。如果你们快马加鞭,赶到原产地去买,即便真是碰到了最好的运气,到那里就能找到,等到你们采买归来,令公子怕是早已经命绝于人世。到时候,究竟是我这药方子写错了啊,还是你们采买药材耽搁了呢?”

    “先生您就说吧,我听明白您的意思了,您的意思是说,有几位珍贵的药材,只有您有备货,对不对?没关系,要多少钱,我们出!”赵俊彦是生意人,这下子明白了老郎中的话。

    “唉,不是啊……赵员外,您会错意了!俗话说‘医者父母心’,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真的可以,我甚至愿意把我手中的这几味药材拱手相赠。”这老郎中见赵俊彦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窃喜却又摇了摇头,说道,“问题是,这几味药材,已经被咱天津卫城里的另一位大员外爷预定了,他要用这几味药材泡酒,每日饮之延寿,今天白天,他刚刚派人送来了一千两的银票定金,这是药材总价的一半啊!人家这么有诚意,我又岂能负于人家!赵员外您是生意人,生意人讲这先来后到,我们这行医之人,当然也得讲先来后到啊。话说,虽然令公子现在的伤更重,更需要这几味药材,但我也不能因为这几味药材,毁了我行医做人的信誉啊,所以我说,还是请您另请高明吧!”

    赵俊彦转身便向外走,须臾便又归来,老郎中身前,下人端上来的热茶还没晾凉。

    “先生啊,是这样,我刚刚听您言道,那几味珍贵的药材,您原计划售卖总价两千两白银,是不是?”赵俊彦说到此处,从怀中掏出一摞银票,用食指沾唾沫数出了四张五百两的银票,硬塞到那老郎中的手中,“这是药款!”

    “使不得,使不得,我已经与人家定下了售卖合同,您总不能强买强卖啊!”老郎中作势要把手中的银票往回推。

    可现下,这老郎中却说,这病自己治不得了。

    赵俊彦当然不愿放弃。

    实话实说,老郎中给赵德辉号脉之后,心里便有谱了,——赵德辉这伤,自己治得,虽然说这伤颇重,最好的结局,也无法让他复原。但至少,只要自己愿意,能让这孩子活下来。

    赵俊彦这下子心里跟明镜似的了!这老郎中不是不给赵德辉治伤,而是见赵家财大气粗,要趁火打劫。可是,现下里救子心切,赵俊彦又哪里还能再心疼钱呢!

    至此,赵俊彦点了点头,朝赵俊海、赵俊鹏两位表兄弟说道:“你俩辛苦了,这样,我出去办点事儿,你们给先生上茶,我去去就来!”

    “实话实说,我们干郎中这行的,不比游医,是坐家里给人看病,治愈率就是口碑,治愈率就是名声,我把这看的比什么都高,我要心里没数,也断然不会说出‘这伤我能治’的话来。”这老郎中说道,“令公子的伤,外表看不过是些淤血,实则是严重至极的内伤。《医经》上有云,人体有手三阴经、足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阳经一共十二脉正经,有督、任、冲、带、阴跷、阳跷、阴维、阳维八脉奇经,这十二脉正经是气血运行的主要通道,这八脉奇经有统率、联络和调节十二经脉的作用。令公子的伤,已经严重到十二脉正经断了十一、八脉奇经断了六的程度,纵然是大罗金仙来了,顶多也就是保住他的性命,也没法子让他痊愈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了!”

    “那就行!我们现在不想他康复痊愈,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经是万幸!”赵俊彦说道,“先生您该怎么医治,自然就怎么医治,我赵俊彦肯定尊您之言,言听计从。”

    赵俊彦把自家的堂屋清空,摆上了张最舒服的大床,让气若游丝的赵德辉,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

    赵俊彦着下人叫来了自己赵俊海、赵俊鹏两位表兄弟,让他俩四处张罗,找来了整个天津卫口碑最好、治愈率最高,当然,诊费也最高的郎中。

    “先生啊,我托人打听了,您老是天津卫这周边最有名的大夫,说公道话,您的能耐甚至比紫禁城的御医还要高。我知道,您老一直是医技高超、医德高尚,甭管是穷是福,只要求上您的,您都能给拿出个治疗方案。”赵俊彦万念俱灰,只道这郎中真不给自己儿子瞧病了,想要做最后一次尝试,他卑微的请求道,“可是,您看,我们哥儿仨就这一个传人,这孩子真要死了,我们哥儿仨就都无后啦!”

    “说实话,这伤不是我治不得,不是我治不好,而是……而是……嗨,算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这郎中摇摇头,收拾书包,即将向外走,使出个“欲擒故纵”的态度。

    “唉,先生,您能治,干嘛不给我们治啊!您说吧,无论您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肯定照办!”赵俊彦说道。

    那说到这里,这老郎中为什么不愿给赵德辉治病呢?

    因为这老郎中的性子比较古怪,或者说,但凡的医术圣手,都有这样古怪的性格。

    前些回目,开篇的时候曾经提及,一少年躺在床上,脸上丝毫没有了血色,胸腔微微有起伏,但却听不到一丝呼吸声。试鼻息,轻淡无力;探脉象,缥缈虚无。

    看起来就精通医术的老郎中,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是谁竟下了如此的重手,这招数太毒辣了。请您恕我才疏学浅,这伤我治不得,这伤我治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重伤的少年便是赵德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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