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墨白艰难地摇头。
“那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
“嗯嗯,听了,我实在太困了,魏哥,对不起。可我差不多都听了。”其实也就听到一两句。
魏舒冷笑,眼底没有温度,只有冰寒。
“是吗?怎么样,你听了这个故事有什么想法?”
墨白为难了,后半截都没听着,前面也才没听多少,能有什么想法。
“想法就是你这朋友w说的就是你自己吧?”
这是常识,一般说故事说是自己朋友的,都是说的自己的事。
魏舒的脸色一下子就好转了,竟还有一丝笑意,僵冷的面部变得柔和。
“没想到你以前是这样的人啊?你还结过婚?哎,不过也是,你都二十好几了。”
魏舒脸色又黑了。
墨白不知道自己那里说错了话,抿着嘴不敢吭声了。
“接着说。”魏舒盯着他,墨白浑身发毛。
“还说啊……”墨白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了,能不能让他把故事再说一遍?
墨白暗暗叹气,硬着头皮瞎说:“真是你的故事啊?你爱上了你前妻的哥哥?那你后来怎么会到夜之来上班……”
魏舒皱眉,听墨白的语气,貌似根本没发现他们俩都是故事中的主角。其实突然跑到他脑子里的记忆并不完整,并不是一个人完整的人生,只有一些片段,这故事也是他拼凑出来的。
“我爱他。”魏舒看着他,“但他死了,为了救我才死的,我很后悔。”
墨白打了个哈欠,犯困地说:“哎,节哀顺变。”
魏舒真想把他抓起来狠狠干一场,这人是不干不知道怕,一直在挑战他的耐心。
墨白看魏舒的眼神,好像一言不合就会揍他,他情急之下忙说:“魏哥,我也给你讲个故事。”
爱上前妻哥哥的故事,你有一个,我也有。
魏舒皱眉:“你讲。”
墨白清了清嗓子,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任务,其实已经过了很久了,他都记不太清了。
“我有个亲戚,家里挺有钱的,富二代,一直在国外治病,他有个妹妹,他和妹妹从小感情就好,后来妹妹结婚了,嫁给一个高富帅,他当时正在做手术,没能回来参加婚礼,直到妹妹离婚他的病情有所好转他就回来了。”
魏舒皱眉,这个故事,怎么跟他的版本不一样,那些记忆里并没有说那人生病了,不是出国留学吗?怎么是治病。
墨白接着说:“回来之后他才知道妹妹是被渣男伤了心,那渣男婚前乱搞男女关系,过后还是一肚花花肠子,出去乱玩还上了报,妹妹一气之下跟他大吵一架离婚了,之后就郁郁寡欢。他回来后,决心要替妹妹收拾这个渣男。”
魏舒的头突然很痛,胸口发闷,心像是被一把钝刀来来回回地磨,无声地在淌血。
是他弄错了?
那记忆是假的?抑或是他一直在自作多情?
墨白继续说:“然后阴差阳错的,渣男竟然看上了他,渣男还对他死心塌地,原本只想虐了他就走,谁知被家里人发现了,他打算断掉关系的时候,渣男不同意,以为他是被家里逼的,豁出去要带他私奔,他当然不想跟他私奔啊,偷偷告诉家里人自己在哪,没多久就被家里人带回去了。渣男以为他是被强行抓回去的,疯了似的要见他,带他出来。”
魏舒脸色惨白,脑子里的记忆像是龙卷风一样在狂卷,他有点坐不稳,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墨白发现他不对劲,问:“魏哥你怎么了?”
“你继续说!说完!”魏舒的声音很低沉,透着一股无力的悲哀还有愤怒。
墨白愣了愣,不懂他为什么执意要他说完,今天是跟说故事杠上了?
