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怒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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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先生的精神头,此刻真已经失落到极致了。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啊!”钟先生老泪纵横,坐在河水中干嚎了起来,大家也分不清,这老人脸上的究竟是河水,还是泪水。

    “老哥哥,您先稍安勿躁!”王义顺也来到河岸边了,他用手点指韩金镛,“小子,你出来,此事另有蹊跷!”

    “姥爷?”听了王义顺的话,正在给钟先生洗身体的韩金镛,一下子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他问,“您说什么?”

    “钟先生!孩子们啊!你们看!”王义顺伸出了背在身后的手,手里非是他物,正是刚刚被钟先生拽断的木质扶手。

    扶手折断的地方,茬口是径直的,边缘有些毛茸茸的木刺。

    “这……这是……”韩金镛不顾自己浑身已经湿透,他接过这截杠杆折断的扶手,瞧了又瞧、看了又看,“这是被锯断的啊!”

    “嗯!”王义顺的脸色铁青,他看了看周遭的这些孩子,又看了看钟先生,看了看韩金镛,又瞅了瞅钟芸,“你们这帮顽劣的孩子啊!”

    王义顺摇了摇头,转身走开。

    韩金镛真是怒不可遏了,他瞅了瞅身边的同学,使劲全身力气攥紧了这扶手。

    “说!”韩金镛一拳砸进水里,水花四溅,“说!这是谁干的?”

    没有人敢应承,没有人敢承认。有的孩子和韩金镛的反应一样,震惊、震怒,有些孩子见此场景,却低下了头。

    “没有人承认么?”韩金镛问道,“敢做不敢当,什么玩意儿!什么东西!”

    韩金镛把这半截扶手递到了钟芸的手中,低头继续帮钟先生清洗。

    大伙儿却听得斟酌。

    “钟先生,您放心,这事儿没完,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您个交待!”韩金镛说道。

    “这怎么说?”钟先生将信将疑,他的精神虽仍然恍惚,但他看了韩金镛的反应,想了想刚才王义顺所言,知道这里大有蹊跷,“这么说,不是我失足,而是有人加害?”

    “嗯!”韩金镛用力向钟先生的身上涂抹着肥皂,肥皂泡一片片的随河水飘散,“八成是有人要加害于您!他倒不为了真要害您的性命,就是想恶心恶心您!”

    “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啊!”钟先生的精神,随着韩金镛的话,瞬间崩溃,老先生满脸是泪、老泪纵横,“这,真真是……唉……”

    钟先生多年读书,口中说不出脏话,他出了摇头叹气,没有别的办法。

    “先生您放心,我必定给您个说法!”韩金镛倒也不再多言,他恶狠狠的望着身边围观的同学们,“这帮人里,肯定有人知道这事儿,他们不说,我就逼他们说!”

    秋高气爽,河水潺潺,即便是村口不知名的小河,也仍然自有分景致。

    但钟先生没心情欣赏这景致了。

    他把胳膊从河水中伸出,闻了闻,已经几乎没有了异味,这才拍拍韩金镛的肩膀:“孩子,扶我回去吧!我回去洗!”

    “先生!”韩金镛说,“还是在这里洗,洗干净再回吧!”

    “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钟先生高声喊喝道,他怒不可遏,“扶我回去!”

    钟芸听了祖父的话,知道这阵子可不容韩金镛反驳,她也跳到河水中,扶着韩金镛的肩膀,算是安抚,然后和韩金镛一道,把钟先生搀扶出河水中。

    孩子们一拥而上,扶起钟先生,让钟先生站稳。

    却有个小胖子,见此场面,缓步向后退,闪离人群。

    这小胖子,韩金镛可认识。前两天的比武,他就是主持人。

    这小胖子是赵德辉的表弟。

    “哼!”韩金镛心里暗自嘟囔,已经有了谱,“大伙儿都在向前冲,唯独你在往后退,看来,这次又和他们赵家脱不开关系,这一幕幕、这所作所为,估计又是赵德辉!”

    想到这里,韩金镛已经怒气冲天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韩金镛的脑子转的飞快。他现在别无所求,只想人赃俱获,有人证有物证,想替钟先生和钟芸讨回这个公道。

    文武学堂偏房,是钟先生和钟芸目前的家。

    大伙儿搀扶钟先生回家后,钟先生便把大伙儿赶到了院子里。

    屋门紧闭,韩金镛怕先生一时想不开,要行拙至。他不住的说些有意思的话题,聊些书上看到的典故,转移钟先生的注意力。

    “好孩子!”钟先生在屋里,语音清晰,“小金镛,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放心吧,先生不会相不开,先生就是想休息,今天先到这儿,大伙儿都回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白天再说!”

