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痴心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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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腿脚麻利?”韩金镛问道。

    “这是其一!”周斌义说道,“但凡习武之人,都有这样一段的经历,所谓习武习武,腿是基础。一个练家子有多大的能耐,说是看他的力量,说是看他的反应,说是看他的师承,可归根结底,全在这人的步法上了,有一说是力从地起,另一说是步法轻快,你已经具备了在国术领域成名的基本条件!”

    “那除此之外呢?您初次见我,就已经知道了我有这能耐,为什么还要拖到现在才收我为徒呢?”韩金镛不解,继续问道。

    “其二,是今天你的反应。泰山崩于前而不乱,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孩子,你城府之深,远超你的同龄人,甚至比我们一辈子涉足江湖的老人不差,你这样的心理素质,你这样的心理承受力,也是我看中的!”周斌义说道,“有的人能耐大,但脾气暴躁、沾火就着;有的人能耐不小,但为人优柔寡断、犹豫不决、胆小怕事;更有的人,虽然身负绝艺,但却处处耍心眼,失去了我们习武之人的爽快,这样的人,往小处说,我不会与之深交,往大出说,有失侠义的本分。”

    “嗯,先生所言极是,在这一点上,韩金镛确实如您所说,我看这孩子成!”张汝霖点点头,“还有其他的原因么?”

    “还有一点,其实这才是最重要的!”周斌义说道,“有的人自幼习武,有的人嗜武如命,有的人拜名师访高友,可到头来功夫学杂了,却毫无进境,这不是他们不努力、不用功,而是因为他们压根不是习武的材料。刚刚我听闻韩金镛酒醉后可以自我催动丹田力来醒酒时还不信,但我给他把脉,他酒后脉象丝毫不乱;刚刚我亲眼得见他练武、舞刀,纵然浑身是汗,可是再为他把脉,他的心跳依旧平稳。——这才是我决意收韩金镛为徒的主要原因,因为这孩子的心肺、筋脉、内丹中,天生就有着这天才的基因。这是种看不到摸不着的力量,说是内力也行,说是内脏中的元气也成,总之,别人苦练几十年而不得的造诣,这孩子天生就有了!”

    听到此处,韩金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向周斌义、张汝霖不住磕头,说道:“先生谬赞了,先生谬赞了,韩金镛不过是一黄口少年,有何造诣,值得先生如此的褒扬。韩金镛愧不敢当。”

    张汝霖点了点头,他深深感到韩金镛身上带着谦逊的品德。说实话,周斌义如此夸奖韩金镛,张汝霖听了都有些欣喜,觉得自己府内能出如此一个绝世的天才,替韩金镛高兴。可是韩金镛自己却依旧能保持平常心。张汝霖深感周斌义看人之准确。

    “孩子,别忖着了,我且问你,你是否愿意拜周斌义老先生为师,跟他学习国术呢?”张汝霖坐在太师椅上,他探起身,身体微微前倾,向韩金镛问道。

    韩金镛不敢造次,他一双皂白分明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眨,端详了端详周斌义,又看了看张汝霖,这才磕了一个响头。

    刚刚还在杀人的战场拼杀,周斌义来不及更换衣衫,他的身上沾满了院落中那些死人的鲜血。现下,周斌义身上的鲜血已经开始慢慢凝结,但身上的血腥味却愈发浓重。

    韩金镛抽鼻子,使劲闻了闻这股血腥味,然后缓慢的摇了摇头。

    见此,张汝霖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扯开嗓门向韩金镛问道:“韩金镛,难不成你不愿意?”

    痴心爱才,周斌义看到韩金镛摇头,心里像被重重捶击,他稳如泰山的身子,此刻竟然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搁在往日,周斌义此刻必然拂袖而去,但韩金镛这少年,与他往日所见的凡夫俗子截然不同。

    强烈的好奇心让周斌义禁不住问道:“孩子,老夫我自顾是个行端履正之人,平日里你我相处,我也绝无半点藐视、轻视之意,你我相处三年,颇为和谐,你为什么不愿意拜在我的门下?”

    韩金镛微微叹了口气,打了个唉声,他看了看张汝霖,又看了看周斌义,欲言又止,自己的眉头,却拧在一起。

    “臭小子,你别不识抬举!”张汝霖扯开更大的嗓门喊道。他现在甚至想上前一脚踹倒跪在地上的韩金镛。

    “爹!您老先别急!”在门外偷听多时的张海萍,此刻推门而入,“韩金镛不愿意拜周先生,自然有他的道理!”

    “闺女,你怎么来了?”张汝霖正待发怒,却被张海萍生生拦住。

    “韩金镛,你站起来说话,别跪着了!”张海萍不理他的父亲张汝霖,不理德高望重的周斌义,自顾自走到韩金镛身边,一把将他搀起,她说,“跪的时间长了,膝盖会疼的!”

    张海萍推门而入,韩金镛也有些吃惊。他微微扭项回头观望。但得见,张海萍面如桃花,正朝自己微微笑着。

    “周先生!”韩金镛听罢这话,看了看张汝霖,又看了看周斌义,继续问道,“难不成,您的意思是,因为我读书多,所以我适合练武?”