“后来,渣男动用了很多势力,强行要把他抢过来,他就旧病复发了。他为了甩脱他,就和家里人一起演了场戏,死遁了,告诉渣男他为了他死了。其实是出国动手术了……渣男差点疯了,再后来……”墨白顿住,不太想说下去了。
他说的是之前的任务目标——妹夫薛北初的故事,后来薛北初被虐挺惨的。
因为没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他家里也不告诉薛北初他葬在哪,所以薛北初给他立了衣冠冢,每天都在衣冠冢旁边坐两个小时跟他说话。
算起来薛北初应该是被虐的最惨的几个人之一了,墨白在那个世界待的时间也很长,几乎偷偷盯梢了薛北初十年,直到薛北初自杀。
那时候一开始墨白没走是因为每天都有自动刷新的虐恋值,后来墨白看薛北初每天沉浸在失去他的痛苦里,墨白心里也挺难受的,心想反正虐恋值已经捞够本,不如就对他好一点算了。
可谁知道他只是在薛北初家里放了点东西,还留下一封劝他的信,薛北初就以为是死去的他又回来了,发了疯似的找他。
周围的人当他精神失常,他却一反之前的颓废变得很开心,各种找道士,法师。
墨白那时候看着心里难受,然后就离开了。
以后的事情他也就不清楚了。
墨白先生,刚才目标掉落了一千五的虐恋值!
墨白怔了怔,这虐恋值怎么会这么多?
墨白看着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的魏舒,有点懵逼,“系统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额……”系统不知如何解释,“不知道。虐恋值已经够了,请问墨白先生是否选择离开?”
墨白犹豫了半晌,看着一脸痛苦和迷茫的魏舒,“再等等吧。”
“好的,墨白先生。”
墨白把魏舒扶起来,“你没事吧?”
魏舒盯着他,痛苦而狠厉的眼神看得墨白浑身发毛,但是魏舒看着看着,竟然红了眼眶。
墨白心头一怔,莫名觉得有点揪心,他也很吃惊,猜不透魏舒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过了一会儿,魏舒躺在沙发上露出残忍颓惫的笑,他坐起来伸手摸上墨白的脸,“你就没有爱过我吗?”
墨白眼里闪过一丝暗色,没有说话,他其实想说没有,但不知怎么就是没说出口。
但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答案就是没有,魏舒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将墨白抱紧。
他的下巴放在墨白的肩膀上,墨白不敢动,浑身紧绷着。
“你很怕我?”
墨白摇头,魏舒将他抱得更紧,他觉得骨头都被他勒紧了喘不过气来。
墨白又疼哭了,他自己也不想这么娇气,可是真的好疼,墨白的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有点难看。
“魏哥,你松开我好不好?”
“不好。”魏舒固执地说,将头埋在他的身上,悲伤情绪如同潮水般朝他涌来,他站在灰蓝色的大海边,潮水淹没了他的**的,毫无遮挡的身体,只剩下一双眼睛空洞地看着这个世界,看着墨白。
这悲伤也不知道是属于他的,还是属于记忆里那个人的,他能感受到那个人和他是同一个人,要不然他不会那样轻易接受,而且他们都爱上了面前这个男人,多变的,狡黠的,总是给人残忍的温柔。
墨白的眼泪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滑过他的脸颊留下透明的痕迹,魏舒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将他柔软的唇咬在嘴里,却怎么也舍不得用力了。
魏舒的手抚摸着墨白短短的碎发,缓缓摸着墨白的耳垂。
“你就留在这,哪也别去了好吗。”
墨白僵了僵,眼泪都被吓得止住了。
听他的语气,这根本不是个问句。
“魏哥,你……”别开玩笑了!
魏舒将他放在自己腿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
墨白挣扎着推开他,从他怀里跳出来,往门口逃去。
魏舒上前几步就拉住他,认真的眼神里有淡淡的凉意:“你要去哪?”