    本该教授国术课的王义顺,现在人不知去哪里了。教授文化课的钟先生,又让大伙儿都散去。大家面面相觑,你瞧瞧我,我瞅瞅你,没了主意。

    “没听见先生说的么?都散了吧!”韩金镛朝大伙儿招了招手,如是说道。

    “可是……”有些心怀正义感的孩子,真想给韩金镛搭把手、帮帮忙,找找看是谁干的这档子缺德事儿。

    但韩金镛却把大家推向了一旁。

    “事已至此,这事儿是要问个明白的!”韩金镛虽然年纪小,但在孩子中已经有了威望,“但这事儿怎么弄明白,我得心里想一个万全的办法,在没有办法之前,大家谁也不许胡来,谁也不许妄自指责任何人,你们都明白么?”

    小孩儿们听了韩金镛的话,兀自还是有些糊涂的。

    “证据!”韩金镛说道,“你们都听清楚了,我要证据!人证也好物证也罢,没有证据,什么都是白说、什么都是空谈!”

    “小金镛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你想怎么办?我们和你干!”一小撮孩子陆陆续续站在了韩金镛一边。

    “歇了吧你们!”韩金镛听了大伙儿的话,非但没有感激,反而怒目而视,但见得这小孩儿,小剑眉一挑,小虎目圆睁,“没听见钟先生刚刚说什么吗?接下来,这是我的事儿,与你们任何人无关!”

    “小金镛!”钟芸说,“你和我爷爷都好好洗洗!”

    “行,我知道!”韩金镛简单回应了一句。

    到小河沟不过两三里路,但这短短的距离,对于钟先生和韩金镛而言,却好像经历了半个世纪。

    终于到了小河沟了,钟先生一下子坐进了齐腰深的河水中,任凭潺潺流动的河水冲刷自己,可这清澈见底的河水能洗掉自己肮脏的身体,却洗不净已经被玷污的精神。钟先生在这河水里,精神愈发萎靡。

    “怎么回事儿啊,先生?”韩金镛也站在河水中,他一边替钟先生冲洗,一边问道。

    “爷爷!”钟芸一边喊着钟先生,一边把干净的换洗衣服递给了韩金镛,“洗干净后,您穿着衣服吧!”

    “行,姐姐你放心吧,我侍奉先生,你先回避!”韩金镛朝钟芸招了招手,示意让她放心。

    钟芸把肥皂盒放到了小河岸边。

    可今天,这扶手断了。断的还不是个时候。钟先生扶着扶手蹲下的那刹那,扶手恰巧断掉。钟先生刚刚褪下裤子,双腿无力,没有站稳,直接坐到了蹲坑里。

    杀人不过头点地,对于钟先生来说,这是最大的侮辱。

    钟先生失声喊了出来,随即却发现自己已经身陷绝境。蹲坑里的屎、尿,此刻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涌向自己的身上。时值秋日天气仍热,农村的土茅厕里,随处可见肥硕蠕动的蛆虫,这蛆虫可不管面前是屎尿还是个大活人,直接爬到了钟先生的身上。

    “唉……”钟先生有些打蔫,他摇了摇脑袋,低下了头,什么话也不想说。

    学堂里的孩子陆续赶来了。打头的是钟芸。

    整个村子里父老乡亲,全都看到钟先生的窘态了。大家的反应,却各不相同。

    有的人是捏住鼻子,躲得远远的;有的人是指指点点,笑笑嘻嘻,幸灾乐祸;有的人想上前帮帮忙,但看到仍然滴滴答答向下滴落的屎尿汤,知难而退。

    北方农村的茅厕大体是这个样子的:茅草搭出个棚子,半截用来遮风挡雨,半截露天,方便散去味道。地面上随便挖几个坑,便算是蹲位。

    文武学堂的茅厕算是好一些的,有扶手。这是为了方便腿脚不好的钟先生,特别订制的。钟先生便溺时,可以暂且把拐杖放在一边,用手扶着固定在墙上的木质扶手,蹲下、站起。

    韩金镛一听这话,便着急了。他不等外公王义顺的同意,径直跑向茅厕。他不顾钟先生满身的秽物,猫腰把钟先生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一直腰便把钟先生从坑位里拉出。

    “快……快带我去洗洗……”钟先生一边说,一边伸手,掸掉正要爬进衣领的蛆虫,“别回屋,咱直接去小河沟里!”

    韩金镛点了点头。他也不顾肮脏还是干净了,低头把钟先生已经满是屎尿的裤子提起,意在蔽体。然后,也不理他人,搀着钟先生向村口的河边走去。

    钟先生欲哭无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光着屁股坐在了满是屎尿的蹲坑里动弹不得。

    听闻钟先生的呼叫,钟芸寻声跑来。但男女有别,她终究没法子进到男厕所里,只能大概听钟先生说了几句,赶忙来到把式场子找帮手。

    钟芸开始的表现,还让大伙儿有点摸不到头脑。

    但随后,这是韩金镛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愤怒。

    事情发生在文武学堂的茅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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