    “嗯,我说孩子,你还记得咱爷俩儿初次相逢么?”周斌义问道,“是时,我恼怒于你偷窥我练武,以一粒桑葚为暗器向你击出。这暗器原本没什么大不了,但我在暗器这方面,却下了多年的苦功夫,即便就是粒桑葚,也足够使多年成名于江湖的侠客跌跟头。可你微微一侧身便躲过了!”

    “哈哈哈哈……”张汝霖笑了,“我道是如何,周先生,您之所想,正也是我之所想,我看这韩金镛天生的机制,为人善良直爽,早有了爱才之意,再加上今日帮我这么大的忙,我早有意建议您收他为徒了。只是,没想到这话还是让您说在了前面,我这老好人,倒是做不得了!”

    “谢谢周先生的提携,谢谢东家的好意!”韩金镛托着僧王刀,姑且已经感到了幸运,此刻再得周斌义的青睐,更是欣喜,“只是,韩金镛有一事不明。”

    “孩子,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说来听听!”张汝霖说道。

    “孩子,你问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俗话说‘师访徒三年、徒访师十年’,我没给你访我留下十年的时间,却已经观察了你三年。”周斌义说到此处,看了看张汝霖,他这话,既像是说给张汝霖听,又像是说给韩金镛听,他说,“朝夕相处了三年,我愈来愈发现,你是个可以被造就的孩子。至于是什么让你可以被造就,这得问你自己,我来问你,这三年,但凡有闲暇时间,你在干什么啊?”

    “我在读书啊!”韩金镛回答了周斌义这明知故问的问题,“这件事先生您是知道的,我喜欢读书,又恰巧您的书房里有不少可供我读的书,并且您允许我借阅。这三年,我把这全部的藏书全部通读了!”

    “着啊!”周斌义听了这话,说道,“天津卫可以被造就的孩子固然是不少,兴许还有一些,比你的天资更出众,可是话说回来,我从来不以一个人的筋骨,判断他是否适合习武。当然,天资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人心。大字不识一个的练家子,充其量不过是个粗人,即便是个赳赳武夫,在内涵上也不过如此。个人素养的高低,决定了他的国术修为能达到何种境界。在这个层面上,孩子你年纪轻轻,却已经给自己打下了最坚实的基础!”

    “傻孩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斌义站起身,掸了掸自己膝盖上的浮土,对张汝霖说道,“东家,我的意思是,从今天起,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侍候童子,可是呢,他还是我的人,只是不再干那些杂活儿。我要他,另有他用。”

    “先生,您这是?”韩金镛权且不解。

    “嗨,周先生,我看您还是直说了吧,您老这么拐弯儿抹角的说话,不仅这孩子听不明白,我也不甚了解。要说,一个月给这孩子发几两银子,这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他还是我们张家的恩人。只是,先生您这话得明了说!”张汝霖说道。

    “天下少年万万千,即便在天津卫,数得上的有才华的年轻人,也比比皆是,金镛无非是个从乡下津城在大户人家做工的少年,何德何能能得到先生您的垂青。”韩金镛问道,“先生,我想知道,您究竟喜欢我哪儿?”

    “哈哈哈……”周斌义听了韩金镛的话,更是感到自己做了个极端正确的决定,这孩子面对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没有沾沾自喜,而是在想这么好的事情为何平白无故落在自己的身上,就冲这份冷静劲儿,周斌义就更为赞赏。

    能够在周斌义的身边习学武艺,他求之不得。

    可是,他心里再高兴,权且把这欣喜压抑在心底。

    “他过去是我的童儿,但是,如果您真的要赏奖我,便在额外找个人来照顾我吧!”周斌义说道,“从今起,韩金镛不是我的侍候童子啦!”

    “怎么,周先生?”韩金镛听了这话,心里不住的敲鼓,他瞅着周斌义,颇为不解,“无论是今日,还是往常,金镛哪里有做的不对、做的不到的地方,先生申斥便是,我与您有未尽之缘,您为何又要把我赶走呢?”

    “啊?”韩金镛听了这话,瞠目结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须发皆白的老人。

    周斌义,按照外公王义顺的说法,国术修为远在“大刀张老爷”张源和王义顺之上,现在却和这老哥儿俩一样,看中了韩金镛。

    这一瞬间,韩金镛有了种天上掉下个金元宝,恰巧掉在自己眼前的感觉。

    “那我就直说了!”周斌义说道,“我想另外找个使唤人,从今往后,不再让韩金镛侍候我了。但他不侍候我,却还得留在我的身边,我要他,另有他用!”

    “周先生,您莫不是……”听了周斌义的话,张汝霖笑了,他这一笑,满脸的皱纹微微有些堆垒,他看了一眼韩金镛,又看了一眼周斌义说道,“先生您莫不是有了爱才之意,不让韩金镛伺候您,却要让他继承您的衣钵啊?”

    明明韩金镛就是周斌义的侍候童子,可这个节骨眼上,他却用手点指韩金镛,向张汝霖要人,并且把韩金镛作为自己此次护府有功的赏奖。

    这个举动,张汝霖即便是个再开明、再精明的东家,也有些不明就里了。

    “啊,我说,周先生,咳……咳……”张汝霖说道,“这孩子原本就是您的童儿,何来找我要人这一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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