“我……我,我不想待在这。”墨白一手死死拽着门把手,却又一次被魏舒拖过去。
魏舒的力气很大,弄得墨白疼得不行,墨白忍无可忍地爆发了,拼命地甩开他的手,“你放手啊,我讨厌你!你是不是有病啊。”
魏舒动作一滞,竟真的松手了。
墨白先生,目标又掉落了三百虐恋值。
墨白挣脱出来,门把手一拧脱兔般逃走了。
墨白走后魏舒坐在沙发上,脑子一直回响着墨白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睡着了。
他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很真实,在梦里,他叫薛北初。
梦里他爱一个叫邵清昭的男人。
邵清昭是个脾气很不好的贵公子,还是他的小舅子。
他是跟他上了床之后才知道他的身份,可那时,他已经中了他的毒,没有解药。
在他的猛烈追求下,邵清昭同意和他在一起了,两人经常吵架,但是薛北初就是爱他,爱他爱到无以复加。
邵清昭特别爱玩游戏,特别是一个叫亡者农药的手游,还经常玩游戏不理他,薛北初不知道生了多少气吃了多少醋,但也没办法,他脾气大,邵清昭脾气更大,还又臭又硬,一生气就得他哄好几天。
薛北初无奈之下就跟着他一起玩,这样邵清昭好歹还能理一理他。
可是他玩游戏实在没天赋,按邵清昭的话来说,就是太坑爹了,坑比,辣鸡,小学生都不如。
薛北初被他骂的那个气啊,但每次忍无可忍爆发之后,结果都是自找罪受。
“你眼瞎吗?会不会看地图?队友人都死了你还回头。”邵清昭骂他。
“我还不是想救你!”薛北初有点理亏但还是嘴硬。
“我要你救?你个脆皮,对面猴子打你两棒子你就死了,你回个屁头。”邵清昭看着高地塔被推气得不行。
团灭了,主宰也被对面打了,好好的顺风局,都怪这人浪。
薛北初不说话了,脸色很难看。
邵清昭哼了两声,忍了忍没再继续说。
过了一会儿,大家大龙被清掉了,邵清昭发了个信号,集合埋伏集合埋伏。
谁知道薛北初跑去打红buff被捉了,另一个队友去救他也死了。
剩下三打五,又被团灭。
邵清昭气死了,“你到底会不会玩,你他妈瞎跑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躲在草丛里。”薛北初也喊。
“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个屁。”
“……”
水晶被推的时候,薛北初复活了。
他冲上去就是打对面敌人。
邵清昭急了,“打你妈的人,打小兵!水晶都被小兵打没了!”
话音刚落,小兵已经把水晶推掉了,而薛北初也死了。
“艹!”
薛北初尴尬地放下手机,邵清昭直接把手机砸在了地上。
“薛北初你他妈是不是傻逼?”
薛北初知道这时候要忍,随他说,说两句就过去了,回嘴的话这事儿就没完了。
“你说说,你都打了多少次了?哪次你没坑我?”
“……”薛北初不说话,脸色很臭,拿出烟抽出一根放嘴里就要点。
邵清昭最烦薛北初这样。屁话不说就点烟,好像他说错了,他不耐烦就用抽烟来表示不满。
邵清昭推了他一下,从他手里抢了烟,可打火机已经打着了,火舌一下烧到了邵清昭的手指。
邵清昭疼得嘶地叫了一声,薛北初急了,赶紧上前抱他,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要吹,邵清昭甩开他,“你走开!”
邵清昭甩脸子就走,还喊了一句,“别跟着我。”
薛北初顿了一下,没及时跟上去,邵清昭就跑到次卧把门关上了。薛北初追上去想要开门进去,邵清昭死死拉着门打了反锁。
“清昭!”薛北初哭笑不得地喊了一声。
邵清昭不理他,脱了鞋往床上一躺,手指疼得厉害,指腹红红的,火辣辣的疼。
“清昭你开门!”
“邵清昭!”薛北初急了,大声喊。
邵清昭一声不吭,房间里静悄悄的。
“邵清昭,你再不开门我可就撞了。”
邵清昭低声骂了一句,神经病。
薛北初没听见,倒数三声,“一……二……清昭!”
“三。”
砰的一下,门被撞的发出很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吓人。
邵清昭皱着眉,看着门被撞得往里弹,他想到薛北初凶神恶煞的样子有点怕。
门被三下就撞开了,门锁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邵清昭扭过头去,看也不看他,还低声骂了一句:“有病。”
薛北初气得不行,“你他妈说什么?”
“说你有病!”
薛北初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邵清昭也哼了一声。
刚才把手机摔在主卧的地上,他现在也没什么可以玩的,他抿抿嘴,起床去开电视。
刚下床就听见主卧传来一声打火机的声音,邵清昭气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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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无趣,他还一肚子气,薛北初走过来,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邵清昭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给他台阶下。
偏偏邵清昭气还没消,就是不愿意主动低头,狠狠白他一眼。
薛北初气哼哼地走了。
邵清昭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态度。
过了半小时,薛北初没再过来,邵清昭烦躁地踹了踹被子。
邵清昭气着气着,竟慢慢睡着了。
朦胧中身边多了个发热体,先是慢慢掀开爬到他身边,然后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肩上放,又把他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上。
黑暗中,邵清昭迷迷糊糊地露出了得意的笑。
薛北初也满足地抱着他闭上眼睛。
翌日清晨,邵清昭先醒来,看到自己被薛北初搂在怀里,他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晚的事,他立刻冷着脸推了推薛北初。
“走开。”
薛北初皱了皱眉,揉着眼睛醒来。
“干嘛?”
“你不是挺能耐吗?”
“对不起,我昨天不该脾气不好。”
邵清昭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哼了一声背对着他。
薛北初凑过去贴着他的后背,“乖嘛,别生气了。”
邵清昭好一会儿才说:“你干嘛撞门?”
“我不想看不见你,以后你不能让我看不到你。”
邵清昭瞬间没了脾气,憋着笑瞪了他一眼。
薛北初知道他不生气了,扑上去舔了舔他的耳垂。
“别吵,痒死了。”
“就要痒你。”薛北初压着他,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嘴唇追逐着他的唇。
“别,别,别闹。”邵清昭缩成一团,连连求饶。
“叫老公。”
“……”
“快点?叫不叫老公?!叫不叫,叫不叫……”薛北初在他身上敏感的地方又揉又捏。
邵清昭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
“老公。”
“什么?听不见……”
“老公老公老公!!!”
“嗳,真乖,给老公亲亲。”薛北初捧着他的脸就是一顿深吻。
“你是狗啊?”邵清昭一边躲一边说。
“对对对,我们就是一对狗男男,狗狗多可爱啊。”薛北初捏了捏他胸上的红豆。
“不要脸,滚。”
“嗯嗯嗯,滚床单。”
他抬眼就对上魏舒那双能冷如冰霜的眼睛,心里一慌,暗道糟了。
魏舒抓住他的脖子,“你一直在睡觉?”
听魏舒停下来,墨白强打精神附和一句,“哦,然后呢?”
墨白很想告诉魏舒:你真的没有讲故事的天分,真的!
“w和s离婚后,z从国外回来了,w和z只在婚礼上匆匆见了一面,所以这次z回来后,w见了他也没认出他是s的哥哥,而且z长得正好是w最喜欢的那种长相,所以w跟朋友开玩笑要把他弄上床……”
魏舒讲着讲着发现怀里的人的头往旁边一歪,要不是他紧紧抱着他,墨白就倒下去了。
魏舒将他转过来,才发现墨白的眼睛是闭着的。
墨白他刚刚迷迷糊糊地都做梦了,梦到殷凌空又来了,刚要跪地求饶,忽然感觉到一阵刺骨寒意袭来,他打了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
忽然他脑中响起叮的一声。
“墨白先生,我回来了。”
墨白还蛮想系统的, 欣喜地说:“终于回来了, 你不在没人听我吐槽我好寂寞啊系统。”
墨白眼睛都闭上了,只模模糊糊听到了一两句话。
“后来w跟z真的上床了,z是一个很温柔很单纯的人,w也改掉了毛病,不再花心,安心守着z,可他们在一起之后遭受了很多挫折,双方家庭反应都很激烈……”
墨白没理会系统,忍了忍没打哈欠,昏昏欲睡地靠在魏舒怀里。
魏舒却没察觉,继续说:“那个女的叫s,婚后他和s的感情并不好,又开始到处吃喝玩乐,心思并没有放在s身上,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离婚了,他s有个哥哥,s叫z,一直在国外深造。”
魏舒顿了一下, 墨白微微皱眉,还真是要讲故事啊。
墨白翻了个白眼,现在都凌晨一点了, 他根本没心思听他说故事好不好。
“讲故事?”系统惊讶了。
“对啊,系统先生, 我懒得听, 我能不能睡一下, 好困啊, 你帮我听着呗。”
系统训斥他,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哼, 我才不听你吐槽。”
墨白没所谓地说:“哦, 目标正在给我讲故事。”
墨白忽然觉得很可怕, 魏舒这是黑化了吗?
他抖得更厉害,但魏舒仿佛没有感觉到,只将他搂得很紧, 墨白觉得骨头都要被他挤碎了。
“我有个朋友叫w……他对待感情不太认真,是个颜性恋,大概二十四岁的时候,父母给他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对象, 对方对他很满意, 他觉得和谁结婚都无所谓, 而且他也不讨厌那个女的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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